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身砸下。
轰隆
不仅佛像震动,整座山体都如遇上地震般颤抖。群鸟乱叫,从山上的树丛中涌出,在清晨的天空下,如同山崖喷出了股黑烟。
山下的普通人不知发生了何事,都被除数吓得惊叫。已经早起干活的,丢下手中的活儿就跑;尚未出门的,也夺门而逃。更有还在睡梦中的人,被震动惊醒,稀里糊涂就从窗户跳出,也不管身处一楼,还是二楼。
甚至连城里都听到了巨响,感受到了震动。客栈如同沸了的锅,一下子从安静变为了热闹,住客们咚咚的下楼声响个不停。
余义夫已经起床,今日他准备上路回重庆,因而起得很早。听到巨响时,如同听到战火中的炮响,使他惊了一跳。但他比其他人镇定得多,提上行李,不紧不慢下了楼。
所有人都往客栈外跑,余义夫随大流出了门,大街上的人都在喊是大佛那边出了事,余义夫望向大佛方位,只见鸟群盘旋不散,应是那边有事了。街上的人越聚越多,有喊地震的,有喊遭了天雷,恐慌如瘟疫蔓延。
余义夫呆不住了,拨开拥挤的人群,奔向知府衙门。
衙门里值班的差役也正乱作一团,不知发生了什么,是天灾,还是余义夫大步迈入,他们呆愣了一会儿才把他拦下盘问。
“你你是什么人”衙差指着余义夫问。
“知府在哪儿”余义夫见公堂的门关着,转身问差役们。
“现在时辰未到,知府怎会来衙门你究竟是谁”
“城里出了乱子,必须马上处理,知府不在,就听我的”余义夫直往公堂走去,要开关着的门。
“你究竟是谁”衙着们把这个不速之客围住。这家伙居然想代替知府发号施令,口气不小。
“给我看清楚了”余义夫掏出块牌符凑到众差役眼前。
或许是因距离太近,或许是上边的字太过令人震惊,衙差们个个睁大双眼。
“这这你是”
只是让他们看了两眼,余义夫便收了牌符,他推开公堂的门,“把人都招集起来我在此等知府还有谁给我讲讲那座大佛的情况”
差役们你看我、我看你,此人身份太让他们惊悚,不知该不该听其命令,更不知真假。
张珏立于大佛之上,刚才那一锤他只用了三分力,大佛由于空心,所以震动异常。脚下的石面咔咔作响,裂出如龟壳的细纹。工星人的敲山锤不愧为拆破专用,他若用五分力,大佛这一块就塌了。
他把神锤扛于肩上,登上大佛之顶,俯看之下,山下慌乱的人群如爬行的蚂蚁,张珏不需要看清他们是什么人,在他眼中,他们不是小黑点,而是彩色的小光斑。张珏正用热源视觉观察着。
忽然,几个明显黯淡些的光点从大佛数十丈外的一片芦苇丛中钻出,张珏立刻锁定那地方。大佛外部遭破坏,里边的人必会出来查看,他们能出也就能进。
张珏飞奔至芦苇丛中,寻着那几个水冲星人出现的方向,发现了个普通的地洞,洞口并不整齐,如同天然形成的般。可细看,这些不整齐的凹凸有雕凿的痕迹,是人为做出的假象。
往里行了一段,洞壁越走越整齐如切,并且越发宽敞,张珏已经确信自己走对了路。
可就在这么想时,前方却出现了堵墙,是金属的,可能是扇门。张珏没时间等出去的人回来,再趁机混进去,要破坏此金属墙并不难,他手按墙壁,壁面立刻绯红灼烫。不多时,就熔出了个窟窿。此并非暴力破坏,并未惊动报警器,张珏钻入洞内。
第296章佛像之内
入洞的第一眼,张珏就倒吸口凉气,他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时空。如大海般的深蓝色光辉笼罩着大佛内部。他向前走了几步,到了平台边缘,扶着栏杆上看下望。上下皆被蓝色的亮光照亮,星星点点,宛如银河。一圈圈的平台围着墙壁打转,就像修在悬崖上的栈道,似螺纹般往上下两个方向延伸。
这地方与外边的亭台楼阁完全不同,使张珏想起了久违了的外星世界。然而它看起远未完工,到处可见脚手架与正在运行的机器。不知道完成之后,会是什么样子是基地,或是飞船发射架不管他们修建的是什么,张珏都觉得不是小事。水冲星人野心不小,从昨夜听来的对话得知,水冲星人在此建这么个东西,五星联盟应不知晓。一旦时机成熟,水冲星一定会甩开其余四星单干。水冲星本来就是个大帝国,它确实犯不着与人合作开发。
现在可不是揣摩水冲星目的的时候,张珏奔跑于平台上,他得尽快找到要找的人,外面天已经大亮了。
平台由金属板铺成,即使张珏步伐轻盈,也难免发出“当当”之声,偶尔与他擦肩而过的水冲星人听了声响,不禁疑惑地在身边张望他看不到隐身中的张珏。
用不了多久,返回的人将发现入口被熔的大洞,如此将立刻发现有人入侵,此地会进入高度戒备,更会惊动王夔。反正将出大乱,张珏已不用再隐藏,见四处无其他人,便一把扯住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水冲星人的胳膊。
这个水冲星人只觉自己被什么抓住,但看不到实物,大恐欲叫。张珏迅速把他拖入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的维修室内。
张珏扯掉斗篷,露出真容。这个水冲星人并不认识张珏,脸上的震惊尚未展现,便被张珏踩了脚下。
“问你几个问题,老实回答。”张珏的话语冷冰冰,可他踩人的脚却是滚烫。
巨响之后,没有别的异事发生,人们渐平静下来,开始往大佛方向涌动,想弄清出了什么事,也以为有热闹可看。一骑快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好奇心重的人没注意到身后,立刻被撞飞滚到路旁,而马却不停,骑马之人更无视人群存在。
“王都统王都统”
远处的人急呼那骑马的人。
骑马的人正是王夔,他本不想搭理,但瞥见呼唤他的不是一两人,而是大批官兵,其中还有身着大红公服的知府。只好暂停前进,听听他们要说什么。
“什么事我正有要事要办。”王夔对着向他而来的官兵问。
“王夔,你是有多急竟不顾百姓性命”余义夫责问道。
“是你”王夔见过余义夫,就在昨天,这个人自称王惟忠,说自己是制司派来巡察的使者。
虽说那份制司的文书辨不出真假,看起来像是真的,但此人与张珏在一起,王夔便不信他是真使者。再次见面,不仅与知府裹携,更直呼他的名号,极为不敬,这让王夔恼羞成怒。
“王使君,大佛那边似出了危情,我正要去查看。”王夔冷笑。等他确认大佛状况后,回来再收拾此人。
“王使君”知府看向余义夫,显得莫名其妙。
王夔自然没放过这个细节,“难道他不叫王惟忠”
“当然不叫这个名字。”余义夫主动承认。
“你好大的胆子”王夔立刻大叫,“竟敢冒充制司之使来人把这个江湖骗子抓起来”
王夔对着官兵喊,可众官兵却无行动。王夔一愣,觉察不对劲,“你们干什么不听我的命令了”
知府尴尬道:“王都统,这位确实不叫王惟忠,可也并非江湖骗子,他是”
“本官姓余名玠,字义夫。”余义夫说着,对王夔亮出牌符。
gu903();“四川安抚制置使”王夔念出牌符上的字,“你就是那个余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