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单洁根本连想象都想象不到。
“好痛哦怕是即使用了麻药也无法抑制得住吧。”单洁抽着鼻子,越想越觉得疼,自然地想找老公撒娇。
对了,自己出了这么大的车祸,易枫人呢他应该会第一时间赶到自己身边来吧。可周围静悄悄的,怎么没有声音啊难道易枫他趴在床边睡着了
想到这,单洁深吸一口气,积攒了些力量之后,再次睁开了双眼,一点点挪动头部,侧眼望向床边,谁知床边根本没有人。
咦,这是哪里怎么不是医院
单洁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视线所及,都是木制家具,根本看不到任何医疗设备。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暗红色的木质长条桌,靠墙放在窗边,大开的木窗用木条撑开了。
透进来的光线有些暗,单洁暗自猜测现在的时间可能是傍晚。条桌的左边有一个衣柜,柜门上好像雕刻着什么图案,光线太暗,单洁看不大仔细。衣柜边上还码着几口暗红色的木箱子。
因为头部受伤,显得异常沉重,单洁无法自如地转动头部,所以她的视力范围也极其有限。
单洁收回视线,看到头顶上挂着白色的纱帐,纱帐的一头用铜制的帐钩钩住了,帐钩上还挂着红色的垂线流苏香囊。
她吸了吸鼻子,隐隐闻到淡淡的药草香味。
单洁觉得很奇怪。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既然被人救起,难道不是应该被送到医院里去救治吗可是,目前看到的一切,都像置身农家的感觉啊。
她是在离帝都70公里左右的位置出的车祸,这么说救她的人,也是帝都近郊的,再怎么贫穷也不至于使用的全部都是木制家具吧
再说了,她出车祸的时间是凌晨,而现在已近黄昏,这都过了一天了,怎么没有救护车来接她去医院啊
单洁盯着头顶的纱帐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之后,觉得头更疼也更晕了。她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了,索性闭上眼睛休息,打算等见到救她的人再说。
仿佛感应到了单洁的心声。这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
很快,脚步声到了门边,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脚步声也在停顿片刻后,往床边走来。
单洁在心里暗自祈祷,希望进来的人是自己的老公接到通知来接她了。
她慢慢睁开眼睛,轻轻地转过头,“易”枫字尚未出口,她就被惊呆了。
虽然光线昏暗,可是单洁还是看清了进来的人不是易枫。
不过,这不是令她惊讶的重点,重点是进来的这个人。他一袭简洁的白色长袍,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头顶用白色的玉簪簪住,直直的披在后肩。
这这这,这人的打扮也太复古了吧。
或许是受伤的缘故,单洁的反应有些迟钝,相应的目光也有些呆滞。
不等单洁去细看来人的面容,来人已经走到了床边。
“小师妹,你终于醒了可有觉得哪里不适”轻柔低沉的男声带着明显的愉悦之情,在单洁的耳边响起。
随着话音落,一只修长莹白的手轻轻地搭上了单洁的手腕。
陌生的男人声音外加手腕上冰凉的触感,总算唤醒了单洁的思绪,她在征愣了片刻之后,才反应慢半拍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眨了眨眼睛,混乱的思绪中,凑出刚刚听到的信息,这个人的自我感觉太过亲切,他的称呼也明显不对啊
单洁的心里有种奇怪的念头,她忍着喉间的不适,沙哑着声音慢慢地问:“你,你说,我是谁”
陌生的男人蹲下身体,让自己的视线与单洁齐平,又伸手拨开她额前的一缕发丝,注视着她的眼睛。
虽然单洁的这个问题在他听来,觉得有些疑惑,可他还是绽开了一抹温和的笑容,认真地回答说:“你是我的小师妹楚玉啊”
单洁闻言,心脏瞬间缩成了一团,她颤抖着声音再次问:“你说,我是谁”
男人好脾气地再次答道:“你是楚玉,我的小师妹。”顿了顿,又说:“我叫唐逸清,是你的大师兄。”
单洁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紧咬着嘴唇,努力抑制住心中不断翻涌的情绪,视线扫向他的身后,问道:“这里是哪里离帝都多少公里”
不待唐逸清回答,单洁连连问道:“是你救的我吗那你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
唐逸清有些莫名地看着单洁。他收回为单洁诊脉的手,又替她掖好薄被。
其实,唐逸清在进门看到小师妹清醒的一刹那,已经暗自松了口气了。因为小师妹地清醒,说明她总算脱离了最危险的时刻了。
可是,现在小师妹提出的这些问题好奇怪啊她既不认识他,连自己都不知道了。
还有,她刚才所说的帝都难道是指京都,医院是说医馆吗
面对小师妹紧张期待中又略带责备的眼神,唐逸清有些歉意地说:“小师妹,我们蝴蝶谷离京都路途遥远,而你身受重伤,不宜移动,我不敢贸然带着这样的你去京都求医。师父不在谷中,我只得用谷中备下的救命良药,先行替你医治。”
“蝴蝶谷”单洁无法细想其他,只记住了唐逸清语言中的疑似地名。
小师妹这是怎么了怎么连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都要问。难道是她的头部受伤过重,人虽然已经醒了,但是脑子还是不甚清明
唐逸清怜悯地看着单洁,顺着她的话,解释说:“蝴蝶谷就是我们生活的这个地方。小师妹,你从小是在这里长大的。”
单洁听到这话之后,眼睛瞪得圆圆的,紧紧地盯着唐逸清的眼睛,她想分辨对方语言的真伪。
可当她看清唐逸清的眼中丝毫没有半点欺骗她的意思,她却瞬间如被人抽出了全部的心魂一般,眼睛还是瞪得圆圆的,眼珠子却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停止了。
单洁的模样把唐逸清吓了一跳,他连忙伸手握住单洁的小手,轻轻摇晃,嘴里急道:“小师妹,你怎么了小师妹”
只见单洁终于开始呼吸了,脸色却已惨白一片,仿佛天踏下来了一般,大叫一声:“不”
声音沙哑凄惨,一大口鲜红的血液猛地喷出,美丽的双眼也慢慢地闭上了。
温热的血液溅在脸上的感觉,有些惊心。
唐逸清不明白小师妹为何出现这种像是听到噩耗一般的反应。他连忙执起刚刚放下的小手,再次为他的小师妹把起脉来。
唐逸清的眉毛也随着手中的脉象慢慢拧了起来,俊逸的脸庞露出沉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