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虞京臣推门闯入,一道人影猛地扑了过来。
“surprise!”
傅延乐刚碰到虞京臣的胳膊,身先士卒的右脚就和虞京臣的脚发生了对碰,随即他一个踉跄,控制不住地往前扑腾了两步。只见——
一个以头抢床,傅延乐的膝盖和脑袋以冲动而虔诚的力道磕上床面,双手往前,屁/股翘起,就这么对着休息室的窗户磕了个头。
“……”
虞京臣屏息两秒,倏地轻笑出声。
啊啊操!
傅延乐闭上眼,双手握拳、狠狠砸向床面,转身恼羞成怒地痛骂:“你走路不看人啊!谁让你进来的!谁让你长这么高的!你一点都没有同情心,你还敢笑我!”
“你跟小陨石似的砸过来,我来不及看见。你让我进来的。我顺其自然就长这么高。我没有同情心,但是会心疼你。我没有笑你,”虞京臣一问一答,走到床边,微微俯身靠近傅延乐。
他看着傅延乐因为拔高声调而微红的脸,说:“我只是被你可爱到了。”
“你觉得我摔得平底狗吃屎很可爱?磕头很可爱?”傅延乐满脸幽怨,愤愤谴责,“你的心怎么可以这么毒!”
虞京臣手心微痒,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傅延乐的头发,将那几缕挡脸的头发拨回他耳侧。
“在我看来,你可爱的地方不止这一处。”虞京臣语气平静,不似撩/拨,也不含戏谑。“我对可爱的定义和字典上不一样,在我的认知里,可爱的释义就是‘傅延乐’。”
“……别以为夸我两句,我就会原谅你。”傅延乐揉了把耳朵,气势汹汹,“你也对着窗户磕个头!”
虞京臣看着他,沉默不语,就在傅延乐快要犯怂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好。”
啊?好?啊!
傅延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却见虞京臣直接欺/身压来,将他罩住。
虞京臣的双腿分别跪在傅延乐的双腿外侧,一手垫在他的脑后,一手撑着床面,在傅延乐略显懵然的目光中低头,与他额头相抵。
“我磕得标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傅:你说呢!(无能狂怒)
大虞:我觉得不错。(认真)
第39章温柔坦诚
敞亮的休息室弥漫着玫瑰清露的味道,很轻很淡,仿佛是露水滴在花蕊上,又被风吹落时携带走的那一缕香气,克制而珍稀。
虞京臣曾经在这样的味道中度过了数不清的午后,它让他安心,又让他落寞。
而此时此刻,完整的玫瑰就躺在他的怀里,他伸手就能触碰。
虞京臣以前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美梦,可是每当梦醒,他却总是比从噩梦中惊醒还要难受。或许比起袒露在表面的伤口,扎根在血肉里的隐痛显然更让人难以忍受。
虞京臣的瞳色好深。傅延乐喉结滚动,说:“你犯规。”
“你只说让我对着窗磕一个,又没提其他要求,我哪里犯规了?”虞京臣用指骨抵着傅延乐的下巴,不许他偏头躲避,“倒是你,躲在这里想做什么?”
“办公室除了这里,还有哪里能躲?”傅延乐实在抵不住虞京臣专注的目光,更是止不住地心慌。
他垂下眼皮,放在腰上的双手纠结地握在一起,好一会儿才问:“我送给你的花,好看吗?”
虞京臣点头,“好看,还是在上次那家花店买的吗?”
“对啊,我是它家尊贵的vip。”傅延乐说完顿了顿,又故作随意地补充,“卡片上的字是我写的。本来想让店员代写,可是他们的字都面容丑陋,没办法,为了不破坏花的美感,我只能自己写了。”
“真是辛苦我们延乐了。”虞京臣笑了笑,“不是陪安时垢去试戏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试戏太久了,我待不住,而且我们本来要去的那家火锅店暂停歇业了,所以我就先去找下家。然后……”傅延乐双手握紧,“然后,然后顺路就到附近了。我、我想着反正来都来了,就顺路过来看看你。”
“哦?”虞京臣依旧直勾勾地注视着傅延乐,傅延乐抬眼一看,顿时又垂下眼皮,眼珠子还无措地晃荡了两下。虞京臣觉得好笑,摸了摸他的头发。
“好,顺路就顺路吧。”
“真的是顺路,你不要在心里冤枉我。”傅延乐轻轻摇头,额际擦过虞京臣的皮肤,只觉得一层轻微的热气被撩/蹭出来。
他顶了顶上颚,“你起来好不好?”
虞京臣的指骨时不时地剐蹭着傅延乐侧脸上的肉,“不好。”
傅延乐抬起眼。
“你带着花来,躲在我的休息室,现在还躺在我怀里,我舍不得就这么起来。”虞京臣用鼻尖蹭着傅延乐的鼻尖,让他微微仰起头,求证般地问,“延乐,到底为什么要送我玫瑰?”
傅延乐知道,如果说出真正的原因,那就等于是向虞京臣释放出一个信号,而且这个信号会比上次在钢琴旁边,他说出“你可以送我玫瑰”这句话还要直白。
它代表着更进一步,也代表着无法转圜。
害羞让他犹豫,但虞京臣的目光不容他撒谎。如果他没有偷听到之前的那番话,那他只能看懂虞京臣目光中的认真,而一定会忽视藏在表膜后的隐忍和渴求。
傅延乐选择直视。
“因为我在路边看见了一朵小白花,觉得它可爱,就想起了你。”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想起了你,只有你,所以我要给你买花。管家说你喜欢玫瑰,我就给你玫瑰,事实证明你真的很喜欢,不是吗?”
“看到了花,”虞京臣语气迟疑,“就想起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