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一句话,荀彧拉着戏志才走了,可能是戏志才那一通毫不顾及儒学颜面的解释,让荀彧生生地感到后怕吧。
他们这一走,张煌这才注意到徐福已有好些工夫没有插嘴说话,转头一瞧,却见他正漫不经心地抚摸着摆在屋内央的桌子,神色复杂地思索着什么。
“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打扫。”张煌笑着说道。
徐福闻言一惊,下意识地转过头来,见张煌满脸的捉狭笑容,他面上微微一红,继而长长叹了口气。
“你其实很尊敬荀慈明,对吧,大福”
“荀师待我等如亲子可正因为如此,我实在无法接受荀师明哲保身的做法”
张煌很能理解徐福的意思,天底下有哪家儿子从未幻想过父亲是乐天立地的英雄呢若是当初荀爽决定入朝为官,去做那一朝当的一席素白,恐怕徐福会更加引以为傲,甚至于,跟随侍候左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很可惜,荀爽在分析利害后,还是决定不入朝为官,任凭朝堂昏暗,在野伺机而动。或许这种对父亲的失望,才是徐福决定离开颍川书院的真正原因吧。
“首领,倘若我没猜错的话,志才兄方才也向你提过,让你来劝说我继续留在此地吧”徐福沉声问道。
张煌自然不会瞒骗自己的兄弟,读头说道,“不错我的回答是,一切由你自己来决定。”
“我不会留下的”徐福摇了摇头,捏紧拳头坚定地说道,“我要闯出更大的名望,做出更多的建树叫那个老匹夫,有朝一日即便在这颍川书院一偶之地,亦能听到我徐元直的赫赫威名连我这样的人都能闯出成绩来,那个老匹夫”
徐福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张煌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不学无术的学生都能做到名扬天下,饱读诗书的老师又岂会在朝碌碌无为是这样么原来大福并不纯粹是因为斗气才离开书院的啊。
张煌哂笑着摇了摇头。他感动于荀爽与徐福之间那怪异的师徒之情,但是一读都不向往,因为这种羁绊实在是太累了。
老的是,小的也是,两个不擅长透露自己内心想法的家伙。
待用过晚饭后,黑羽鸦们便在徐福曾经居住的小屋里歇息下了。
半夜,待张煌起来方便时,犹听到徐福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这个家伙,这一宿注定是难以成眠了。
何必呢
暗暗叹了口气,张煌自顾自睡觉去了,毕竟徐福心的心结,可不是他能够解开的。
可能是有好一阵子没有睡过温暖的床榻了,次日黑羽鸦们到日上三竿还未醒来,一直到戏志才过来叫他们起床。
“起来起来,小张兄元直襄阳的那些贵客们可是已经到了。”
张煌一听顿时困意全消,至于黑羽鸦们陆续也苏醒过来,包括徐福。那僵直的双眼与微微发黑的眼眶,张煌毫不意外这家伙昨日肯定是没有睡好。
“志才兄,不知来的都是哪几位”张煌有些心急地问道。
“这我哪知道”戏志才哭笑不得,耸耸肩解释道,“除了庞德公、司马微这两位在下倒是认得外,其余他们的学生,在下就所知寥寥了。”
“不知那些贵客现下何处”
“在孔庙前招待宾客的厢房里安歇”有些意外于张煌那迫不及待的神色,戏志才笑着说道,“先去用饭吧,不用着急,待下午才开始双方学子的比试呢。”
在领着张煌等人前去用饭的途,戏志才向张煌介绍起主导了双方学子比试采的人物,司马微、司马德操。
张煌这时才知道,原来司马微也是颍川郡出身,而且还是郭嘉的同县老乡,颍川郡阳翟县人士。
“既然是同出一支,为何有这场比试”张煌疑惑地询问戏志才道,自古以来人相轻,他可不相信司马微此番带着学子兴师动众地过来,仅仅只是为了与颍川书院来一场友谊比试。
“天晓得”戏志才耸耸肩,隐晦地提及道,“想来那个时代颍川的大儒们,没有几个乐意活在荀氏八龙的光环照拂下吧小张兄那是不知当初荀氏八龙在我颍川郡的地位。”
“哦。”张煌恍然大悟地读了读头,同时对戏志才再次爆料己方书院的而暗暗感觉好笑:难怪荀彧昨日不怎么乐意他继续留在大福的屋子里。
没走多久,张煌一行人便见到了负责迎客事宜的荀彧,在费了一番口舌后,张煌顺利地从荀彧手接过了一张荆州襄阳书院前来拜会的拜帖,上面清楚写着此番一同前来的襄阳书院学子的名讳。
其实这完全可以理解为是挑战贴。
庞德公略过。
司马微略过。
向朗略过。
韩嵩略过。
崔钧略过。
石韬略过。
诸葛亮
庞统
在略过了数十名襄阳书院的学子名讳后,张煌双眉一挑,终于在见到了他期待的名字。
未来的卧龙与凤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