这有毒的蘑菇,才失去意识的。
只是,听了谢虞关于妖人的话,闵清闲陷入了深思之中。他有些纠结,妖人这算做了好事,但是,功过又怎可相抵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已是想通了:妖人做的恶事太多,显然是心虚才做了这一点好事,大概是怕了他们小巫山的锁仙链,但是只做了这么一点儿,是不能证明他已经改过自新的。所以接下来,无论妖人使什么诡计,耍什么手段,做什么好事,他都不能动摇,也不能被妖人的表象给蒙蔽欺骗,他要坚持原则,擦亮双眼,将妖人带回小巫山审判。让小巫山历年来惩恶扬善的基准来给妖人做个评判,到那时,他才能分辨出妖人的忠奸善恶。
因为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小巫山以前的得意弟子谢铭,不就是表面看着温良无害,到最后却还是成了祸害苍生无数的魔尊吗伪君子真小人的他见了多了,还不至于被一个表象欺骗。
他心里打定了主意,脸上就明朗了起来,遂左右看了一看。“那无名呢”为了给谢虞面子,他亦改口称妖人为无名。只是他心里里想的却是:那妖人该不会跑了吧竟然糊涂的带着打不开的锁仙链逃跑,打算戴一辈子吗
谢虞看过闵清闲的表情,垂眼皮往别处看了一眼,后转回来看向闵清闲,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闵清闲被他这个意思很明显的动作搞的有些迷茫,遂奇怪的抬手摸了一把自己头顶的发髻,然后,他就摸下了一根跟叶子杆似的东西,奇怪的拿眼前一看,发现是一朵黄色的小野花。
闵清闲的脸立刻黑了起来,妖人就是妖人,戏耍人也要有个限度。果然妖人都是有劣根性的。
谢虞说:“抱歉,我刚刚没看到。”
闵清闲:“不关谢师侄的事。”
谢虞:“那无名带着他徒弟去打猎了。”谢虞回答刚才闵清闲的问话。
闵清闲:舒一口气,只要不是跑了就好。要知道那锁仙链掌门可宝贝着呢要真被妖人带跑了,他必须得追到天涯海角去的。
谢虞暂时告别闵清闲,去到丛林里给马儿割晨草的时候,看到那对师徒站在一个矮坡底下。
矮坡顶上是一丛长得挺深的灌木,灌木丛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地势可谓奇特。那对师徒此刻正蹲在坡下的地上挑拣石头,不知道要干嘛。于是,谢虞忍不住带着点好奇的停住了脚步。
第32章
“师傅,咱们为什么要选这里。”
“徒儿你记住,打山鸡必然要选这种地形,最好是有灌木丛,且灌木一定要深,因为山鸡喜欢在灌木深丛里啄食躲藏,所以出没较多;其次最好有树林,有下坡,因为山鸡受惊会本能的避开野兽频繁出没的树林,往地势低处飞,这样它们才能飞的远,躲避开危险。如此我们在坡下等着,就是守坡待鸡了。”
“那要找不到这种地形就抓不到山鸡吗”
“也不尽然,只是抓起来会费劲一些,因为在平地,它们远远的看到人就已经跑了,哪能等着你去抓。”
“那要是我功夫好呢”
“功夫好不一定找得着啊,得看地形。”
“如果在平地上找着了呢”
“如果真有这么傻的鸡,那你就不用这么费劲了。”
“原来如此。”
符青鸾说着,拿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试了试分量,还在手中掂了一掂,觉得挺趁手。
唐鱼水掀起一块足有他小胳膊那么长的大石来,费劲的说:“师傅,你看这块怎么样”、
符青鸾看了一眼:“那不是打鸟,是要打狼。”
“可我中意这一块。”
符青鸾想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鱼儿,如果用大石头和小石头达到的效果一样,而且小石头也许效果更好一些,大石头消耗力气多一些,你会选择哪一块”
“我明白了。”唐鱼水利落的将那石头放开。“不能光凭喜欢和好看,要实用。是吗师傅”
符青鸾很受用的点头,他就喜欢鱼儿这一点,不迂腐,也够乖。
“师傅,你刚刚说打鸟,咱们不是打鸡吗怎么换成鸟了可我不想吃鸟,鸟没有肉。”
小徒儿虽然乖,就是有时候有点啰嗦。
符青鸾抽出鞭子,交于左手,凝耳朵听了一瞬,对准那灌木与树林的交界地带,以一个灵巧的弧度,将右手那巴掌大的石头给投了出去。
只听“哗啦啦”一声,石头落处,顷刻间就惊出一只山鸡来,张着翅膀昏头转向的就冲着坡下飞了下来,符青鸾撇了撇嘴,手上鞭子一个倒换,轻身上去,一鞭子就给抽晕了。
然后,符青鸾倒提着那晕死的鸡,交于徒弟之手:“拿着。”
“嗳。”唐鱼水欢喜接之。
“对你师傅我来说,只要带翅膀的,都可以叫鸟。”
唐鱼水从腰间抽出小绳子,将那鸡爪子熟练的捆在一起,惊奇到:“那要是野鸡修炼成人了呢”
“这脑回路清奇。”
“谢师傅夸奖。”
“那就叫鸟人吧。”
唐鱼水嚼了嚼:“师傅英明。”
谢虞站在师徒后面的山坡,他远远的看着那师傅带着小徒弟抓野鸡,抓完一只等上一段时间,跟小徒弟扯扯皮,再等待第二只。不算长的时间,两鞭子抽晕两只,第三只飞的位置有点偏,那师傅懒得过去,竟直接将鞭子系个扣结团起来给扔了出去,于是,第三只野鸡是被砸晕过去的。
那小徒弟左右腰上各挂着一只鸡,他小腿倒换着健步如飞,似学了些轻身工夫,晃着脑袋欢呼着奔跑过去将第三只鸡给提了回来,快乐的手舞足蹈。
谢虞立于坡顶,看着这对师徒欢快的样子,那种其乐融融的画面,竟是有些灼眼,他不知怎的,突然觉得有些羡慕。
等那师徒两个带着三只野鸡有说有笑的走了,他才恍然回神。看了看日头,他竟在这里耽搁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再看一看手中仅有的一把晨草,苦涩的笑了笑。
破庙前,闵清闲守着马车,他掐着那野花郁卒了很久,觉得不放心,就把头发打散了重梳了一遍,确定没有别的东西在上面出现,这才放下心来。
可等他在破庙门口洗漱的时候,将下衣摆塞入腰带,一个低头间,竟见自己的裤腿上,印着几个灰扑扑的鞋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