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
我并没有看到满树火红的凤凰花开和地上用飘落的花瓣铺成的红地毯,我形影单薄地站在空荡荡的道路上,只有雪花一片一片飞舞,入目皆是荒原一样空旷的白色。
很久后,我走到原本种着凤凰木的位置,树墩子还没有被新主人处理掉,我伸手拂开上面的一层薄雪,看到露出来的一圈一圈树的年轮,于是我依次数下去:一、二、三九、十,整整十圈,也就说明这株树有整整十年的时间。
我这才知道段叙初种下这株凤凰木的真正原因,他竟然是在用凤凰木来纪念我们从相识到如今的时间。
十年整整十年。
我心痛得难以自已,跪瘫在冰冷的地上,在下着大雪的寒冬天气里崩溃地哭,视线朦胧中我看到树墩旁边某个位置的土似乎被翻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新主人准备掘掉树根。
我试着用手扒下去,直到掌心里一片泥泞血肉模糊,我看到了一个不大的黑色正方形盒子,用早已冻结的双手慢慢地打开。
里面装的是段叙初几年前第一次送给我的那条吊坠,以及我取下来放在国内家中的那个手串和那枚戒指,而下面压着一张纸,写着这样几行遒劲流畅的字,“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这里,会不会看到这些我曾送给你,最终又被像埋葬爱情,一样埋葬的东西。”
“蔚惟一,谢谢你曾经爱过我,我很想问你究竟仗着什么,但这个答案其实一直在我心中一切皆因我爱你,我才心甘情愿被你伤,但以后不会了,你终于把我的爱挥霍掉,至此以后,我不会再爱你”
首饰散乱在原地,最后我也只是紧紧抱住那个盒子,在冰天雪地里失声痛哭。
故事的结局里,段叙初还好好地活着,死去的是我们长达十年的爱情。
第14章:新鲜的短讯息40000票加更
裴言峤的伤势痊愈后,还想多待在这边几天,但裴言瑾没有再容忍他这样,玩也玩够了,国内还有公司,最后在他的施压之下,裴言峤还是放蔚惟一回去。
蔚惟一还有囡囡和蔚家财阀,回国后裴言峤不能再把蔚惟一困在身边,经过这几天他也慢慢平静下来,只在暗中让人关注蔚惟一,并没有再干涉蔚惟一什么。
下了飞机,裴言瑾的下属来接几人,开车先把蔚惟一送回住处。
囡囡知道蔚惟一要回来,早就在院子里一边荡着秋千,一边等蔚惟一,看到车子后她立即跳下来跑过去扑到蔚惟一怀里,“妈妈终于回来了。”
蔚惟一几天不见囡囡,也实在是想念,抱着囡囡就用力亲了几下,“这几天有没有很乖”
“囡囡一直很乖的呀。”囡囡嘻笑着挣脱蔚惟一,盯着车子看到其他几人都下来了,唯独不见段叙初,囡囡眼中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下去,拽着蔚惟一的衣角委屈地问:“爸爸去找妈妈了,为什么没有跟妈妈一起回来”
蔚惟一的心猛地一抽,忍着酸楚安慰着囡囡,“妈妈见到你爸爸了,只是他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要过几天才回来。”,她想了想,摸着囡囡的脑袋补充道:“前几年你不也是只跟你爸爸一起生活吗我和你爸爸有各自的事情,不能每天都在一起,囡囡你懂吗”
囡囡虽然有些失落,但想到那六年自己确实没有跟妈妈一起生活过,她就不再纠结了,很乖巧地点点头,“嗯”,她牵起蔚惟一的手往屋子里走,单纯的小孩子兴高采烈蹦蹦跳跳的,仰着白净粉嫩的小脸和蔚惟一说着话,“妈妈坐了那么久的飞机,累了吧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周阿姨在做饭了,很快就可以吃。”
周医生把其他几个人送走,裴言峤没有来得及和蔚惟一说上一句话,蔚惟一走到房间时收到他发来的讯息,“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蔚惟一看到后也没有回复,躺在浴缸里泡着热水澡,连日来的疲倦一扫而光,无论怎么说,还是回家的感觉最好。
只是她晚上还是失眠,但又不想找周医生要安眠药,她持续几个晚上这种状态,影响第二天的工作,她就让简素买药给她,晚上偷偷服下后,失眠的症状有所缓解。
裴言峤还是时不时地约蔚惟一,只是蔚惟一每天太忙,没有时间跟他纠缠,而比较起来裴言峤手底下各个都是精英,这两年他做着甩手掌柜,基本上只负责收钱,生意发展到这种程度根本不用他再插手,也因此每天空闲的时间太多。
在蔚惟一没有时间和裴言峤一起吃饭的情况下,中午裴言峤高调地抱着玫瑰去到蔚惟一的办公室。
蔚惟一正在吩咐下属什么,裴言峤直接推门进来,蔚惟一皱着眉头让下属先出去,走到裴言峤身边接过裴言峤怀里的玫瑰,不由分说地丢进垃圾篓里,这才转过身冷笑着对裴言峤说:“你要我说多少遍裴言峤,我不会接受你,你不要再浪费心思了。”
裴言峤看着那束被丢到垃圾篓里,显得格外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他勾着唇不以为然地说:“说多少遍都没有用,反正我死都能为你死了,被你伤几次心算什么你不答应嫁给我,我就追求你一辈子。”
“行”以往和裴言峤还有道理可讲,蔚惟一说什么,就是什么,而如今裴言峤完全我行我素,让蔚惟一恼得咬牙切齿,“你爱怎么样,是你的自由,下次再来我的办公室,你看我会不会叫人把你轰出去。”
由于裴言峤最近几天频频出入蔚蓝集团,原本“裴蔚两家疑似联姻”的绯闻在这时又闹起来,蔚惟一知道裴言峤是故意的,恐怕在很多人眼里她已经是裴家三少的未婚妻了。
流言蜚语压下去一波,裴言峤在背后又掀起更大的风浪,蔚惟一也知道不该和这些传言较真,但她私心里希望段叙初可以判断出其中的真假,先不说是否会误会她,至少段叙初看到那些报道,段叙初该难受成什么样子也或者说是她想太多,段叙初既然放弃爱她了,应该不会再关注她,或者就算偶然间看到,他也无关痛痒了吧
蔚惟一纠结半天,对待裴言峤的态度到底还是缓和下来,“把那些都撤掉,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你这样报复我,你自己也捞不到好处,何必这样折磨彼此”
裴言峤看到蔚惟一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色,估摸着蔚惟一最近的睡眠不好,他到底还是心疼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两手握住她的肩膀,俯身盯着她的眼睛,裴言峤沙哑地说:“一一,我只是想对你好,哪怕我的方式不对,但只要你不排斥我,我什么都可以依你。”
蔚惟一拍掉裴言峤的手臂,别开脸冷淡地说:“去吃饭吧。”
这种态度也足以让裴言峤舒展眉宇,他欣然地应了一声,“好。”,他和蔚惟一并肩走出去,自然引来很多人的目光。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裴言峤和蔚惟一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外人都看得出来裴言峤对蔚惟一的情意,嫉妒的同时更多的是羡慕,毕竟蔚惟一的资本足以和裴家三少匹配,负面新闻较少,多数人都希望他们两人能走入婚姻的殿堂。
蔚惟一百口莫辩,也就不再去理会,风头过去后一切又恢复平静,几天后迎来囡囡的开学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