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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如也。

她确实已经走了。

段叙初高大的身形立在门边,目光恍惚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他还记得那晚在大海中,她紧紧地抱住自己,滚烫的泪水暖热他冰冷的皮肤,她哭着说:“阿初,不要丢下我一个人”;那晚摇曳的烛火下,她泪流满面地吻住他,“阿初,我爱你”;那个黄昏他们面对面躺在海滩上,她握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凝望中情深入骨;囡囡生日那晚她纤细的身形站在璀璨的霓虹灯火中,笑着眼中便泛起泪花一切的一切,随着她的离开,都变成了真正的回忆。

段叙初迈开脚步往露台走去,在那条木质长椅上坐下来,又想起这是他们曾经嬉笑打闹的地方,心顿时痛如刀绞。

他在那里坐了很久,最后拿出手机来,在手机讯息栏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进去,“你离开吧蔚惟一我放过你们。你最好是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恨一个人,但也不想给自己添堵,请你永远不要再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记住了,是永远”

因为不愿再去爱,所以不会恨,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不是分手后的相互仇视,而是曾经相爱至深的两人从此以后形同陌路,再见面也不过只是茫茫人海中的路人甲乙。

这边蔚惟一看到讯息后,她抬手捂住嘴,泪珠子不断地从眼中滚落下来,“吧嗒吧嗒”地砸在手机屏幕上,泅成一小片水渍,模糊了那几句话,蔚惟一压抑着哭泣,颤抖地回复五个字,“对不起,谢谢”

对不起什么

不该伤他的心

呵呵

既然明知道会伤害他,为什么当初还对他许下那些爱的誓言

他想要的既不是“对不起”,也不是“谢谢”,至于究竟是什么,像她这样不负责任,而且自私的女人,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了。

段叙初收起手机时注意到屏幕上蔚惟一和囡囡在海滩上追逐的照片,他手指一顿,随后几下点过去,换成了囡囡一个人的照片。

她说过若是哪天不爱她了,才可以把这个照片换掉,从这一刻开始,他决定不再爱她。

蔚惟一抱着膝盖守着手机,再没有等到段叙初的任何回复,她把脸深深地埋入双膝中,就那样坐在大床上流了一夜的眼泪。

天亮的时候,蔚惟一起身去洗漱,用化妆品遮住苍白的脸色和红肿的眼睛,她离开家门去了医院,却没有想到在高级病房区域的大厅里遇到段叙初。

蔚惟一僵硬地立在原地,怔怔地凝视着从对面不远处走来的段叙初,然而段叙初却也只是顿了一下脚步,目光并没有落在她身上,像是对待一个路人,他面无波动,迈着如往常一样从容稳健的步伐走过来。

如果这是一个电影镜头,那么曾经相爱的一对恋人擦身而过的这一瞬间必定会变得无比漫长,对于蔚惟一来说每一秒都是煎熬和凌迟,她的心撕裂,在一点点地滴着血。

这种疼痛让她无法控制自己,唇瓣紧咬不停颤动着,“阿”,却也只是发出一个字音,江茜从另一个拐角处跟上段叙初,在蔚惟一惨白的脸色中,江茜自然而然地挽住段叙初的臂弯,而段叙初并没有挣脱,面色如常地走过来。

直到她身边。

江茜更紧地挽住段叙初,目光掠过蔚惟一时,那里头带着隐约的笑意。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段叙初和江茜两人走过去的那一瞬间,蔚惟一眼中拼命忍住的泪水,猝然间滑落而出,半晌后她抓紧肩上的包带,抬起腿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段叙初在转过一个走廊后,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臂,“戏演完了,不要碰我。”,面无表情地说完,段叙初不做停留地往前走。

江茜心中既屈辱,又羞愤,她出声叫住段叙初,“我还没签离婚协议书,如今你已经跟蔚惟一断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阿初,只要你回心转意,我会说服爸爸,让他原谅你,而且医生说他的时日不多了,只要你努力表现,要不了多久,爸终究会把江家财阀给你。”

“回心转意”段叙初念着这四个字,转过身看着江茜,他的唇畔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的心从来没有在你江茜,在江家财阀上,何来回心转意一说你觉得我利用你,那我也只能说是你自己给了我可以利用你的机会。”

“有时候人的智商不够,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到其他人身上,觉得自己有多委屈、多可怜,那是你自作自受江茜。我言尽至此,好自为之吧”

“你”江茜面色惨白,段叙初却也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留给江茜一个高大漠然的背影。

江茜的指甲掐进掌心的嫩肉里,向来温柔的眼眸里此刻燃起愤恨的火焰,“段叙初,你不仅联合起丁慧娟把我害到这种地步,如今竟然连我们之间的协议都不遵守了,你对我这样无情,那就不要怪我不让你们好过。”

蔚惟一走进蔚墨桦的病房时,蔚墨桦正坐在沙发上,手边放着笔电,处理一些他自己的事情,见蔚惟一走进来,他阖上笔电,微笑道:“姐,你来了。”

原本他应该可以出院了,只是段叙初的人刚离开,蔚惟一过来就是为蔚墨桦办出院手续,顺便跟蔚墨桦告别,她把一串钥匙递给蔚墨桦,“你出院后就住在我那里吧”

“好。”蔚墨桦漆黑的眼眸中溢满笑意,伸出手臂抱住蔚惟一,把脑袋埋入蔚惟一的肩上,清贵的嗓音里透着愉悦,“真好,终于又可以跟姐姐生活在一起了。”

蔚墨桦从小就跟大自己的一岁的蔚惟一很亲密,读书都要跟蔚惟一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吃饭回家也是一起,甚至很多时候蔚墨桦几乎不跟其他男女生过多接触,一直被人说成有“恋姐情结”。

蔚惟一以往倒是没有在意过,多年后再被已经成长为男人的蔚墨桦抱住,她有些不适应,颇有些冷淡地推开蔚墨桦,她没有去看蔚墨桦黯淡下去的目光,平静地说:“你自己住吧我想去国外待几年,散散心。”

“去国外怎么突然要去国外姐”蔚墨桦皱起眉头紧锁着蔚惟一,这才发现蔚惟一面色异常,他连忙抬手扳过蔚惟一的脸,心疼地问:“怎么了姐”,眸色里抿入一抹暗沉,他的语声阴鸷,“是不是段叙初对你做了什么,他逼你走的”

蔚惟一不动声色地拂开蔚墨桦的手,“没有人逼我。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我先走了。”,说着便站起身。

蔚墨桦的手顿在半空中,反应过来后他几步跟上蔚惟一,抓住她的手腕,微微抬高声音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说清楚的话,我不会让你走。姐“,蔚墨桦的语气软了下来,透着撒娇的意味,伸出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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