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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却听见“呗”的手指滑动的声响,蔚惟一只觉得浑身一软,缓缓阖上的眼帘里映出裴言峤唇角勾起的一抹弧度。

似笑非笑、意味深长。

蔚惟一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她的双臂重重地跌落在大理石桌面上,半边脸贴上去,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裴言峤原本不想理会震动的手机,只是那“滋滋”声一直没有停下来,他只好侧眸扫过去。

屏幕上跳跃着“大哥”两个字。

裴言峤见状连忙拿过手机接听,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下一秒他腾地站起身,面色惨白,“你说什么”

他一边询问,一边迈开腿大步往外走,过了一会又停下来,转头看了一眼被他催眠的蔚惟一。

他眸色深沉,低声吩咐荣膺,“帮我送她回家。”

荣膺微微弯着身,直到裴言峤颀长的身形渐行渐远,消失不见,他返回身走到蔚惟一面前,把蔚惟一轻轻推到一边。

他拿起蔚惟一的包开始翻找戒指。

虽然他没有想到裴言峤会对蔚惟一用催眠术,但在蔚惟一沉睡的状态下,他更加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杀死蔚惟一。

荣膺很快找到那个黑色的首饰盒,精明如他自然是先确认,他打开后把戒指拿出来,用刀子划开底层的绒布,结果并没有找到芯片。

荣膺眉头一皱,又划开其他的地方,但整个首饰盒都被割成了碎片,他也没有看到芯片。

怎么回事

难道蔚惟一出尔反尔,还是说他们都被段叙初设计了

荣膺正这样猜测着,突然从他的背后传来这样一道轻缓的声音,“打着交换的幌子,实际上对我使用催眠术,让我睡着以后,好方便你们偷戒指是吗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要杀我灭口了”

荣膺猛地回过头去。

蔚惟一不知何时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纤长的手指中捻着高脚杯子,她轻晃杯中红色酒液,于是她唇边的笑意也跟着浮浮漾漾、似有若无的。

蔚惟一掀起眼皮,淡淡地抬眸望过去时,蓝色的灯光洒入她的眼中,那里头凌厉而冰冷,让荣膺整个人一僵。

半分钟后荣膺反应过来,大步走到蔚惟一身前,压根不给蔚惟一任何逃脱的机会,他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抵上蔚惟一的脑门,“芯片呢”

果然,她最初的猜测没有错:裴言峤确实是黑势力组织的人。

蔚惟一垂眸,浓密的睫毛遮掩起她眼中所有复杂情绪,她语带讥诮,“不知道你们是真没有脑子,还是高估了我在段叙初心中的位置,他那么滴水不漏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存放在我这里”

“而我不过是利用这枚戒指跟你们做交换,以此达到我回蔚蓝集团的目的,我只是试探了你们一次,你们就迫不及待了看来还是我高估了你们的智商。”

荣膺冷峻的脸上越来越阴沉,他双目一眯把冰冷的枪口贴紧蔚惟一,“芯片在不在你这里我自有判断。如果你不把芯片交出来,我现在就可以一枪打死你。”

“打死我,你们不仅什么也得不到。”蔚惟一早已料到了眼下的状况,她冷情而从容地说:“而且我已经把芯片里的视频拷贝下来,转交给了另外一个人,只要我一死,那个丑陋肮脏的秘密就会公诸于世,如此一来多少人会受到牵连究竟谁付出更大的代价,你们衡量一下。”

荣膺面色一变,握着手枪的手一点点紧起来,没有秦悦的指示,他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一面继续用枪抵着蔚惟一,一面拿出手机给秦悦打电话。

谁知接通后入耳就是男人的喘息声,很显然秦悦正在陪江震天。

荣膺想到秦悦那张美到极致的脸,以及妖娆的身体,他只觉得喉咙里干渴,又极力地压制下去,不敢造次。

过了一会秦悦大概找了一个地方,方便跟他说话。

荣膺把眼下他们的处境告诉了秦悦,“所以如果芯片确实一直在段叙初手中的话,我们该怎么做”

“芯片无论是在蔚惟一,还是段叙初手中,都不重要,关键是为了防止裴言峤拿到芯片,我们必须在此之前把芯片毁了。”

荣膺闻言疑惑地问道:“秦小姐,我不明白的是既然芯片对段叙初不利,为什么他不把芯片毁了,反而引裴言峤去争夺呢”

荣音猜不透段叙初的心思,实际上即便她秦悦跟段叙初朝夕相处八年之久,她曾经费尽心机地探究段叙初,但直到现在,她还是无法琢磨透段叙初的心思。

秦悦没有回应,荣膺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他看了一眼枪口下神色平静的蔚惟一,“怎么处理她,现在就杀了吗”

秦悦略一沉吟,“不,既然芯片还在段叙初手中,你先把蔚惟一关起来,明天再打电话通知段叙初,让段叙初拿芯片来交换蔚惟一,并且记住了”,秦悦话语微顿,她加重语气,“你以裴言峤的名义要挟段叙初。”

“是。”荣膺应了一声,又低声询问道:“如果段叙初不愿做交换,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杀了蔚惟一吗”

第二天晚上11点多,段叙初回到住所。

他已经刻意回来很晚了,想着蔚惟一哪怕是去了会所,这个时间也该回来了,但他站在门外抽了很久的烟,依旧没有看到那抹从黑暗里走过来的身影。

段叙初掐灭烟,进门进去。

整栋别墅里黑漆漆一片,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他一整天心神不定,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此刻却饿得胃痛,但他又懒得动手,于是也不吃了,上楼洗过澡之后,他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这个大床上和整个房间里,似乎都被蔚惟一的气息笼罩。

他越闻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是想念蔚惟一。

这不是第一次这么发疯地想她了。

六年前从她离开的第一晚,他就辗转难眠,抑制不住对她的思念。

但蔚惟一执意要走,他试图挽留,让蔚惟一做他的地下情人,却换来她的一个耳光。

那一刻他终于确定她对他没有丝毫情义,她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钱,后来她在他这里赚的差不多了,捞回本了,她以不做第三者的名义拒绝他提出再次包养的要求。

做作的女人,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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