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后,苏珊已是双颊红晕如火,丰挺美好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突然狠狠咬下贝齿。
狄长离的下唇顿时被咬得鲜血直流,不由痛哼了一声。
苏珊用力推开他,愤恨地大声道:“你这个混蛋,你保证过永远不告诉她,为什么又要说出来公平我不需要你虚伪的狗屁公平。我今天总算是看穿了你,你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卑鄙下流的无耻之徒,真该让你去死。”
狄长离无所谓地拭去嘴唇上的血渍,又抿了抿唇,绽出一抹让她爱恨交织的懒懒笑容,耸耸肩说道:“事实上,你们早就非常清楚了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只不过是让一种名为爱情的病毒蒙蔽了心智,一厢情愿地对我还抱有某种幻想罢了。”
苏珊恨恨地盯住他,眸中神采变幻不定,一时愤怒,一时伤心,一时甜蜜,一时悲哀,她这时才真切地发现,自己永远也无法真正了解这个谜一般的男人,除非他自愿敞开内心世界的大门让她进入。
“狄,你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求你,请告诉我实话,哪怕你一辈子只说这么一次实话也好。”
安蓓儿不知什么时候返回来,站在庭审室门外,泪光盈盈满眶,带着万般渴盼企求道。
“亲爱的,我当然爱你。”狄长离摊手微笑道:“我始终强调过这一点,难道你不记得了么”
“但是你也始终强调自己还爱其他的女人,包括苏珊,我一直当你是在对我开玩笑,这到底是不是真话”安蓓儿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想听实话吗好,我说。”狄长离沉默了一刻,才缓缓说道:“事实就在这里,安蓓儿,你难道还不明白象我这种人,其实最爱的只有自己。”
安蓓儿红唇的颜色霎时尽失,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嫩白如玉的脸颊上无声无息地滑下,坠落地面摔得粉碎。
狄长离感觉到似乎有一把尖刀在心脏上划过,痛得几乎难以呼吸,他微笑着,又缓缓地重复了一遍:“象我这种人,最爱的只会是自己,永远只会是自己。”
安蓓儿俏面转为死灰,泪落更急。
“够了,住嘴,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苏珊泪流满面,再听不下去,声嘶力竭地高叫起来,猝然扬手劈出一掌,一道耀眼的火蛇应手疾速蹿出。
两人相距极近,毫无防备的狄长离痛哼出声,硬生生以胸膛全部承受这一击,当即被击得离地飞跌出老远,重重跌落下来时,胸前已是燃起一簇火焰。
“苏珊你疯了”后方三名男子惊诧地大叫,一个脸形瘦削较同伴稍年长的精悍男子迅捷冲上来,撒出一蓬白雾罩住狄长离灭去明火,迅速为他检查伤势。
方业亦惊怒地喝叫:“苏珊,你这是在干什么”
苏珊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如梦初醒,俏脸顿时煞白,飞快望狄长离扑过去。
一个联邦宪警下意识举起射线枪去瞄准她,但立即又醒转过来,赶紧放下。方业恼火地瞪了这个宪警一眼,大声喝令道:“还不快去拿急救包。”
“狄”安蓓儿骇然惊呼,一时间什么都抛到了脑后,纤足点地急掠而起,身形象顺风飞翔的鸟儿一般疾快跃至。
狄长离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嘴角泌出了一线殷红的血丝,胸膛上的肌肤更是焦黑一片,可见受创非浅。
苏珊扑上来搂住他,语无伦次地惶急叫道:“狄,你怎么样了对不起,我对不起。”
替他检查的瘦削脸男子收回手,吁出一口气说:“还好,内脏器官受损不是很严重,应该没什么大危险。”
赶过来的安蓓儿跪下身子将狄长离的头部稍稍扶起,迅速将原力输送进他的体内。很快,狄长离就闷哼了一声,胸前焦黑灼伤痕印慢慢消去。
苏珊如焚的心情略略一松,抱住狄长离失声痛哭道:“对不起,狄,我不是故意的”
狄长离身子动了一动,睁开眼来,只感觉胸膛里像有一团温度高达上千度的火焰在无情地灼烧着。他吸了口气,艰难地冲苏珊笑了笑说:“我知道,不用担心,我早说过,美女犯错误我通常都能够轻易谅解,这一次当然也是。”
苏珊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纷纷坠落,极度的悔疚与心痛让她泣不成声,只是用力点头。
“不要说话了,自己运气疗伤好吗”安蓓儿哽咽着说。外人为伤者输入原力只能稍许缓解外伤,对实质伤情并没有什么裨益,必须靠自己运用自身原力治疗或药物医疗。
“好吧,但在此之前我还得说一句。”狄长离气色稍有好转,抿去嘴唇上沾着的一丝鲜血,又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隐带讽意,能令人恨得牙痒痒的淡淡笑容:“安蓓儿,你这样浪费自己的原力,是不想让我错过去天堂星的旅游航班么”
“别说了,求求你。”安蓓儿不住呜咽,伸出纤长的手指,深情地轻抚他有如雕塑般轮廓分明的清俊面庞,盈满泪水的美眸中尽是恳求。
狄长离合上眼帘无声地叹息一声,凝聚原力开始自行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