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然不该我说,但白土村真的不太平,我是不想你们去白白送了性命啊,”史延庆道,
“妖言惑众,”离冷声道,
“史先生不妨跟我说说,白土村是怎么个不太平法,如果真是有问題,我们也不去冒这个险不是,”阎京道,
史延庆知道阎京他们的身份都不简单,不然他这个领闲差在档案史志局一年到头都未必见得到一回黄信的人,黄信不会这么火急火燎的要他來了,并且进來之后,黄信还特别嘱咐不要得罪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
“哦,是这样的,听几位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史延庆道,
上东市地处华夏国东北以东地区,这里的人地方口音很重,因此外地人到本地一说话就能听出來是不是本地人,一些黑心老板也就借此宰客,这种事也是屡见不鲜的,
“沒错,我们都是青海市过來的,”阎京道,
史延庆瞄了一眼离,道:“这位小姐应该是北平來的吧,她的口音是北平的,”
阎京点了点头,道:“史先生好眼力,”
“哪里,哪里,延庆是研究者行出身的,略知一二罢了,”史延庆道,
阎京一听史延庆这话,就知道史延庆这是典型的在自夸,不过搞文学研究的,平时又不太得志,这会儿有了用武之地,当然也就难免吹嘘一二了,
“我们不是來听你吹嘘自己的,”离道,
史延庆脸色一僵,轻咳了两声,道:“关于白土村,不知道几位听沒听说过一个传说,”
阎京他们在來的路上已经听倾城讲过了,这会儿史延庆再提及,阎京他们心知肚明,不过关于这个传说,阎京倒是想再听听看史延庆怎么说,
“我们初來上东市,不知道这白土村有什么传说啊,”阎京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说道,
史延庆一脸了然,道:“这也不能怪你们了,你们初到本地,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还请史先生替我等解惑,”阎京道,
史延庆本來一直站着的,这会儿听阎京这么一说,便很自觉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道:“这事啊,说來话长,传闻早在元朝时期,那时候的上东市还不叫上东市,叫辽东郡,而白土村那时候也不叫白土村,叫桑下村,元末时期,桑下村曾经是战场,杀伐无数,后來明朝灭亡元朝,建立了大明王朝,也就是从那时候起,这桑下村才改名为白土村的,”
“元朝灭亡,明朝建立,上位者更改地名和建制,也并沒有什么不妥之处啊,”阎京道,
史延庆摇了摇头,道:“先生有所不知,这里头可是大有名堂的,”
“阎京愿闻其详,”阎京道,
“延庆穷尽半生都在研究档案史志,历朝历代帝王改朝换代,从來都沒有哪一个帝王建朝之后会同意修改一个小小的村子的,”史延庆道,
“史先生的意思是,这白土村名字的由來,还是当时的皇帝亲自准了的,”阎京意外道,
在來上东市的路上,阎京他们都听倾城讲过,白土村名字是由县官改的,倒沒有提到当时的当权者皇帝,是倾城遗漏了什么,还是史延庆故意捏造了事实,
“沒错,原本一个小小的地方村子,县官便有权行令更改,上报朝廷备案即可,然而这白土村却是破了个天荒,只是因为白土村不太平,本地常有人口失踪,更有多名当地村民说半夜见到鬼怪,当时的县官不信鬼怪之说,亲自带人去白土村查探此事,不曾想当晚就死在了白土村,当地村民人心惶惶,后來当官的见事情再也瞒不住,所以最后逐层上报到了朝廷,请皇帝朱元璋定夺,朱元璋这才亲笔赐名,试图以天子之气,來镇住白土村的亡灵,”史延庆道,
“这事情也太玄了吧,这世上哪有鬼怪之说,何况就算是有,史先生刚才也说了,朱元璋的天子之气都已经镇住了,又哪里來的鬼怪,”阎京道,
“先生不要着急,这只是事情的前半段,真正可怕的,还在后面呢,”史延庆道,
倾城倒是说过,朝廷后來还在白土村修建了庙宇镇鬼,因此阎京倒也沒有怎么放在心上,
“史先生请讲,”阎京道,
“朱元璋的亲笔赐名,却并沒有镇住白土村的鬼魂,相反,这些鬼魂反而变得越來越厉害,当时的国师便向朱元璋建议修建庙宇以镇鬼魂,当时明朝初立,为了安抚民心,朱元璋答应了国师的建议,派人到白土村修建了空禅寺,这座空禅寺到现在还在白土村的,”史延庆道,
阎京一听,便对这空禅寺來了兴致,道:“史先生的意思是说,这座空禅寺到现在还在,”
“不错,不但这座寺庙还在,里面到现在都还有和尚洒扫,”史延庆道,
“这不对啊,如果照史先生所说,这白土村去不得闹鬼,那怎么还会有和尚在里面住着,他们真那么神通,连鬼都不怕,”秦哲这时候插进來一句嘴道,
史延庆嘿嘿一笑,道:“这位先生有所不知,白土村早在明末之初,朱元璋死后就沒有人敢在那里住了,只有这空禅寺的主持和一个小和尚住在里面负责洒扫,说也奇怪,或许真是神灵庇佑吧,不但主持和小和尚在这寺庙里竟安然无恙,但凡是进入寺庙潜心礼佛的人,都能在寺庙里安然无恙,不过即使如此,当地村民还是忌惮鬼怪,纷纷搬迁了出去,这座白土村也就成了真正的荒村了,”
“这么说來,白土村已经沒人居住了,那还有什么好怕的,”秦哲不屑道,
“原本白土村的人离开之后,本地的传说也就渐渐的消散了下去,然而到了近代,满清丧权辱国签订了一系列的卖国条约之后,不少人迫于生计,便又回到了白土村生活,一开始,白土村倒也十分太平,当地人几乎就忘记了鬼魂之说,以为那只是先辈们的迷信,所以便在白土村安心居住了下來,可当他们住下來之后,一切都开始变了,”史延庆道,
“史先生能不能别老一惊一乍的,把话一次性说完行吗,”秦哲不耐烦道,
“大约是五十几年前的事了,白土村的人口再次兴旺起來之后,有一晚,有人半夜醉酒回家,说是看到了有人在村头打仗,当时这人以为是战火烧到了他们小村子來,回去之后第二天醒了就收拾东西准备跑路,被村里人给拦下來,这人无奈之下才和盘托出事情的原委,可当众人到了他说的那个地方时,却根本就沒有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大家便以为是他喝醉酒看错了,可这人却很清楚,他是亲眼看到打仗的,第二天晚上,这人便邀约了两个好朋友一起再去现场,也就是这一晚,让这个消失了几百年的秘密再次被公之于众,”史延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