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明治。
段叙初看了她一会,随后长身而起走去卧室拿来蔚惟一昨天画的几张设计图纸,低头温柔地对蔚惟一说:“刚起床我就看过了,都很喜欢。你自己选择自己最喜欢的,就按照你的设计图纸布置婴儿房吧”
索性段叙初什么都顺着自己,蔚惟一接过来找出自己最满意的,“这个吧你若是没有意见的话,我今天就可以跟周医生一起倒腾书房了。”
段叙初掠过一眼,摇摇头否决,“这个不好。”
蔚惟一睁大眼睛,“但你刚刚说全都挺好的,果真又在敷衍我是不是”
“不是敷衍你,我是觉得这种风格太公主了一些不是吗”段叙初抬起手掌抚上蔚蔚惟一的脸颊,盯着她的眼睛笑着说:“我们生的应该是小王子。”
他的注视太过灼热逼人,蔚惟一白皙的肌肤上飞起一抹红晕,微微别开脸小声说:“还没有一个月,你怎么知道是女孩,还是男孩”,她转过头看向段叙初,“不然等几个月,我们检查出来了,再弄婴儿房”
段叙初伸出手臂将蔚惟一轻轻地揽入怀中,手掌移到她仍旧平坦的小腹上,动作很温柔地摩挲着,语气却是不容置疑而霸道:“我说是男孩,就是男孩。不然不是白费我那么辛苦耕耘了听话,选这个风格吧”,说着他抽出其中一张图纸递给蔚惟一。
蔚惟一接过来,抿着唇笑着点头,“好。”,这才满心柔软地依偎在段叙初的胸膛,跟他一起凝望着透明玻璃窗外,不远处被雨水笼罩得雾蒙蒙的海面。
雨点滴滴答答地落下,在洁净的玻璃墙上滑出一条条清晰的水痕,初秋时节的风拂过,夹杂着雨水的清凉和罂粟的花香,时光静好、世界无声,仿佛这一刻便是天荒地老。
若真的是天荒地老,那该有多好
段叙初的臂弯中拥着同样沉默不语的蔚惟一,两人都忘记了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医生走过来打破这梦境般一样唯美的画面,“段先生,你该回去开会了,裴三少打来电话催我好多次了。”
裴言峤在电话里威胁她很多遍,就差没有直接过来要她的命了,奈何她不能像段先生那样冷酷,她哪有胆子敢不接裴三少的电话,更别提关机不理了。
“我知道了。”段叙初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蔚惟一,控制不住地当着周医生的面吻了蔚惟一很久,随后贴在蔚惟一的耳畔,意犹未尽地说:“晚上我早点回来,你等我一起吃晚饭。”
周医生还是听到了,忍不住接过段叙初的话,“段先生晚上不能再回来了。”,话音落下,就被段叙初杀气腾腾的眼神扫了一下,周医生立马走到前面给段叙初开门。
蔚惟一把伞递给段叙初。
段叙初撑开后,伸手抱住蔚惟一的脑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吻,随后由周医生开车送他回医院。
蔚惟一站在门口,一直等到黑色的车子消失在大雨中,她才转身回卧室,准备把段叙初昨晚脱下来的衣服洗了,却半天没有找到,最终她在洗手间的垃圾篓里看到一片染血的纱布。
蔚惟一一愣,蹲下身用手指捻起来,确定上面那片暗红色是人的鲜血之后,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突然想到什么,蔚惟一立即把电话打给周医生,“周医生,你顺便帮我买些东西回来。”
蔚惟一在通话的时间里迅速用gs定位,准确无误地找到医院的位置,她抬起手捂住嘴。
周医生在电话那边叫她的名字,蔚惟一装作若无其事地结束通话,随后跑出去在玄关处换过鞋子,她关上门拿着伞,就赶往那家医院。
第168章:陌生男人感谢蓝色海洋的钻石
段叙初进去病房后脱掉身上的外套,走近病床发现被子里躺着一个人,墨色的头发懒洋洋地散在雪白的枕头上。
段叙初狭眸一眯,突然俯身手指伸向那人的耳朵。
对方一下子警觉地起身,反抓住段叙初的手腕就要把人撂倒,在触碰到段叙初满眸子戏谑的笑意时,裴言峤突然收回手,坐回床上冷嗤一声,“大清早的,你这么无聊吗”
“我想试试你最近有没有长进,结果是身手勉强过得去,警觉性却太低。我进来这么久你都没有察觉,估计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段叙初把手里带来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转过身看着裴言峤睡得颇有些凌乱的头发,“话说回来,你自己家的床不睡,来医院的病床做什么”
裴言峤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段叙初身边后,先是要抬手触摸段叙初的额头,却被段叙初拍掉手。
“好心没好报。”裴言峤不再管段叙初,散漫地往浴室里走,“昨晚我就过来了,知道你擅自跑回家后,我真是悔恨昨天救了你。外面的雨下得太大,反正你也不会回来,我就暂时借你的床睡一晚。”
裴言峤再出来时,段叙初正把带进来的早餐打开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转过头看到裴言峤有些惊讶的神色,他噙着笑意温声说:“料到你可能没有走,所以做了早餐给你带过来,你喜欢的土豆酥饼,坐过来趁热吃。”
他睡不着很早就起床了,把昨晚换下来的外套拿进车子,也顺便把做好的早餐放进去。
在裴言峤的认知里,段叙初这样的男人固然有野心,手段够狠辣,但也不缺温柔和体贴,只要段叙初在乎的人,段叙初就会全心全意、尽自己所能地对那个人好。
他裴言峤就是其中一个。
裴言峤用力在段叙初的肩膀上拍过一下,“陪着你家大宝贝的同时,还能记挂着我,给我做早餐,看来你是没有什么大碍了。”,说着裴言峤在沙发上坐下来,用筷子夹起土豆饼优雅地吃起来。
“只是受了一枪而已,对我们这类人来说不算什么。”段叙初勾唇不以为然地说着,把弄好的酱推到裴言峤的手边。
裴言峤动作一顿,抬头他用深沉的眸色掠过段叙初苍白的色,却并没有再说什么,随后转移话题,“裴言洁回来了,说是让我知会你一声,她过两天来探望你。”
蔚惟一不在,段叙初随意很多,放松身体靠坐回沙发里,原本要拿出烟来抽,又想到蔚惟一怀孕,他决心戒烟,最终只能作罢。
手指间把玩着打火机,幽蓝色的火焰跳跃着,段叙初漫不经心地问:“她在国外待得好好的,突然在多事之秋回来做什么还是说裴伯父觉得你和言瑾都不成气候,就让她来接管裴家财阀”
裴言峤有点不能接受“不成气候”这样的评价,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是否继承裴家财阀,跟我没有关系,我对裴廷清的家业不感兴趣。”
段叙初听着裴言峤散漫的语气,摇摇头无奈地说:“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倒是希望有像你的爸妈这样的长辈,处处为我着想。”
“那我也更希望有个像蔚惟一这样的女人来爱我呢”裴言峤说这句话时头也不抬的,并没有停下咀嚼的动作,他脱口而出、极其漫不经心,却又更像发自内心深处。
gu903();这让段叙初的重瞳抖地眯起来,紧锁着仍旧低头的裴言峤,“裴言峤,我警告过你吧不能打蔚惟一的主意,不能对蔚惟一有任何念想。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可以让你,唯独蔚惟一这个女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