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绵绵去小姑家是事实,现在跟老太太处的挺好也是事实,所以她这气势就不自觉弱了三分,只顾着喊冤。
“大嫂您这可真是冤枉我们了!绵绵是因为确实跟小姑投缘,所以才愿意去老太太家做个伴儿,可不是我们的主意啊!”
“跟老太太投缘?咱小姑?”高秀兰冷笑,“谁能跟那老太太投缘?这话说出来你们自己信吗?”
刘玉珍、秦守业:不相信...可事实就是这样的啊!
他俩真是有口也说不出,老太太这么大岁数确实没和谁投缘过,见天的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但就看上他家绵绵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高秀兰以为他俩这是心虚了,更是指着鼻子骂,
“没话说了吧?说到你们的痛处了吧?没良心的东西!这些年来,我和你大哥帮了你家多少?你们怎么就不知感恩回报呢?”
“现在还长本事了,学会背后搞小动作了,你们真是能耐了!”
秦守业和刘玉珍已经被奴役惯了,此时就是想反抗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气势上已经被高秀兰压倒了。
只由着她在那插着腰,骂骂咧咧。
屋门大开着,寒风卷了进来,连带着把高秀兰的声音送了好远,引得全大院的邻居过来围观看热闹。
都说这是怎么了,咋秦老大媳妇来堵门骂人了,秦老二一家还乖乖认骂。
听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挺对不住老大家似的。
真是没看出来,还以为秦守业挺老实的,没想到还是个蔫坏的。
正当所有人腹诽,已经在脑子里脑补出秦守业两口子无恶不作之时,一道软绵绵的声音响了起来,打断了高秀兰的喋喋不休的话,也打断了众人的脑嗨。
“大伯母,这些年你都帮我们家什么了呀?”
秦绵绵好奇宝宝似的眨巴着大眼睛问,她是真的很好奇。
因为这本书作者只着重写了原主替姐姐下乡之后的事,至于原来的事几乎未曾着墨。
秦绵绵来了这么久,看惯了刘玉珍两口子把什么好东西都先可着大伯一家来,还在想是不是受了他们的什么大恩呢?
现在有这个好机会,她赶忙问出来,就算是趁机补补课吧。
没想到这话一出,竟然把高秀兰给问倒了。
她脑子迅速地转着,想找到一几件惊天地的大事,来佐证秦守业一家的忘恩负义。
可搜肠挂肚地想了一大圈,也没想出来。
只能那么干转着眼睛,吱吱呜呜地说不出话来。
“大伯母,绵绵真的很想知道,你和大伯到底帮了我们家什么大事啊?”
秦绵绵求之若渴地问道,她是真的真的很想知道呀!
可这话在一众旁观者听来,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小姑娘这是在质问高秀兰呢,你到底帮过我们家什么事了?你倒是说来听听啊!
这真是把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引出来了,他们也想听听秦老大一家这些年是怎么帮助秦老二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高秀兰一时情急,脱口而出道,
“想当年你大哥病了,还从我这拿走了五毛钱呢!”
秦绵绵来了兴趣,转头问刘玉珍,“妈妈,还有这事呢?五毛钱呀!”
她对现在的物价金钱啥的,其实不是很敏感,想着高秀兰这时候说出来,应该是笔巨款了。
但落在别人耳里就不是那个意思了,好像在说:就五毛钱,还值得您记了这老些年!
刘玉珍老实道,“是有这么回事,可我隔了两天就还给她了呀,还多搭了二斤苹果呢!”
“哦——”她还以为一直没还钱呢。
秦绵绵有些失望地转向高秀兰,“还有呢,还有呢。”
高秀兰仿佛被秦绵绵支配的回忆机器,脑袋都要想疼了。
“还有!”她终于想到了!不禁露出一个笑来,
“你大哥工作的事...”
秦绵绵眼睛一亮,“哇,原来大哥的工作是大伯给安排的呀!”
这可是件大事!
秦守业奇怪地挠头,“为民的工作不是三堂书给牵的线吗?事后我还给他送了两瓶好酒当谢礼。”
高秀兰连忙道,“要不是我到他家时说了一嘴,三堂叔哪能知道这件事?”
秦绵绵有些失望,“行吧,那这事也算吧。”
她是真失望,一点没听到什么陈年大八卦。
但这话在众人的耳里又变成另一番意思了,和着你去别人家多了一句嘴,这也叫帮忙了?
亏你还把这事拿出来说!怎么好意思的!
也不知是谁,噗呲一声先笑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众人毫不掩饰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