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biquxsw.cc,窃隋好驸马 !
曲终人散之际,总归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对于大隋朝廷来说,在大业九年入冬的时候,一个大的基调终归是令天下欢欣不已的,也着实为已经烽烟处处盗贼四起的江山注入了一抹强心剂——毕竟,从开皇初年就盘踞东北的边夷贱类高句丽终于被亡国灭种了,纵然持续三年的血战让汉人也付出了总计数百万的人命,这终究是一桩一劳永逸的胜利。
说是数百万人,丝毫不夸张,因为在最后的灭国之战中,来护儿军和陆路军总计又付出了十万士卒埋骨他乡的代价,才完成了这一壮举。所以三年下来隋军直接战死、疫病死于他乡、伤重不治而亡等所有在高句丽得到的永久性减员加起来,达到了惊人的七十万人。而运粮民夫百姓的死亡数倍于此,哪怕不算杨玄感内乱,说有三百万人死于高句丽战争的波及,是万全符合实际的。考虑到高句丽国的本族人口在全盛时基本上也就三百来万,可以说几乎是一个汉人换命屠掉了一个高句丽人,交换比几乎没得赚。
而且,说是亡国灭种,其实也不太准确,战争结束的那一刻,或许只有所有被抓获的高句丽男丁老幼统统被屠杀殆尽,不留种类,但是妇人少女则被隋军宽宏大量地作为战利品俘获了。按说高句丽亡国的时候,女子人口还有超过百万之巨,杨广很是体恤士卒,没让把这些无辜的妇人统统斩尽杀绝,而是做出了甄别。
年四十以上的老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当然尽数屠灭;五岁以下的女童,若是母亲还在的。自然可以留下,若是父母双亡,也没必要让她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受苦了。一样清扫到历史的垃圾堆里。在战争中身负残疾失去自理的,或是有七出之条都规定为“恶疾”的情况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如此四个条件四管齐下筛选下来,一百来万高句丽妇人倒是被杀了一小半,精选后剩下七十万左右,还算可以一用,杨广便很是大度地给从征士卒每人发了一个女人,任由他们自行处置,为妾也好,为奴婢也好都行。只是规定不许为妻,不仅参加了最后一战的士卒有,连被杨义臣带着提前撤回河北的、但是此前参加过高句丽之战的士兵也有。犒赏全军下来,足足分掉了五十多万棒子女人,最后剩下十几万则是赏赐文物群臣为奴婢,还多几万则卖入教坊人市,任从民间收买。
萧铣可是半个没要,毕竟在有整容术出现之前的时代,棒猪女人实在是丑得让人吃不下饭,何必让这种劣等基因来祸害拉低汉人文明高贵的血统呢。
高句丽亡国的同时。还有一个连锁反应算是由于蝴蝶效应的惯性而自然发生了,那就是新罗国因为在高句丽垂死挣扎、试图转移北方矛盾的时候揍了个半死,所以隋军在灭了高句丽之后顺手把新罗也收拾了。对付新罗的时候隋军根本没付出多少伤亡,而且新罗很快就光棍地投降了,弄得隋军只有在战场上杀了那么七八万新罗人,都没机会搞屠城灭种,只能把这些南棒的狗命留下了。最后在朝鲜半岛上只剩下一个百济暂时没有借口也没有比较好的机会彻底收服,暂且放着不提。
对高句丽的灭国之战,是十月初结束的,对付新罗的战争又多拖延了将近两个月,几乎快年关了才结束。好歹因为新罗国小兵弱,杨广灭了高句丽之后就把陆路军大军全部撤回涿郡。只留下海路军对付新罗——
因为新罗处于朝鲜半岛最南端,又有一定的海洋性气候。所以冬季并不是很寒冷,可以越冬用兵。但是陆路军往返新罗和国内时行军需要经过的朝鲜半岛北部长白山区和辽东半岛冬季却会寒冷异常,所以陆路军显然不能留到太晚才后撤。而海路军灭了新罗之后可以从南方走海路撤回东莱或者江浙沿海,不会受气候之苦。
然而,来护儿已经在高句丽的灭国之战中给杨广背上了那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罪名而被罢官去职,本次海路军出战的时候副帅周法尚又病死了,根本没有新设副帅;行军长史崔君肃又被萧铣和来护儿斩首祭旗了。最终杨广只能把海路军在灭新罗之战中的指挥权全权交给了监军萧铣。
萧铣是在没有副帅、没有监军、没有长史,没有任何权力分摊制约的情况下,得到这支隋朝海军的绝对军权的。或许是因为这支部队本来就只有十几万人规模,而来护儿和渊盖苏文最后的灭国之战中又死伤无数。最后轮到与新罗交战时,海路军整编计点只有八万多可战之兵,还包括了萧铣一直带领的嫡系部队和东莱留守陈棱的兵马在内;杨广许是不觉得这么小规模一支部队可以闹腾出多大的风浪,才索性全部交给了萧铣,让他打完后带回国内交割。
寒冬腊月时分,萧铣总算是赶在年关之前回到了国内,海路军的八万人马,在新罗之战中又折损了万人以上,只有七万人生还回国,比之年初出战时,规模减少了一半之多。
作为一军主帅,最好的一点福利便是可以战时重新整编军队,给某些部队多报战损、留空饷,某些部队则人为充实,其装满员。毕竟战场之上,刀剑箭矢无眼,损失的东西,谁能说得清楚呢。海路军如今又没多少大佬带队制衡,所以几乎是萧铣任意施为。
东莱留守陈棱带着满员的两万兵马回到了自己的防区,这算是萧铣对于这个自己事实上的半下属的一种安抚和拉拢——相比于年初出征的时候,陈棱的兵力规模上几乎没有损失,战死病死的士卒也都被萧铣动用职权从其他打散了的部队抽调过来充实。毕竟陈棱的防区虽然在山东半岛上,三面环海,相对与世隔绝。可是与之临近的山东腹地毕竟就是天下民变乱贼的最大重灾区之一,而且陈棱南边还和淮北的杜伏威地盘接壤,不得不留下足够的兵力自保。
秦琼、来整则带着萧铣年初时本部的两万多人马。直接回归江浙,在长江口的常熟港登陆,回到江东驻扎。他们并没有陪同进京面圣的任务和必要,按照朝廷定例打完仗就是可以自行散去回到原本的府兵防区。海路军剩下的三万人。萧铣则以周法明为直接统兵将领,带着从东莱转道入淮河,走运河送达颍川,而后萧铣和周法明自带亲兵入东都,向杨广复命交割——纵然是领兵主帅在战事结束之后,卸任行军总管之职,也是不可能直接把解除的兵权带回京师的,那样就天下大乱了。一般是离开自己的防区驻留,等待朝廷进一步处置的旨意。
算来萧铣也有三年没有去过东都了,确切的说,是皇帝杨广也有三年没有回过东都了。自从朝廷第一次远征高句丽以来,纵然是每年用兵的间歇,杨广不在辽东,也最多只是回师屯兵涿郡闲住。据说后世有人统计过,杨广这个皇帝,在位十三年多里头,留在正儿八经的京师大兴的。只有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哪怕东都呆得久得多,其实也不过三年的样子。其余的时间都是在迅游天下,或者说晚年缩在扬州等死,做皇帝做得如此随性,也算是一个奇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