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还不是被画中那个神仙姐姐给吓的
呜呜,看来这画中女子真是她的灾星,十万年前害得她被爹爹责罚也就罢了,如今又害得她打碎了人家的灯,真是太讨厌了
呜呜,她再也不要喜欢她了
然而,夫诸竟像没听到她的话似的,慢慢地朝她走过去,眼眸深处是和他善良纯真人畜无害的形象一点都不搭的凶狠,她心中怯了起来,不知不觉退了一步,颤颤道:“我、我会叫我阿爹赔你一盏灯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怕你阿爹赔不起”
一个冷冷的声音在空中响起,话音刚落,白衣银发的男子已出现在屋子里,是玄冥帝君
帝君凌厉的眸子迅速扫过那一地的琉璃碎片,随即落在她的脸上,和夫诸眼中怒火比起来,他眼中的怒火少了燃烧的炙热,却多了一丝冰冷,那冰冷背后似乎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危险感
他的聚魂灯被打碎了
二十万年前,聚魂灯聚起夜心二分之一的魂魄之时,忽然毫无征兆地熄灭。重新点燃之后,虽然再也聚不来夜心的魂魄,可是,看到那一丝淡淡的火苗,他心中终究还有一丝淡淡的希望。
希望他的等待会让爱情发生奇迹,希望有朝一日聚魂灯可以聚来夜心的魂,毕竟,时间那么漫长,他可以等待,一万年,十万年,一百万年
虽然冥王和天帝都已经斩钉截铁地告诉过他,夜心是再也不可能回来了;虽然知道希望那么渺茫,那么渺茫,然而这二十万年来,他还是日夜守着这盏聚魂灯,守着这不是希望的希望
可是,这最后的希望却被人打、碎、了
40第40章罪魁祸首
说他不愤怒,怎么可能
此刻,他的脸色冰冷至极,内心深处藏着一团怒火,只是这几十万年来习惯了不露声色、习惯了冰冷,因此才不至于伸手将这可恶的小女子捏在手中
看着她娇美的容颜无比苍白,眼中的泪水盈盈欲坠,一副可怜兮兮我见犹怜的模样,他心中忍不住一阵哀叹天啊,终于知道什么叫引狼入室,什么叫自食其果,什么叫无可奈何
谁叫他贪恋她的灵蓝美玉谁叫他答应要收留她
“呜呜”她着实吓得不轻,低声哽咽着,晶莹的泪水忍不住从眼角滑落,“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是站在思无崖边上的那个神仙姐姐吓我的”
终于找到罪魁祸首了
她赶紧仰起梨花带雨的小脸来,纤纤玉手指着画中的女子,可怜兮兮地“控诉”道:“我方才是在看这幅画,可是画中的神仙姐姐忽然对我笑了,我吓了一跳,退后了一步,于是就撞到桌子了”
虽然说的都是事实,可是为何说到最后语气却越来越弱,倒像是在说谎
呜呜,帝君他老人家的眼神好可怕,好可怕
“你说,夜心她对你笑”他冷哼一声,“这画我看了五十万年,可从不曾见过她对我笑过”
可是,这小姑娘为何知道他画的是思无崖
他的言下之意是说,她在撒谎
谁都知道她苏樱是个不会撒谎的好姑娘好嘛她说的可都是实话好嘛她着实很讨厌帝君他老人家眼中的不屑好嘛
她心中泛起一丝愤怒,原本苍白的俏脸也蒙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眼中是急欲辩解的焦灼,真恨不得举手盟誓:“我没有撒谎站在思无崖边上的那个神仙姐姐真的对我笑了”
思无崖,她为何知道这是思无崖
心中疑惑,然而他却没有问出口,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厌恶,从怀中掏出灵蓝美玉,伸手递到她面前:“你走吧离开我的北冥天境”
她低头望着他手中的灵蓝美玉,一脸的惊慌和焦急,颤颤道:“您、您是不肯帮我了吗”
呜呜,那她的灵蓝美玉该怎么办若是无法恢复原状,那她便也无法摆脱那无尽的“噩梦”了
她撅起粉嘟嘟的小嘴,眼中又泛起盈盈的泪水,哀声道:“禺疆哥哥,我错了不要赶我走你答应了要帮我恢复灵蓝美玉的灵气”
“你叫我什么”
他心中一凛,“咯噔”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落进心湖,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沉,然后,稳稳地落在湖底
“禺疆哥哥”
朱唇轻启,梦中那个亲昵的称呼如此自然地从唇齿间跳出,她怔住了,定定地望着玄冥帝君天啊,这里可是北冥天境,而不是她的梦境
呜呜,玄冥帝君果然立马就脸色大变了,漆黑的眼眸深处暗流涌动,似乎有一股强烈的情愫正在往上涌,汨汨地要从眼中流出。
呜呜,也许,帝君他老人家生气了
她是不是又冒犯他了竟然叫人家“哥哥”,虽说是无心之失,可也是失礼了
41第41章不曾入梦
禺疆哥哥禺疆哥哥
有多久了夜心的魂魄再也不曾入梦来。
自从结魄珠失踪之后,他就再也不曾梦见过她,听不到她轻轻地唤他“禺疆哥哥”,然后轻笑着消失在梨花深处,牵动着他的脚步、他的心
虽然在梦中,追过一丛丛梨花之后,总是遍寻不到她的芳踪;虽然每次都是在绝望的呼喊中醒来,一脸泪水;虽然那蚀骨啮心的痛痛彻心扉,那绝望的相思毫无退路,可是,他还是期盼着梦到她。
然而,这二十万年来,她再也不曾入他的梦。就在他渐渐淡忘那梦境,渐渐忘记自己还有另一个名字的时候,这个清新灵动的女孩子叫他,禺疆哥哥
禺疆。禺疆。
这是南海龙王也就是夜心的父王替他取的名字,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并不多,而且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上神,而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娃,又是如何知道的
难道,是苏瑾琨告诉她的
可是前几日,在长留山上,她还疑惑地问说她为何不知他是她阿爹的朋友
他怔怔地望着苏璎,仿佛一尊石雕一般纹丝不动,只有一双眸子尚有一丝生气,只是渐渐地莫测,渐渐地深沉
苏璎以为是自己方才那一声“哥哥”让他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所以脸色才会变得如此怪异,她赶紧嚅嗫着开口,企图解释自己为何会叫他“禺疆哥哥”
“我、我做过一个奇怪的梦”
然而,只挤出半句话来,他忽然激动地打断她的话,激动地伸手捏着她盈盈一握的肩,激动地望着她,激动地问:“你梦到了什么”
额,难道他是因为好奇她的梦境所以才会这么激动吗
“梦到了、梦到了那头白鹿,还有、还有”
她心中犹豫,不知到底该不该说出那个像极了他的黑发男子,毕竟那梦境让她洗脱不了“思春”的嫌疑,只怕、只怕说出来会让帝君他老人家误会
“还有什么”
似乎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激动有失分寸,他的眼神冷却下来,捏着她肩膀的手也放开了,神色平淡如常,仿佛涟漪荡漾过后的湖面,水平如镜。
“还有禺疆哥哥”看到他的眸光凛然,她赶紧解释道,“是一个年轻男子,样貌和您很像所以、所以我方才才会口误”
gu903();呵呵,是口误,真的是口误,我不是有意冒犯帝君您老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