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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列侯 冰镇乌梅汤 2221 字 2023-10-11

“刘氏皇帝向来无情残忍,我以后必须打起精神小心做人了”曹时对汉律一窍不通,但是他的前身是有系统学习过汉律的,只要瞟一眼密密麻麻的大辟之刑,不禁为自己的未来悄悄捏一把汗。

忽然,室外传来的争执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胡家令不要为难在下,君侯身体不适的确不能会客,阳信公主有什么吩咐就请直说,在下会在待君侯病愈之后转告之。”

“陈家丞,你知道知道我是公主府的人,我家公主命我来拜见君侯问安,你不要挡住去路,若违了公主的谕令,你吃罪不起”

一道放肆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曹时知道姓胡的是阳信公主府家令,他和阳信公主虽然早已成婚,但因为为母守孝所以夫妻长期相隔两地,这个胡家令就负责传递两地的消息,在他的记忆里他对侯府家仆很不尊重。

“阳信公主叫阁下问候我家君侯,胡家令不要拿着公主的名头吓唬人,惹出祸端我们不好过,你也吃罪不起。”

“说的好,休叫他人以为侯府人怕事”

争吵声越发激烈,双方争执不下被赶来的一位老人喝止:“尔等在做什么惊扰了君侯休养无人担待的起,还不速速退下。”

争论的声调陡然降低下去渐渐的恢复寂静无声,过了一会儿须发皆白的老人蹑足走进来,看到曹时炯炯有神的双眼先是一惊,旋即大喜道:“泰一神保佑,君侯面色红润,看来寒症已然大好矣”

曹时认得这老人,他是侍奉三代家主的老人,轻声询问:“陈叔,方才吵嚷之声是怎么回事”

名叫陈叔的老人叹了口气道:“公主府家令胡遂几次三番催促君侯尽快回返京师,与侯府的奴仆发生了点口角,老仆已将他先行打发到驿馆去,想来这几日是不敢来侯府来打扰君侯休养身体。”

“陈叔,我的病已经好了,不用担心。”曹时撑起半个身躯笑道:“你看,我已经可以坐起来了。”

“君侯万万不可起来,冯医工说君侯至少需要过十日方可出外行走,这十日里不能受了邪风。”六十多岁的老人家像个弹簧蹦起来拦住他,神情庄重着急的不得了,曹时觉得好笑就顺着老人家的意思躺下来。

陈叔想起身告退被曹时拦住,老人家看君侯气色不错才安心跪坐下来说道起侯府事物,陈叔年纪大了嘴有点碎,啰啰嗦嗦把这几个月平阳侯国发生的大小事物说了个遍,这正好随了曹时的心愿,他正为两眼一抹黑的新生活感到苦恼。

最让他在意的仍是生命健康和安全,二世为人更让他体会到生命的宝贵世界的美好,上天如果给他一次机会重来,他绝对不会再去塔克拉玛干作死,于其好青春可不能白白的葬送在黄土之下,还不如过一辈子太平生活。

他的观点恰恰也是陈叔非常高兴的,平阳侯正宗一脉三代单传,按照汉朝的继承法只有列侯的兄弟、嫡子、庶子、孺子可以继承,距离曹时最近的一支还要数曾祖父曹参遗留下来的庶子,按照汉律是不具备合法继承权的。

曹时是曹家正宗的嫡子嫡孙,一旦他有个三长两短又没有留下后嗣,平阳侯国就会被天子没收入国库所有,那就彻底完蛋了。

“君侯前几日病的厉害,侯府上下寻了许多医工都治不好,幸好齐国的冯医工游方至河东,被老仆请来医治君侯,没几天就把君侯治好了,说起来这位冯医工还是仓公高徒,据说是娶了仓公的女儿得授真传。”

曹时好奇地问道:“仓公他是什么人”

第2章吃饭难

半个月后,曹时在侯府后花园散步,或许是穿越带来的未知缘故,他的身体康复的非常迅速,不过五天就可以下地行走,很快他发现一个大问题,他吃不惯西汉的正餐。

原本大病几个月,每天只能吃一些米粥之类的流质食物,或者纯粹的高汤,但是他身体好了之后这待遇就没有了,按照礼制列侯用餐要以羹,脍,炙等几大类,数十种菜为正餐。

可是他偏偏受不住这正餐的重口味,汉代人做菜必然要有羹,这是三代以将的诸侯大礼,祭祀先祖要奉大羹,春秋时代诸侯大宴的主菜也是一鼎羹,羹的好坏决定本场宴会里主人的面子。

而所谓的羹并不是他想象的米粥、麦粥佐以肉菜调料,羹就是肉糜粥,鹿羹就是鹿肉糜粥,雉羹就是野鸡肉糜粥,高级一点的羹才会和菜作羹,谓之鉶羹。

一只大鼎几十斤的食物烹煮至烂熟,献上一碗看不清骨肉浑浊的肉糜汤,只有盐和已经煮烂的蔬菜作为调料,佐汤下咽的材料是黑乎乎的酱,这种酱也是用牛肉,羊肉,鱼肉做成的腌酱。

吃几口煮烂的肉糜再品尝咸臭相交的不知名肉酱,忍住呕吐的冲动询问家吏滋味如何,在场的人皆露出一副陶醉的模样说道:“孔丘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孔丘又曰:不得其酱,不食”

羹是吃不下去了。

脍是生肉片,鱼脍是生鱼片,鹿脍就是生鹿肉片,选材用最丰腴鲜嫩的部分,再以商匕细细切之,力求做到分毫之,割纤如发芒,散如绝谷积如委红,从三代到唐宋,直至明清都被视作无上享受的美味。

可惜他一看这生肉片和生鱼片就害怕的要命,曾经看到许多报道吃生肉片患上寄生虫病,他还记得汉末的陈登特别喜欢吃生鱼片,最后口吐虫三升而死,简直惊悚。

生鱼片也是不敢吃的,

两大类别被挑食的曹时否掉,剩下的只有鹿炙,就是烤鹿肉,这个菜他非常喜欢吃,虽然只有盐巴和不知名的肉酱作佐料,不脱壳的小麦蒸熟的麦饭,粟米饭,唯有汤饼面条可以吃一点。

就这么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的熬了几天,眼看曹时气色见好突然又消瘦,原本强壮的身躯日渐消瘦,陈叔急得团团转:“君侯可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老仆将那冯医工唤来为君侯问诊。”

“我没事,只是饿的身体虚弱。”

“啊”陈叔瞪大眼睛:“莫非庖厨偷懒,做出的食物不和君侯之意呼老仆这就处置他们。”

陈叔说话间杀气腾腾,看起来至少是要用刑责罚侯府厨师,曹时知道汉代的刑律严苛,因为上承秦法所以动辄是施以黥首刖足的肉刑,先帝汉文帝时因为淳于缇萦冒死救父,所以下令废掉让人残废的肉刑改为笞刑。

笞刑分几种,轻的用藤条,重的用刑杖,想轻罚自然是藤条应付了事,如果想打死人那肯定用刑杖,下死手不出十杖就能把人打死,陈叔这杀气腾腾的姿态必定想杖杀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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