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半锁骨,饱满酥胸,流露深邃。青丝捶腰,两根金鬓云簪,错落有致,发梢正中戴一金霞玉珠如花瓣娇贵,虽不系发丝带,却以发系发,参差甚妙。脚下踏着一双鹿皮小靴,玲珑精致打扮的相当新潮,难怪洛都城中的贵女艳妇,时常以她作为穿衣搭配的标杆。
当阳长公主凤眼微挑,丰润的朱唇嘟在一处,媚眼中三分哀怨:“怎地连跟我说话都不愿意”
吴凡心中暗叹一声,上前拱手致礼,道:“拜见姑母多谢姑母说媒,才有我昨日与淑娴大婚”
杨清薇打断吴凡的话,翻脸翻得比吴凡更快,俏脸含煞:“姑母我有那么老么”
论辈分、论亲戚。吴凡叫杨清薇姑母、姑姑,确实并无任何不妥处。
但
女人嘛总是对能把自己叫的显老的称呼。充满厌恶。
吴凡只好改口道:“拜见长公主殿下恭喜长公主殿下”
杨清薇冷哼一声,道:“长公主殿下疏远我”
艹贱人就是矫情迟早有天把你按床上。干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吴某人心中是破口大骂,可又不禁感慨杨清薇的难缠。
摸摸鼻子,吴凡长叹口气,苦着脸道:“那叫什么您说”
当阳长公主莲步轻移,及至吴凡面前,仰头上望,道:“你觉得叫我姐姐如何呢”
吴某人龇牙咧嘴的好半天,生硬的来上一句:“礼不可废”
杨清薇撇撇嘴儿,不悦道:“随你便”
说罢。
杨清薇率先欲向拍卖行走入。
吴凡长吁口气。转身便要落荒而逃。他宁不买东西,也绝不想跟杨清薇搅合在一起。
哪曾想
“吴守正”
“你是要去哪儿啊”
当阳公主鬼魂儿一样飘到吴凡身后,一只芊芊玉手,搭在吴凡的肩头。
吴某人打了个哆嗦,转身笑得比哭难看:“姑母,你这是”
当阳长公主慢悠悠的说道:“今天是少府寺拍卖行最盛大的一次拍卖,帝国新灭南梁北燕,搜刮到不少好东西。按照风俗,今天你理应该去我府上看望我。给我送上一份厚礼,权当是对我作为媒人的感谢。正好别的东西我不要,你只需帮我在拍卖行买下一个我心仪的东西即可”
吴凡转转眼,说话稍显迟疑。
杨清薇那里顿时不乐意了:“怎么着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吴某人陪着笑,道:“姑母劳苦功高,应该的应该的外头寒冷。您请进”
杨清薇眼睛一翻:“像句人话”
擦擦额头上的汗,吴凡嘀嘀咕咕的说道:“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能把吴某人吃的如此死的人,满天下算上。不会超过五指之数。杨天子君临九天,手握生杀大权,是一个。老王爷威严深重,为人敬仰万分,是一个。三皇子隐忍不发,心机深沉狠厉,是一个。剩下两个,一个是不要脸的五皇子,另外一个就是没节艹的杨清薇吴某人真是害怕,万一触怒杨清薇这娘们儿,她是真敢光着屁股跑到皇宫,告他吴凡强暴之罪呐
揉捏眉心许久,吴凡慢吞吞的进入东市内最雄伟的几个建筑之一
少府寺拍卖行。
于寸土寸金的洛阳四市之一东市,占地二亩,不愧是天家皇族的生意地。
起一座高楼,有三层,设计复杂精妙,恍然间给予吴某人罗马斗兽场的感觉。
进得拍卖行,领下一只号码牌,吴凡被安排到乙字三十号房间说白了就特么的是二楼第三十个房间。
当阳长公主凑合凑合的直接跟吴凡来,于一个房间落下脚。
房间的里头,两面墙,一处门,另外一处则是轻纱遮挡的望台。通过这个窗口儿,可以看到内里整个大堂。那空旷的大堂里,灯火通明,唯有一座圆形平滑的高台,想来便是用来展示“货物”的地方。细细看去,甚至能看到斑驳血迹
吴凡不免轻声问道:“怎么有血杀人么”
兰馨儿侧脸,低声的回答:“拍卖行多数时间都是清淡的,类似眼下如此盛况,皆因帝国一统,灭得南北二国。所以,寻常时候,会组织斗鸡赛、斗犬赛,甚至于人与人之间的厮杀搏斗。有血迹,不足为怪城中贵胄富商,趋之若鹜,内驽钱财,就是这么来的。”
吴凡点点头,故意装作好奇的模样,抻长脖子东瞧西望,反正是不想与当阳长公主有什么交际。
当阳长公主哼声不断,眼睛差点儿没翻瞎。
“笃笃笃笃。”
门扉敲响。
接着。
三皇子杨珏吊着一双睡眼惺忪,揽着丰腴妩媚的老女人萧氏,开门出现眼前。
救星啊
吴某人心中颇为高兴。起身拜礼显得都利索很多。
三皇子饶有深意的瞧吴凡一眼,笑嘻嘻的给当阳长公主见礼。笑道:“姑姑要买什么用不用侄儿帮您”
到底是天家皇族中齐名的荒唐人物,当阳长公主难得给人好脸色。笑道:“三郎你怎么来了过来、过来,坐怎么着发财啦帮我买东西,你自己银子够花”
杨珏是有名的花钱如流水,以至于杨天子很早前给他断了奶,让他自力更生,偶尔才赏赐一番。
三皇子转眼便把吴某人卖掉,笑道:“托守正的福儿,小赚三百多万两银子,嘿嘿”
“三百多万”。当阳长公主张着嘴,略显呆滞,转念间,眼睛一亮,瞄向吴凡,啧啧道:“看不出,你吴守正文武兼备不说,生财的功夫,亦不可小视啊”
唉长得帅。就是麻烦
某个不要面皮的东西,心中长叹。
当阳长公主身份是有的,可当年嫁给的不过是个破落户。哪怕天子赏赐不少,依旧不够她开销。她自己平日大手大脚习惯。又不会经营生意,老底儿早已掏空。眼下三皇子好似无心之言的一句话,却是妥妥儿的抓住她的小心肝儿。
三皇子仰靠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对吴凡说道:“姑姑给你拉红线儿,费力不少。咱们现在是一家人。守正,你脑子活泛。想想办法,千万别叫姑姑过得艰难”
吴凡揉揉脸颊,应声叹道:“容我想想吧”
“当”
一声金锣脆响。
但见那大堂上的高台,已经站上一个身着官服的人,四处抱拳施礼,大声道:“拍卖,开始价高者得”
拍卖会开始的干脆利落的紧。
“哗啦啦。”
“快点都快点”
铁索与地面的摩擦,皮鞭与皮肉的相遇
呼喝声、哭泣声、谩骂声,声声入耳。
十几个皮肤黝黑、高大健壮的昆仑奴,被驱赶着上高台。
此前帝都未迁到洛阳,尚在长安时,有句话叫做“昆仑奴、新罗俾”。简而言之,大家大户必备。新罗俾乖巧能干,昆仑奴性情温良,都是作为家中奴仆的不二选择。
“十五个昆仑奴南梁王侯家中抄掠而来受过训练,懂得人话起拍一百五十两白银”
从外头主持拍卖的人的口气来看,昆仑奴,根本没被当人看。
吴凡靠在窗口的栅栏上,托着下巴,没有选择出手。
杨珏懒歪歪的模样,打着哈欠问道:“守正,你来要做什么”
吴凡笑道:“家中缺几个仆人、几个婢女,另有账房、老婆子等。我准备买点儿,总不能等着淑娴自己置办不是”
杨珏想起什么一样,随口道:“对啦我送你的那几个,别当婢女用,多浪费呀”
gu903();吴凡敲打栏杆上的手指,陡的一顿,双眼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