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爱也曾经是甜的,是美好的,只是他弄丢了而已。曾经他以为自己理智清醒,可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已经沾上了瘾,戒不掉了。
时莺能无情地离开他,可是他却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夜晚有些微凉,沾上了污秽的玫瑰花在垃圾桶里尽情地用最后的生命绽放着,又美丽又肮脏。
时莺上楼以后眼眶有些酸,她靠在门后平缓了很久呼吸。她告诉绝对不能动摇,贺臣泽是没有心的,他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谁也不知道,她在生日会上切蛋糕时许的唯一一个愿望,就是自己能快点忘掉贺臣泽。
时莺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下情绪。她先去浴室洗了个澡,披着浴袍在飘窗前坐下后,才处理手机上的消息。不管是哪个社交平台都有人祝她生日快乐,她一一回复,最后在凌晨发了条微博——
“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对我来说也意味着某种新生。谢谢大家的祝福,以后我会带给大家更好的作品。”
前排评论是大片的“生日快乐”,但是有人因为“新生”两个字发散了起来,匿名论坛帖子堆了几百楼,全是无聊的吃瓜群众对此的探讨。
“你们说时莺指的新生是不是指离开贺臣泽?”
“看来时莺终于清醒了,听说他们相恋数年,而贺臣泽一直不愿意公开关系,时莺在这段感情里十分地卑微。如今时莺离开渣男,可不是一种新生。”
“小道消息,听说时莺换金主了,是圈内一位跟贺臣泽比差不了的大佬。”
最后一个帖子的回复最后——
1L:这么快就有人接盘了?时莺怎么这么厉害?
2L:楼主说的我知道是谁,插个题外话,那位大佬长得真的很帅,就是风评不太好,听说床伴无数。
3L:你们说得我好好奇,不知道他们碰见了有没有修罗场,上次和祁燃三人的修罗场太刺激了。看到贺臣泽那副模样,莫名很爽。
激烈讨论了一晚上,第二天论坛跟时莺金主有关的帖子消失得干干净净,吃瓜群众:果然有金主!
他们觉得这位金主果然是护着时莺,而且权势很大的样子,看来时莺以后还是惹不起。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些帖子其实是贺臣泽删除的。
他无法接受时莺的名字和别人绑在一起,特意让人把相关的内容全部清理干净。
贺臣泽的本意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大家停止那些毫无逻辑的猜想。然而越是堵吃瓜网友的嘴,他们就越觉得这是真的。本来还有人觉得这些只是猜测,帖子一删之后反而都笃定了起来。
贺臣泽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直到他上了微博。事实上这些社交平台他是不怎么上的,但是他想看时莺的动态,所以特意注册了一个小号,没有昵称,用户名就是简单的数字。
翻到时莺微博时,“新生”两个字刺痛了他的双眼,没有人比他清楚这两个字的含义。时莺觉得飞出了他的掌心,就是一种新生,哪怕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她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贺臣泽难以自制地想到昨天晚上时莺扔蛋糕时候的样子,她是真的觉得那是垃圾,就像看他的眼神一样。
对于她来说,那不是一个人花费许久时间的心意,而是一文不值的废品。
贺臣泽打开评论区,就看到了更加刺眼的言论——
“恭喜老婆重获新生,离开了贺臣泽这个老男人,这条转发里抽十个人一个人打一千块钱。”
“真的是做梦都要笑醒了,这两人终于分手了。”
“时莺的新金主到底是谁啊?我真的是好奇死了。”
“其实我觉得祁燃跟时莺更配一点,希望那个金主的传闻是假的,想看他们在一起满足我这个颜狗的愿望!”
这几条评论点赞量奇高,贺臣泽点了进去,以为会有反驳的,谁知道大家都认同得不得了。贺导没有权限删除,只能举报有害信息,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
于是他没忍住反驳,“在没有依据的情况下就对自己未知的事乱下结论,你觉得合适?而且,时莺不喜欢祁燃那种类型。”
很快就有人回复,“你谁啊,在网络上装逼?”
“你了解得那么清楚,莫非你天天待在时莺床底下?”
“时莺不喜欢祁燃那种类型,难道喜欢你这种类型啊[微笑]。”
贺臣泽:“……”
网友根本没理会这个像水军的人,纷纷庆祝时莺和贺臣泽分手,恨不得在微博放个烟花欢呼。
时莺这边自然是不知道网上那些事。周日是杂志拍摄封面的时间,时莺到了之后工作人员帮她化妆。其实这次能和祁燃一起拍封面,绝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和祁燃合作的上部电影《逃亡》。
柔软的刷毛在时莺脸上刷过,不一会儿镜子里就出现了一个妆容精致的美人。工作人员把品牌方赞助的首饰拿了过来,时莺佩戴这些拍杂志能起到宣传的作用。
许婷刚开始也没有在意,直到准备给时莺佩戴项链的时候才觉得不对劲,“时莺姐,这个项链上的logo好像不对。”
时莺拿起来一看,项链根本不是品牌方赞助的。她垂着眸子想了想,这不是自己收了提成就找个听都没听说过的牌子让她免费做宣传吗?
自从她出道开始就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想来杂志方也是看碟下菜的。没有后台的、不够出名的明星他们不怕得罪,还会觉得艺人要么不会发现、要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今她也沦落到被这种二流杂志欺负了。
时莺笑了笑,她看向杂志社的实习生,“你能把负责人找来吗?”
“是有什么问题吗?”
许婷接话,“是有重要的事,麻烦你跑一下。”
如果是跟拍戏有关,时莺还能忍受。可是拍摄杂志这些,得罪就得罪了,她要是不硬气起来,对方以后只会更变本加厉。
不远处的祁燃已经换好了衣服,刚出来就听见时莺刚刚说的话,他不解,“时莺姐,你怎么了?”
她语气温和不少,“跟你没关系,就是要耽误点时间。”
祁燃乖巧地点头,没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