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厉绍崇此刻也没有时间和心思多琢磨,抬起腿凭借着敏锐和专业性走过去,期间并没有像蔚惟一一样踩到地雷,可见蔚惟一所处的是地雷阵的边缘区。
蔚惟一虽然不懂这些武器,但至少她知道地雷的杀伤力重者能把她炸成无数肉片,轻者会伤及四肢和头部。
蔚惟一整个人都僵硬起来,脸色惨白地站在那里不敢动,额头和手心里冒出一层细密的汗,只是她看到厉绍崇走来的步伐沉稳从容,这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直到厉绍崇来到跟前,在她脚边蹲下身,蔚惟一看到厉绍崇拿出一把很小的匕首来,她惊得又是一颤,“你要做什么”
“拆。”厉绍崇的声音一如既往,听不出什么波动起伏,“把脚尖抬起来一点。”,这样说着他腾出一只手握住蔚惟一的脚踝,这才发现她的肌肉僵硬,在他的手掌握住她时,她下意识地抽出脚,厉绍崇低喝一声,“不要动”
蔚惟一不可能不害怕,咬紧的唇颤抖着,泛起青白色又被冒出的血珠子浸染,却也只能如雕像一样岿然不动,低头看着正用匕首拆地雷的厉绍崇。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蔚惟一的神经绷得越来越紧,浑身上下冒出冷汗,指甲掐进掌心里的嫩肉里,有些站立不稳。
“不要怕。相信我,我会救你。”厉绍崇突然在这时开口,抬头仰望着蔚惟一,这一刻蔚惟一看到他的唇畔勾起一抹前所未有的温润笑意,阳光洒在他漆黑的眼睛中,带着一种能让人心安定、宁静的力量,“而且你说过你不是怕死,你只是害怕离开段叙初,害怕段叙初没有你,他会孤单、会痛苦,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信守承诺,陪伴段叙初一辈子。”
蔚惟一怔怔地盯着厉绍崇,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这一瞬间所有的惊慌和恐惧都消失了,握紧的手指渐渐松开。
蔚惟一迟疑半晌轻声对专心拆地雷的厉绍崇说:“虽说我对你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但我死了,你还有其他很多方式得到蔚家财阀,没有必要为了救我,而把你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这是我的使命。”厉绍崇摇摇头,手下的动作从容而娴熟,很显然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并没有再去看蔚惟一,语气里透着坚定,同时也有一种无力和悲凉,“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有些事我还是必须要做。”
使命吗
她曾经的使命是为被陷害的父亲报仇,夺回属于父亲的产业,但跟段叙初在一起后,她什么也不要,只想爱段叙初一辈子,和段叙初相守一辈子。
她不否认自己太自私,但人生在世就那么短短几十年,既然可以恣意地活下去,又何苦为难自己
路,从来不是任何人为你安排好的,而是你自己选择、自己走出来的,蔚惟一和段叙初最大的相同点就是他们两人都不相信命,反而坚信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而很显然厉绍崇因为肩上所背负的使命,他活得太艰辛、无力,她为厉绍崇这类人感到可悲的同时,她也很同情厉绍崇。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蔚惟一正想着,厉绍崇浑厚中透着沉重的嗓音拉回蔚惟一的思绪,“我数三个数,然后你就不顾一切地跑开。有多远,跑多远知道吗”
厉绍崇说着再次抬头望向蔚惟一,蔚惟一在厉绍崇眼中看到浓烈的悲凉,这让蔚惟一一愣,皱着眉毛下意识地问:“你呢”
“我不会有事。”厉绍崇说完也不给蔚惟一回应的时间,便开始数起来,“1、2、3快跑”
这种时刻蔚惟一再也来不及想其他的,等厉绍崇的话音落下后,她抬起腿向着厉绍崇所指的安全区域不顾一切、拼命地跑起来,直到几十米外后蔚惟一听到“轰”的爆炸声响。
蔚惟一猛然间回过头去。
那片火焰中一抹黑色的身影飞扑在前方的地面上,又过了一会整个山谷恢复平静,只余硝烟缓慢地散开。
蔚惟一毫发未伤,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她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等到厉绍崇,蔚惟一这才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即返身疾跑回去。
当看到躺在那里不动的厉绍崇时,蔚惟一的面色大变,“厉绍崇”,她弯下身拉起厉绍崇,手掌触摸到他的后颈,只觉得掌心里湿热黏稠一片,蔚惟一的瞳孔睁大,慢慢地收回手。
白皙的掌心里一片鲜红的血,她再看向厉绍崇的额头,只见那些血红色的液体不停地淌下来,有一部分染上银色的面具,一部分则滑入面具里面,而厉绍崇的双眼紧闭着,绵密的睫毛被鲜血湿润,颤动着并没有给蔚惟一任何回应。
“厉绍崇”蔚惟一失声喊着厉绍崇的名字,只觉得眼中酸热,紧接着大颗的泪珠子滚下来,她紧紧抱住厉绍崇的脑袋,“为什么你明明可以丢下我不管,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得到蔚家财阀,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既然你的心性这么简单,又何必选择走一条这么艰难漫长的路,想要统一整个2k、吞并四大财阀家族
蔚惟一流着泪哽咽地质问着,抬起手指拨开厉绍崇耳边的墨发,她一点点的、慢慢地拿开厉绍崇的面具。
裴言峤从早上醒来就开始拨打段叙初的电话,那边仍旧是关机,最终裴言峤打给黎傲,从黎傲那里得知段叙初的踪迹后,他开车赶过去,不远就看到躺在海滩上的身影。
裴言峤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站在段叙初面前,“关机不让我联系到你,在这里睡了一夜,这就是你说得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奇怪你怎么没有被海浪冲走。”
段叙初半阖着狭眸,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映下一片阴影,越发显出他眼下长久未眠的青黑色。
他的脸色很苍白,下巴上的胡渣也生出来,与平日里的高深莫测、遗世比起来,此刻的段叙初多了几分不羁和懒散,因为许久没有说话,再开口时嗓音沙哑而艰涩,“我在等。”
第195章:哪怕是单枪匹马
“等什么”裴言峤问过后半天没有听到段叙初的回应,他锁紧眉看向段叙初。
段叙初的气色不好,但不像前两天那样消极,而是恢复以往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淡然。
裴言峤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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