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也许还不会死,可是现在不动手,那么也许下一刻自己的脑袋就得开花。
“头儿”原本沉默了的普罗托这个时候不知为什么壮起了胆子开始说话,他咽了一口唾沫,脸色白的厉害,显然是心里也怕的狠,“我们跟着您就算去死也没有任何的怨言,可是,您总得给给大家一个交代吧,毕竟那个女人”但是话还没说完,便被普朗克直接打断了。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怎么做事了”普朗克的声音冷得没有任何别的情绪,原本那些听了普罗托的话脸上有赞同之色的家伙,立刻吓得噤若寒蝉,普罗托更是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整个人开始不停地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是,还是没有人动手,似乎他们是想用沉默来反抗他们平日里强大伟大的普朗克船长阁下的这个无理的命令。
海浪声依旧,陈森然一言不发地站在船舷旁,颇有些看戏的架势,他忽然很想看看,那个女人,对普朗克来说到底重要到什么地步。
就在气氛僵硬到了极点的时候。
“不过也是。”普朗克终于开口,“厄运小姐虽然刚才差点把我们干掉了,之前也一直跟我们作对,可是你们要知道我们现在之所以在蓝焰岛可以横行无忌,就是因为厄运小姐是那群老不死推出来的代理人,厄运是个女人,好对付,如果她死了,换上别的什么巴尔之类的渣滓,我们的日子将会很难过。”他说的很大声,像是在对着所有人解释。
可是他始终面对着大海,和漫天的大雾,谁也看不见他的脸。
他又似乎是完全在说服自己。
骗自己。
我只想写完这本书,别无所求。
第二百六十五页命运大火燃烧的前夜
裁定仪式在傍晚的时候举行。
结局自然是诺克萨斯人胜出。
在中路被连破两塔以及游击战术无法再使用的劣势影响下,德玛西亚人毫无意外地输掉了比赛。
“能坚持到现在,也足够了。”灰色橡木树酒馆里,贾克斯把玩着空掉的水晶玻璃杯,有些无趣地敲击了一下水晶玻璃窗。
“但愿吧,议会的真正的裁决官可是已经在我们门前经过了半刻魔法时了。”古拉加斯抛掉了手里的纸牌,打了个哈欠,有些困顿地看向了已经被夕阳染红的窗外。
快要天黑的城市。
尽管如此,战争学院的街上还是人山人海,很多人还是不愿离去地等待着最终地官方裁定。
诺克萨斯人等待着欢呼。
德玛西亚人则是为了不让自己奋战的勇士们弱了气势。
城市中心的巨师塔上,已经被最浓烈的夕阳染红的高台之中。
六个已经回归了本体的参赛选手分成两方,站立在所有人都看得到的最高处,等待着黑夜前的裁判。
“意料之中的结果。”瑞兹拿着书,站在高台的下方,没有抬头地说着,血红的夕阳将他蓝色皮肤上刻满的荆棘魔纹晕染的像是某种远古的图腾。
“恩。”站在他身旁的索拉卡还是少言寡语着,浓烈的不安始终没有从她的身体上脱离。
他们是作为荣誉裁判组,负责在最终裁判之后,给出可能的意见。
虚无缥缈的权力。
需要一直站立到天黑的乏味工作。
瑞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说:“他们干什么去了换衣服化装舞会吗”
所谓的他们,自然就是那三位至高裁判席的大人。拉利瓦什,皮耶罗。哈德森。
这三个照例应该在最后的时刻,在所有人面前做最后一场戏的家伙,已经消失了近半个魔法时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天色渐渐偏暗。
连知了都静下来了一些。
就在整个城市的人的耐心都快要被磨灭的时候。
那三个大老爷中的其中两个形色匆匆地出现了,他们毫不停留地快步走到了瑞兹和索拉卡的身边,颇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
“有什么可以为你们效劳的吗两位议员大人。”瑞兹继续翻着书,在即将没有光的黄昏里,连眼皮都没有抬。
“半个小时前,有人报告说。黑曜石图书馆的那个女人不见了。”两个议员大人丝毫没有被瑞兹这种怠慢的态度激怒,他们的其中一个,哈德森,说着一些听起来完全不相干的事。
“哦,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瑞兹只是挑了挑眉毛,还是没有抬头。
“我们,我,皮耶罗,还有拉利瓦什。一起去追查。”哈德森还是没有在意瑞兹的态度,准确的说,他是根本就不在乎,因为他其实是在跟一旁的。明显走神走得更厉害的索拉卡讲话,“就在刚刚,他不见了。”
“你说他不见了”像是一直在走神的索拉卡犹如重新活了过来一般。骤然回眸,她的身上的那些不安的气息。在一瞬间达到了近乎实质的地步,她看着哈德森。一字一顿地说,“你说,他、不、见、了”
他,拉利瓦什。
“是,这就是我来找你,你们的原因。”哈德森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瑞兹,“我们需要合作。”
“合作”瑞兹听到这句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终于合上了书本,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们为什么”
“瑞兹,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但是”哈德森的语气有些气馁,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服眼前这个固执的大光头,他觉得自己的语言前所未有的匮乏。
就在这个时候
“他会吃掉我们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安静的像是一个死人的皮耶罗猛然开口,用着一种可怕的像是地缚灵般的口吻,“他会吃掉我们的,一个一个”
“什么”索拉卡有那么一刻的愣神。
而瑞兹,他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他死死地捏着手里的书,重复着低声念:“吃掉我们”
像是某种魔咒。
黑夜即将到来的时候。
堡垒之下已经没有一个活人,所有的诺克萨斯人,一万五千人。
尽灭。
数量庞大的尸体挨在一起,堆叠起来,堵在夜幕即将落下的冰冷城墙之下,像是一座齿牙狰狞的高大山峰。
“是个麻烦。”泰达米尔背负着一把锋刃粗粝的长刀,指着那一座由人组成的山峰,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里的天气实在是太过恶劣,尸体已经全部冻结,很难焚烧,别的处理方法也很难奏效,这将会成为之后进攻的一大障碍。
“这个时候我开始有点想念杰斯那个碍事的家伙了。”盖伦点着头,如果这个时候有那把墨丘利之炮,那么就真是省事了。
“你不要紧吧”他叹息着又看了一眼泰达米尔。
“行,撑得住。”泰达米尔大笑着摇了摇头,他的头顶上的那些长刀已经落下,他的像是百战不坏的强壮身躯也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浓郁的血气退去,喘息,疲惫。
准确地说,泰达米尔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