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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个德玛西亚无畏冲锋队队员,对于平常人来说或许就是一座永远无法逾越的高山,但是绝不是斯维因的高山。

他只是觉得太麻烦,但更多的是他实在很讨厌自己出手,他一向只喜欢用头脑来杀人,不是他狂妄到了不需要武力的地步,而是那种自己和别人血肉相搏的场面,会让他想起那个早就死在了很多年前的那个阴雨的早晨的醉酒的男人不断殴打那个女人的场景,他会觉得浑身都湿漉漉的满是那个早晨的酸雨,他会恶心的想吐。

斯维因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苍白,他觉得自己的胃开始翻腾,但他还是将目光移向了那些德玛西亚人的脸孔。因为,就像是他当年一边呕吐着一边捅穿了那个男人的心脏一样,有些事真的是不得不做。

火把还在烧,这漆黑雪夜里的唯一一点光明散发开来的火光将那些德玛西亚人的脸孔映照的模糊不清。

他们也在看着斯维因这个仅剩下来的瘸腿的敌人,从人数上讲,他们完全可以一举将斯维因在瞬间撕成碎片。

但是他们没有人动,只因他们看见了斯维因的目光,那目光在那仅存的火把的映射下一寸寸发散,变得扭曲,奇诡,让人不敢直视。

那一刻,这些饮血疆场的德玛西亚士兵心里有了一丝寒意,有了一丝迟疑,那不同于面对着德莱厄斯时的巨大压迫感,而是好像只身面对着一个巨大的旋转着的漩涡,仿佛只要一靠近就会被卷入其中,不得翻身。

沉默地对峙。

很久之后,斯维因的肩膀动了动,似乎是觉得肩头的积雪太多,太重,他用力地抖了抖肩膀,震飞了肩头的那一只平平无奇的乌鸦。

雪簌簌地落,乌鸦冲天而起,越飞越高,飞入了雪幕里,在高天之上发出了一声嘶哑地长鸣。

“哇”

这一声长鸣打破了整个世界的寂静,所有的德玛西亚人的眼皮都是一跳,他们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斯维因抿了抿他那刻薄的嘴唇,胃部的抽搐让他的脸色又是一阵苍白,他忍不住双手握住了那一根拐杖。

他看着那些已经感受到了不安的德玛西亚人,再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一声长叹随着深寒的风钻进了每一个德玛西亚人的身体里,每一个德玛西亚士兵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长叹声落下。

长叹声落下的那一刻,还没有从那彻骨的寒冷中回过神来的的德玛西亚都感觉眼前一暗,斯维因眼中的那奇诡的光骤然收缩。

连熊熊燃烧着的火把都被硬生生地压灭。

再没有温暖和光明,连那阙半隐半现的残月都重现隐入了无边的雪幕里。

整个世界,满是黑暗。

下一刻。有无边无际的羽翼震动声从黑暗里传来,那像是万千只渴求着血肉的恶魔从地狱之门里汹涌而出。

“撕拉”漫天都是尖利的破空声。

“撕拉”漫天都是利器穿刺血肉的狰狞声。

骤然失去了视野的德玛西亚人发出了沉闷地低吼声,他们起初还能保持着平静,靠着听力来判断可能的攻击方向,可是随着身体上越来越多的伤痕,随着那些攻击无处不在,他们已经失去了冷静,他们开始狂乱地挥舞着手里的大剑。

黑暗里不断有血肉飞溅的声响,不断有异物落地的声响,但更多的是人临死前发出的惨烈嘶嚎。

这是一场屠杀,一场黑暗里的绝对屠杀。很多人死去,死的不甘。

很久之后,黑暗里再度响起了无边无际地羽翼震动声,朝着高天之上,所有的恶魔都回了地狱。

黑暗褪去。

大雪还是簌簌地落,残月又漏下了一缕如刀的残光,斩破了漆黑的夜,露出了满地的残碎的尸骨血肉。

尸骨满地,犹如地狱。

斯维因的脸色已经苍白到了极致,他感觉到了全身的那种粘稠,他感觉到了自己胃部的翻腾,他用手死死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最终没有吐出来。

天边再度响起了一声长长地低哑嘶鸣。

“哇”

那一只平平无奇的乌鸦从高天穿梭而下,缓缓落在了斯维因的肩头。那只乌鸦还是那只乌鸦,只是它的眼睛猩红,红的似血。

斯维因站在原地很久,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从怀里取出一块魔法点火石将那个灭掉的火把重新点燃,他拄着拐杖转身准备去点燃那些烈性魔法炸药。

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僵在了那里,再也不动。

只因他蓦然感觉到了一丝极大的威胁游上了他的脊背,最终瞄准了他的心脏,只要他再走一步的话,他相信自己的心脏会被立刻击穿。

“我劝你最好先把手里的火把放下,否则我的手会忍不住发抖一枪射中你的心脏,斯维因先生。”一个略显锋利的女声从他的背后传来,锋利的一如那一把握在她手里的海克丝魔法步枪。

残月之下,凯特林上膛瞄准,眼神如鹰。

最近状态又开始不对了。

在努力调整。

希望明天可以恢复一些。

第一百八十八页逼杀

当所有人都倒下,血流遍地的时候,陈森然他们终于姗姗来迟。

还好,似乎还不算太迟,至少斯维因手里的那个火把离那根该死的引线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虽然似乎是死了很多人,但是这些人

真的是朋友嘛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满地的血肉,试图从那片狰狞的猩红地狱里找到一点可以证明这些人身份的证据。

陈森然是最先弄清楚这群人身份的,因为他认出了一个人。

赵信。

陈森然的观察力可以说相当致命,当别人还在分辨着那满地的血肉里的破碎服饰到底是属于哪个势力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那个躺倒在雪地里,几乎快要被积雪覆盖的男人的侧脸。

尽管只是见过不多的几次,陈森然还是凭借着多年的杀手的直觉瞬间认出了那张脸。

竟然是赵信。

这让陈森然有些惊讶,他皱了皱眉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赵信会出现在这里,如果说早有安排,那么盖伦没道理不对他们讲。

但是眼下并不是去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候,既然已经确定了没有后顾之忧,那么率先要处理的当然是斯维因。

尽管这个瘸腿的男人现在看起来在凯特琳的那一把特制的步枪之下十分听话,但是斯维因的诡诈多变实在是令人心悸,谁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已经束手就擒的男人是不是还有着什么未知的后手。

“是自己人。”陈森然摇头示意其他人不用担心,让他们将注意力放在斯维因的身上,他自己则是向着赵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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