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流淌着钢琴音,蔚惟一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天他穿着白色衣衫,背对着她弹钢琴的画面,那个时候他们只是朋友,她那么珍惜这份特殊的友谊,到头来却走到这种水火不容的地步。
命运有时候真的很残忍,既然会有今天,为什么当初又让他们相识难道就如花朵,绽放是为了凋零,而人与人之间的相遇,是为了以后的别离
蔚惟一眼中酸楚得厉害,缓慢却坚定地抽回自己的手腕,她没有再说什么,侧过身子走出去。
而裴言峤坐在那里没有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大颗眼泪滚出来,砸在他仍旧放在半空中的手背上。
随后他拿出手机打开网页,看到今天的头版头条时,裴言峤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他把电话打给裴言瑾,“你说我是该叫你裴言瑾,还是厉绍崇,或者大哥,更或是李绍轩呢”
电话这边的裴言瑾豁地站起身,“言峤你”
裴言瑾刚开口,就被裴言峤漫不经心地打断,“对了,你还是叶立勋,我的妹夫。你要吞并四大财阀家族,如今快成功了吧但裴言瑾你听好了,我一定会让你死在你该死的时间里,所以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抓紧时间吧。兄弟一场,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裴言瑾面对蔚惟一的误会时尚能平静自若,但对方是裴言峤,听到这一番话他的面色大变,“言峤”,想解释些什么,那边的裴言峤却挂断电话,再打过去也没有回应。
裴言瑾手中的手机猝然掉落跌落在地上,随着“嘭”的声响,他垂下手臂低着头僵硬地站在那里,如一尊雕像静立不动。
蔚惟一从咖啡厅里出来后,周医生在电话里告诉她囡囡已经被接回家了。
蔚惟一开着车子回去,走进家门时正准备给段叙初打电话,就看到囡囡坐在院子里那棵白玉兰树下的秋千上,而段叙初站在囡囡后面推着秋千,偶尔摸着囡囡的脑袋,对囡囡说些什么。
蔚惟一被这样的画面感动,她几乎是用跑的到了段叙初身边,然后又停下来埋下头,两手攥在一起,小心翼翼的生怕声音大点,就会让段叙初生气一样,“阿初,你回来了”
“嗯。”段叙初淡淡地应了一声,抬起头目光落在白玉兰树梢,他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询问:“这棵树是不是该砍掉了”
第31章:伴君如伴虎感谢be钻石
“啊”蔚惟一被段叙初突然的询问搞得有些莫名其妙,抬起头看到段叙初狭眸一眯向她睨来,她浑身一个激灵立即应道:“好,听阿初的,砍掉就砍掉吧。”,说着蔚惟一走过去,抱住段叙初的手臂,撒娇一样讨好地问:“种上凤凰木好不好多在院子里种几棵。”
段叙初依旧紧抿着唇不苟言笑的样子,蔚惟一顿时有些沮丧,她拧着眉头想了又想,过了一会双眼猛地亮起来,仰起头看向段叙初,蔚惟一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这个地方的风水不好,我们应该换一个住所,阿初你说是不是”
段叙初云淡风轻地点点头,“嗯。”
蔚惟一提上来的心放下去,刚刚那一刻紧张的手心里都冒出冷汗,这个男人计较起来,还真难对付。
他就是不想让她和囡囡住在裴言峤送的别墅,受裴言峤的恩惠,所以他给了她两个亿,让她还清裴言峤物质上的这笔债。
囡囡听到说要换住所,兴高采烈地从秋千上跳下来,“妈妈,我们要换去哪里呀”
蔚惟一摸着囡囡的脑袋,柔婉笑着说:“妈妈也不知道,这个要问你爸爸了。不过妈妈想,不管我们搬去哪里,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在一起了。”,她说这话时又看向段叙初,那男人挑挑眉毛不置可否,蔚惟一垂下眉眼,心中越发欢喜。
“嗯,以后就可以跟爸爸在一起了。”囡囡欢喜地说着,伸出短小的手臂抱住蔚惟一,脑袋蹭在蔚惟一的小腹上,“还有妈妈肚子里的宝宝,以后我们家会是四个人,或是五个人,囡囡喜欢热闹。”
蔚惟一一僵,察觉到段叙初的肌肉也有些绷紧,她连忙笑着牵住囡囡的手,“走吧,妈妈去厨房给囡囡准备晚饭。”
囡囡整天没心没肺快乐得跟个什么似的,走路都是蹦蹦跳的,蔚惟一心里很满足,也因此她更不能让囡囡知道那篇报道了,不然会给囡囡带来很大伤害。
她要倾尽所有保护囡囡,让囡囡一直快乐地成长下去,过去的几年里,段叙初就是这样做的。
三人一起进去客厅后,蔚惟一让周医生陪囡囡一起做作业,她走去厨房,而段叙初跟在她身后,顺手把门关上,沉默不言地找出围裙熟地系在腰上,很显然是要做饭。
蔚惟一见状从后面抱住段叙初的腰,脑袋埋在他宽厚的背上,“阿初,我把那两亿给裴言峤了,无论他是否接受,至少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以后他再做出什么来,我就有反击的立场了。”
段叙初站在那里没有动,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蔚惟一越发抱紧段叙初,环在他腰腹上的两只手扣在一起,带着笑意说:“我不打算还你那两亿了,我想你也不会让我还。不管我能不能拿出这两亿,你把钱给我,是在告诉我你是我的男人,我们直接不分彼此,这是你身为我的男人和囡囡的父亲,应该做的对不对”
段叙初停滞几秒,忽然间握住蔚惟一的手臂,反身将蔚惟一压在门板上,他低下头用力吻上蔚惟一的唇。
蔚惟一立即伸出两条手臂圈住段叙初的脖子,她闭上眼睛投入地回应同样激烈的段叙初。
他的反应向来强烈,就这样激吻了几分钟,下身的某物就硬了,这段时间他看上去清心寡欲对蔚惟一爱理不理的,事实上只有接触他的身体才知道这男人对她的感情一如既往的浓烈炙热。
两人紧贴在一起的四片唇瓣分开,段叙初弯起长臂将蔚惟一纤柔的身子紧紧纳入怀中,他埋首于蔚惟一的头发里,阖上双眸喘息着。
蔚惟一也很动情,把脸埋在段叙初敞开外套下的衬衣上,贴着他的胸膛,紧实精壮的肌肉传来炙热阳刚的气息,“对不起阿初,谢谢你。”
她知道段叙初为什么对她忽冷忽热,不愿主动联系她了,因为她先是用裴言峤伤害了段叙初,最近即便在主动挽回段叙初,却仍旧和裴言峤纠缠不清当断不断。
事实上如果她最初能狠下心,裴言峤也不会得寸进尺,以为制造流言蜚语就能威胁到她,归根究底还是她的优柔寡断让裴言峤有机可乘,时至今日裴言峤彻底把她推向绝路,裴言峤先不仁,她也只好反击了。
而段叙初那一番话刺激到她,最终让她下定决心和裴言峤撕破脸,若不是如此,她自己也不知道以后会和裴言峤纠缠多久,哪怕她自认为她和裴言峤是清白的,却忽略了段叙初的感受。
她忘记了段叙初的占有欲有多强,怎么可能允许她和别的男人玩追来追去的恋爱游戏再这样下去,估计下次她就不会像在酒店那晚那么幸运了。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段叙初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