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方静平转身示意哥哥嫂嫂回家。
方太平离得也不远,两人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待妹妹走近就问,“是不是剑平要打死咱姑?”
方静平摇摇头:“你姑什么人,只是几句话就能吓唬住的?”说出来越发好奇,“我得问问。要是问清楚路,”转向丈夫,“正好用来对付你家那些没品亲戚。”
“我家有几个没品亲戚啊。”她丈夫好笑。
方静平:“你觉得都还行,那是没对上你。你老爷子官复原职了,他们也不敢冲你。”
“他们欺负你了?”
方静平摇头:“自打回来我们就回去半天,还没机会。以后出了月子搬回去住可就不一定了。”
方太平道:“那咱们快走了。”
然而再快也没有连走带跑的父母长辈快。
等他们到家已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迎接他们的不是义愤填膺,也不是满室安静,也不是唉声叹气,而是哭哭啼啼。
哭的最凶的还是他们嚣张的姑姑。
方静平好奇的不行,走近一点就听到她姑拉着她妈的手说:“她是想要我的命啊。大嫂,你可得给我做主。”
方太平也好奇,他和方剑平一样在农场呆了十年,怎么只有方剑平功力大增啊。
方剑平是怎么做到种地练功考学三不误的。
方大嫂好奇地问:“姑,怎么了?你这也没受伤啊?”
“我——”方琦抹一把眼泪,“我要是受伤你们就见不着我了。”
方静平问:“方剑平要打死你?”
“他敢?!”方琦横眉倒竖,想想之前的一幕,气焰顿消,“他那个傻媳妇,你不知道,一手擀面杖一手大菜刀,那擀面杖有我的手腕这么粗,直直地朝我脑袋上砸。要不是我躲得快……”又忍不住嚎啕大哭。
方静平还以为什么绝招,“就这?剑平他媳妇现在是大学生。好不容易考上大学,还有个孩子,她敢砸?”
方母摇头:“换成剑平不敢。他那个媳妇你不知道,是个缺心眼。整个清河农场的人都知道。有跟剑平一起的知青说,她那样的杀人都不犯法。我和你爸分析她能考上大学,应该是全靠死记硬背。不然怎么会报没有前途的中文系。帝都大学哪个系不比中文系强。”
方静平明白了,难怪能把她爸妈吓唬住。
可她还是觉得小芳装的。
不过她也不想再陪她闹腾,于是就顺着她的话说:“难怪。可是她缺心眼,你们还敢找她麻烦?”
方母的表情顿时变得很不自然。
方父瓮声道:“这不是,忘了吗。”
方静平同情不起来:“我的腿难受,先回屋歇会儿。”
她爱人立马跟她进去。
方太平也扶着他媳妇回屋。
转瞬间,客厅又变成方琦的“战场”,继续哭哭啼啼。
房子隔音很一般,方静平烦,“自找的有什么好哭的。”
“小点声。”她爱人扯一下她,“还学吗?”
方静平点头:“必要的时候可以学学。”顿了顿,“我这个弟媳妇可真不简单。”
“你之前说回头给那孩子买好吃的,不是糊弄他?”
方静平:“我有必要糊弄一个孩子吗。”看看她的肚子,“两个月后能出月子吗?”
“不出意外差不多。”
有两个医生照看,方静平和她大嫂都没出意外。
半个月后顺利先后诞下两个小姑娘。
方母愁的每天唉声叹气,唯一一个孙子还姓张。
方静平腻歪的不行,没出月子就跟丈夫回公婆家。
她下乡插队是受丈夫牵连,那时候还只是未婚夫。她公婆觉得患难见真情,这个儿媳妇不错,以至于她老公公一家并没有嫌弃她生个闺女,她婆婆工作之余还给孩子洗尿布。
然而她一走,她妈只能对着她大嫂。
孩子满月,方剑平的大嫂的妈来看望闺女和外孙女,见他妈每个笑脸,怕闺女受委屈,当天就把人接去娘家了。
名曰回来几个月,也该回娘家看看了。
家里只剩老两口相顾无言,方母又瞅着方剑平和小芳上学的时候过来。
方爷爷险些以为眼花了:“你还敢来?”
“我来看看瞳瞳。”方母把她买的水果和糖递过去,轻咳一声,不自在地说,“回头就说你们买的。”
方奶奶乐了:“既然这么怕他们,就别来了啊。”
“凭什么。”方母不高兴,“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