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段的赶路,以及刚才的折腾,身体里下午刚刚恢复的那点尸力也即将告竭,只能省着点力气,用青霜剑来对付它。
青霜剑削铁如泥,单单只是对付它的话,应该足够了。
飞头降的目光也落在青霜剑的身上,眼神里闪过一丝顾忌,看来它也不敢轻易摄其锋芒。
侏儒看着我,目光闪了闪,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他的腿有些颤抖,看来他很怕,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一步,用一种结结巴巴的语气问我:“你是韩八”
他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按说他说这话的时候,应该是用一种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态度来说的,最起码可以震慑到我,让我以为他们有什么后招。
可惜,多好的气势,被他给毁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扶不起的阿斗,即便是身边有个飞头降撑腰,他依旧显得很怂。
我没有嘲笑他的意思,我从来不会去嘲笑弱者。
我只想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
看样子是飞头降在出体的时候无法说话,而刘雪超也被我打跑,所以只有他来交代这个场面话。
那么,他们除了飞头降以外,应该是还有后手的。
“我就是韩八。”我回答了一声,持剑向前。
“你你放下武器”侏儒尖叫着,脚下一软,居然被吓得跌倒在了地上。
“果然是一群怂货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选择跟你们合作”一个尖锐的声音在远处响了起来,是的,很尖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从古老的收音机里发出的声音,不光尖锐,还带着一种特有的频率,就像是先录下来、然后再放出来的声音
声音由远而近,清晰传入我的耳中。
我一回头,就见到了一道白影,从远处疾奔而来
速度很快,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堪堪只用了三四秒,它就出现在了的面前,张开大嘴,嘶嘶吐出了一条猩红的舌头
顿时传来了一股腥臭无比的气味,与飞头降的臭味完全不同,给我的感觉,有点像当初陈家沟那条大白蛇嘴里传来的味道
这是一条浑身雪白、长有三米的巨大蜥蜴
蜥蜴的背上,还坐着一个布娃娃,布娃娃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意
没错,它在笑
这蜥蜴,好眼熟
它似乎是野鸭湖的水怪啊,记得是皮金华养的宠物,可它不是死了么
不光它死了,皮金华也已经灰飞烟灭,这是我亲眼所见,他绝对不可能复活的,这是怎么回事
“韩八,嘿嘿,你认得我么”布娃娃说话了。
它这么一说,我顿时醒悟过来,这不是那个稻草人么,摄青鬼和迷路鬼的孩子只不过它的身上套上了一件布娃娃该有的衣服,所以我一时没有认出来。
难道它也想要杀我
这可真是群魔乱舞啊,今晚可当真精彩,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我想着,笑了笑,觉得有股豪气不吐不快:“既然这样,你们一起上吧”
白色蜥蜴、布娃娃、飞头降,这三者联手,看来今晚有一场恶战了
说不定,我会因此战死在这里呢。
“不急,不急。”布娃娃依旧用那种很古怪的语气回答着,也不见它张口,不知道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今晚布下这个局,本就是来杀你的,所以你一定会死。可是死之前,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哦
局
为我设下的局
我心中一动,几乎产生了一个不敢去想象的念头:难道说,这是林紫霞为了对付我而布下的陷阱
她说过,今晚火葬场会有一个陷阱,是对付降头师的,可现在看来,对付降头师的陷阱没有出现,我反而倒是落入了一个陷阱里
先有继承了邪神力量的刘雪超,后有飞头降,现在又来个早就该死掉的蜥蜴怪,以及这个鬼娃,这分明就是想要弄死我的节奏啊
我又想起了白天的情况,那个厉鬼故意把赵晓雅她们困在了房子里,目的就是引我前去,当时逼得我耗尽尸气才将它击败,难道它也是这个局里的一部分
如果真如我想象这样的话,那说明我已经陷入了一个必死的局里,看来是有人铁了心想要杀掉我了。
是谁
林紫霞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杀死我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难道她发现了我僵尸旱魃的身份所以想要除掉我
越想似乎觉得越有可能啊,她趁机把黑子从我的身边弄开,让我没有任何帮手,再来独自面对这些个凶神恶煞。
可是,她作为驱鬼林家的传人,又怎么会与这些邪魔外道联手呢
如果不是她的话,那还会有谁想要对付我
我觉得后背有些发凉,有种掉入陷阱的感觉,不过这种时候,想这些已经没用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就是
“你想知道么,想知道谁是幕后的黑手吧哈哈哈哈,我就不告诉你,让你就算死,也死不瞑目”那侏儒这时候癫狂的笑了两声,在远处拍着巴掌大笑了起来。
“抱歉我不想知道”我回了一声,长身而起
懒得跟他们啰嗦,先下手为强
我人在半空,已经激发了最后的一股尸力于右手,同时剑气激荡,发出身体里的最后一道内劲
豪情在天,谁能与我争锋
青霜在手,谁能一剑屠魔
第380章被困死局中
月色如霜,洒遍大地。
剑气已从剑身中激荡出来,发出一道皎洁的寒芒与这天地,融为一体
我这一剑,已经将那晚在新南的时候,面对大海所悟出的剑意,给百分百完全释放了出来,剑气如风,无孔不入,无物不破
一剑的剑意,将眼前的飞头降和鬼娃、大蜥蜴完全罩入其中,一剑决胜负
“嗤”的一声,我听到了一声轻响
一股鲜血在我的眼前划过
不是别人的鲜血,是我自己身上流出去的鲜血,从我脸颊上流出的从那个伤口里
这一刻,我用尽全部力量发出一剑,身体里的东瀛剑客留下的剑意就再也压制不住,这一瞬间,剑意就顺着我的脸颊伤口处下落,形成两把剪刀,剪断它们所碰触到的一切
两道剑意,一个拔刀流,一个一刀流,交错而行。
此时,我的体内,也不知有多少经脉被这两道剑意给剪断,又有多少神经失去了控制躯体的能力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