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般三流武将,面对这种阵势,恐怕也只有束手待毙。
但阎行不同。
此人武艺高强,当初与李铮交手,酣战半日,也不落下风。眼见李铮兵卒阵合击阵势厉害,他不敢怠慢,长矛一抖,抡做一圈,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响,十余兵卒尽皆被巨力扫飞出去!
“贼将,安敢伤我兵卒!”
这时候,紧随而来的努罗见状,不由大怒,挺枪就杀了上去。
然则努罗武艺不精,在周遭重甲枪兵的支援下,也只交手十余回合,便被阎行一矛扫中腹部,吐血横飞了出去。
但是阎行这里占了上风,其他的地方,却完全处于下风。
不论是士气,还是装备,乃至于兵卒的强壮程度,阎行麾下的士兵,都远不及李铮的兵丁。
一时间,阎行带来的兵马,被打的节节败退,几乎溃不成军!
阎行看的明白,牙根都快咬出血了。
他这里虽然占据上风,但有白狼、努罗两员将领配合兵卒将之死命围困,即便他矛法出众,也没造成多少杀伤。
正此时,紧随在白狼和努罗之后,领着青甲战骑和山岳狼骑的庞德也到了!
“阎行!”
庞德眼神锐利,一眼就看到了这位韩遂麾下第一大将。见其被白狼和努罗带人围困,不由大喜过望,连忙策动青甲战骑,冲上前去:“两位将军暂歇,待在下来会会此人!”
白狼和努罗正是力不从心,知道庞德厉害,当下二话不说,带着重甲枪兵绕开阎行,往阎行身后大军扑去。
而阎行,则缓缓收矛,挺立着与庞德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暴喝一声,撞在了一起!
阎行没骑马,而庞德的座驾,却是青甲战骑。
这一撞,便显出了优劣。
阎行虽然封住了庞德这一枪,却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血。
强行咽下口中血腥,阎行心里暗暗叫苦。
庞德却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这战场上,要的就是一个快字。也不讲什么公平与否,斩杀了阎行,才是最大的功劳!
庞德面色凌厉,借助青甲战骑之力,仿佛飓风一样,冲了上去。他身后,三百青甲战骑呼啸而来,一千二百山岳狼骑,带着鬼哭狼嚎之声,骇人无比。
“阎行,识相的,就弃矛投降!”
庞德一枪又将阎行震出去,胯下坐骑毫不停留,口中喝道:“你也是员将才,我家镇西将军惜才,如果投降,未必不能得到重用!”
庞德早先出身韩遂麾下,自然认得阎行,也知道阎行的本事。不过他却不知道阎行对李铮的仇恨。
当然,眼下,庞德所为,除了劝降,还有动摇阎行意志的意思。
面对完全不利的状况,阎行果然心旌动摇,他不是想投降,而是想跑路!周遭的情况,对他这种感官敏锐的武将而言,如同亲眼所见。
己方的军队,几乎快完全崩溃了,如果此时还不走,就走不了了。
然而,他胯下无马,面对速度飞快的青甲战骑,又有庞德一枪接一枪的猛击,他如何逃的了?!
随着先登重甲枪兵、一干战骑兵、后续战马轻骑、重甲枪兵、轻步弓手的登岸,阎行大军崩溃的趋势已成定局。
最后,天上飞来的三十头金翼虎骑,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天而降的短枪,摧毁了阎行军最后一点抵抗意志!
......
当李铮与荀攸、贾诩二人,带着摧锋战骑到南岸的时候,这大营中的战局,几近完结。
这一场战役,前前后后不过只用了一个时辰。韩遂苦心打造出来的临河大营完全被破,其中五万大军,被灭者几近半数,投降者一万余,仅仅只有不到一万人溃逃掉了。
“主公!”
正此时,庞德扶着努罗,与白狼三人一身鲜血到了面前。
“努罗怎么了?!”
李铮眉头一皱,连忙下马,喝问道。
“正是阎行此贼伤了努罗将军!”庞德扔下一颗头颅,抱拳喝道:“末将上岸之时,努罗和白狼两位将军正在围攻此人,然则阎行武艺高强,努罗将军一时不察,为其所伤。”
“是阎行?!”李铮细细一看,却见那死不瞑目的头颅的脸上,尽皆是丑陋狰狞的疤痕,完全不复当初与李铮交战时的面貌:“我还以为此人被我烧死,却原来捡回一条命,不过该死就是该死,死在令明手中,也是他的造化!”
庞德虽然不太清楚其中的缘故,但也明白了李铮与这阎行曾有过交锋。
“努罗既然受伤,便留在这大营之中,负责看守俘虏、救治伤者、打扫战场吧。”李铮为努罗整理了一下衣甲,看着他不甘的神色,微微笑道:“暂且养伤,以后的战事,还多很,不差这一次。”
“末将遵命!”
努罗抱拳顿首。
“白狼也受伤了?”李铮看到白狼脸上皮肉翻开,不由连忙问道。
“皮外伤而已,冲锋陷阵,绝无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