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过这里。”
杨倵瞬间泪崩。
吴凡太能煽情
吴凡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道:“陛下能扶我一下么”
杨倵小心翼翼,像对待易碎的琉璃一样。为吴凡调整个舒服的姿势。
吴凡四仰八叉,全身无力的样子。道:“我不知道,能撑多久。但我想临了前,为陛下再出谋划策一次。”
杨倵咬牙颔首。
吴凡闭上双眸,酝酿许久。
吴凡凝视杨倵,道:“天下,是世家士族的天下,这句话我不止一次的听说,刨除主观的印象,我认为没什么不对陛下不必反驳,事实如此世家士族所以能掌握天下,在于他们掌握书本、掌握朝堂、掌握军权”
吴凡撕心裂肺的咳嗽好一阵子,接着说道:“衣冠巨室传承悠久、底蕴深厚,达到能与皇权争锋的地步,想要除去沉疴痼疾,要下猛药通过渲染帝国周边,诱惑世家士族主动请求开疆拓土,以此削弱他们的军权,陛下做的,远远不够”
杨倵抿着嘴唇儿,道:“我该怎么办”
吴凡笃定的言道:“权利需要强势的军队支持,世家士族能够控制大隋愈过三成的兵力,实在太危险一个吐蕃,显然不能耗尽他们突厥突厥名义上一统,其实与从前无甚区别,有东西之分。都蓝那个杂碎让我剁了,可突厥是部落联合形成的国度,影响小的很,自身的竞争力十足。陛下渲染前者、忽视后者,我再从旁咱们,这样这样再这样世家士族一定愿意出兵”
杨倵骇然。
吴凡继续说道:“军权的削弱,仅仅是第一步当世家士族的根基受损,他们的腰杆子便不硬,就可以延续其他计划。”,吴凡大口的喘息,艰难地道:“我和当阳长公主研制出一种又便宜、又好的纸张,还有大大降低印刷难度的活字印刷术,可凭它们去打破世家士族对书本的垄断”
杨倵想到什么,道:“洛阳这些日子,有陇西李氏的族学,大面积流传”
吴凡坦诚的说道:“是我干的我想给陇西李氏压力,逼他们放弃李渊。更重要的是试探下世家士族的反应,估算将来打破他们对文化知识统治,他们会有怎样的反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等等。”
杨倵张了张口,到头来只唤了声吴凡的表字:“守正”
吴凡笑了笑,道:“有些事情,陛下不能做,需要我做可惜”,话锋一转,他低沉的道:“我快不在了”
杨倵悲切。
吴凡昏昏沉沉,道:“朝堂朝堂超过五成的人出身世家士族,剩下的五成中的绝大多数,也与世家士族纠葛不菲陛下缺乏非世家士族的臣子。文举武举的成功显而易见,哪怕不提我,其他诸如黄忠、英布、左天成、魏文通太多的英才闪现,他们需要的是一个为陛下效力的途径未来十年,他们必然成长到替陛下执掌兵马的高度既然有武举,为什么不能有文举”
杨倵大有拨开乌云见日明的感觉。
吴凡疲惫的道:“书本、文举,不急于一时,需徐徐图之。蚕食世家士族的军权,乃当务之急明个儿我给孩子摆百天宴、主持侄子成亲,陛下届时与我一起”
杨倵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六章险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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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士族一直以来,即天家皇室的敌人。
没错
唯有用敌人、仇敌形容,才更确切一些
董魏怎么灭的
世家士族不满董家,造反了呗。
晋朝怎么灭的
世家士族不满司马家,造反呗。
大隋怎么倒是没灭,反正百年前,分裂出北燕、南梁为真。
世家士族不满杨家,造反了呗。
往事历历在目呀
杨倵未当天子前,对世家士族的观感就属于偏激的“鹰派”,恨不得生吞活剥他们,何况他坐了九五至尊的位子
世家士族势大,杨倵一直深深的隐藏自己的看法,他了解,一旦自己明目张胆的追寻先祖脚步,世家士族没准儿还敢再演那次“孝帝动乱”。
然而。
吴凡出现了。
吴凡襄助杨倵,一步步的找到能够削弱世家士族、打击世家士族、乃至灭亡世家士族的可行计策。
杨倵很高兴,他看到了希望。
吴凡同样很高兴,他也看到了希望。
望着杨倵闪烁的目光、暗藏亢奋的劲头儿,吴凡知道成功了
世家士族不傻,尤其那些比帝国王朝生存更长的。吴凡的为杨倵出的主意,初期他们必然经不住利益滔天的吸引。可等他们发现利益受损、有灭顶之灾时,绝对选择走上一条暴烈的抗衡道路吴凡想看到的。恰恰是这个
吴凡的用心,堪称“险恶”二字。尤其是文举,它不同其他,是真正威胁、碰触世家士族核心、禁脔的
吴凡恹恹的像是窗外被烈阳曝晒的柳叶儿,丢掉了精、气、神,蔫巴巴的。
吴凡小声的断续道:“陛下不要,不要告诉其他人,我明天”
脑袋一偏,吴凡“昏迷”。
杨倵醒悟,叫道:“来人御医”
太医吉良急速到场。给吴凡把把脉。
吉太医撒谎道:“大将军心神耗损,不宜再谈话。”
杨倵额头皱的满是褶子,道:“守正能调理过来吗”
吉良沉吟一番,笃定的说道:“大将军是个闲不住的人,为国家操劳、为陛下征战”
杨倵心烦气躁,怒道:“说重点”
吉太医诚惶诚恐的躬身,道:“必须远离朝堂、远离喧嚣如此,臣尚有三成把握,让大将军活命”
杨倵瞪大眼睛:“三成”
吉良低头。叹道:“臣,尽力了大将军的病,实在实在太”
杨倵气得跺脚,又怕惊到吴凡。动作甚是滑稽,他打断吉太医的话,骂道:“废物废物要你何用守正是我的肱骨是大隋的擎天柱石是千年难得一见的英才啊你救不活他啊”
吉良听着杨倵的骂。愣是不吭声儿。
待杨倵气消了不少,吉太医似无心道:“陛下封大将军食邑万户。地渤海郡,那边景色秀丽、依山傍水。没有让他劳心戮力的事情,是个好去处。”
杨倵揉着眉心,低落道:“痛煞我也罢罢罢你说什么是什么”,他变得恶狠,切齿道:“如果守正有个好歹,你别想有什么好活”
大袖一甩,杨倵往外迈步。
“噗通”
杨倵突然一个趔趄,绊在门槛儿,扑倒地上。
吉良连忙欲过去:“陛下您没”
杨倵断喝:“不要过来”
杨倵脸色腊黄,胸腹剧烈起伏,手脚颤抖不已,鼻涕眼泪齐流,搭眼一瞧,就知道不正常。
杨倵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一枚雪白的小药丸儿吞在口中,面颊不一会儿浮现粉红,他舒服的呻吟一声。
站起身后,杨倵一如平常,拍打身上尘土,冷冷的瞥了眼吉良,道:“急火攻心,一时难受。”
吉太医喏喏称是。
杨倵走了。
吉良擦着汗水,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