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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挖掘的人,也没有一个是跟了全程的。

“或许只是其他参与者无意间泄露他们不明真相,也就不会足够重视。”只要露出了蛛丝马迹,再被人顺藤摸瓜查清详情也并非没有可能或者说,她这样希望着。

谢沧行叹气:“如果可能,我也希望如你所想。但,我们如今深入敌境,又暴露了身份,接下来能否逃得生天,可以说是半条性命都捏在彼此手上。若他真是内应,就算你自己不怕死,难道就不为其他人想想吗”

凌波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咬唇不语,心情愈发地沉重起来,半晌,才反驳道:“但,若他是被冤枉的呢谢大哥可曾为他想过若我们丢下他,放他独自一人在此等险地自生自灭,他又该如何逃脱”语毕,她的眼圈已有些红,声音软软的,不似平日里清亮坚定。

使得谢沧行的心都软了下来,不由得沉默了。

凌波平复了一下心情,分析道:“上官世家在江北的赫赫威名,师伯走南闯北、见识广博,想来比我更清楚;可如今却悄无声息,足见胡人有多么不遗余力地追杀他们我明白谢大哥的顾虑,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陷入死地而袖手旁观。”

闻言,谢沧行长长叹气,他原本觉得凌波只是太单纯好欺,可如今看来,她或许已经想的比自己还要多些。

“请谢大哥带着夏侯少主与暮姑娘先走吧,我随他一道便是了。”凌波说道,“兵分两路,或许好些。”

谢沧行当然不能答应,正当此时,土梁另一头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两人神情一凛,谢沧行一压她的肩膀:“我去看看。你叫醒他们,咱们灞桥会合。”

凌波迟疑了一下,点头应允。

稍早以前,龙溟正在闭目休息,突然惊醒过来,四下看去,夏侯瑾轩仍在熟睡,谢沧行却不知去向,正疑惑间,脑海中响起了魔翳的声音:“龙溟,你可无恙”用的正是夜叉秘传的传音术。

龙溟一惊,不由得抬头向上看去,头顶上仍是被黄土沟壑分割得支离破碎的、清澈的夜空,但他知道舅舅就在上面的某个地方。

以魔翳的智慧不会不明白夜影传递的信息,可他却仍是亲自来了,龙溟的心中不无感动。不论多么严厉,舅舅仍是这世上最关心他的人。

可是感动只有一刹那,他立刻想到这传音术寻常人虽然听不到,但功力深湛如谢沧行者却有可能察觉出异样,就像那次在江陵城太济观一般。他正欲示警,魔翳却先开口了:“我知道那人也在,你有所忌惮。无妨,你无需开口,只听我讲便是了,他再厉害,焉能察觉我的存在”

龙溟微微皱眉,谢沧行这个人的实力,他始终探不到底,但料想应不至于强过舅舅,这才放下心来。

正在这时,魔翳道出了来意:“跟我回去吧。”

闻言,龙溟暗暗苦笑,果然如此

正文章三十二皮里阳秋7

魔翳续道:“欧阳英的死讯已经泄露,以姜承的性子,不日就会兴兵复仇。夏侯瑾轩要是死了,南北联盟一时无法建立,届时折剑山庄孤掌难鸣,吃下蜀中不在话下。待蜀中到手,再顺江而下,两湖传檄可定。你不该回来坐镇吗”

“你迟迟不愿抽身的目的,无非是想借夏侯瑾轩的助力打进江北义军,暗中破坏、甚至操控南北联盟的行动。现在半途而废,你会觉得可惜也是自然。但是,江南如今有郭勒尔和范福在,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监视之中;至于江北,只要花些心思,安插几个内还不在话下。”

龙溟知道此言非虚,端看如今隐卫中汉人的数量,就足以证明。可是,又有哪个人能比他自己可靠再说,他还有一块盟主令牌没有交出去呢

可惜他却苦于无法开口。

魔翳顿了顿,问道:“还记得孙子兵法形篇吧”

龙溟皱眉,他当然是记得的所谓善战者,必须首先立于不败之地,再等待敌人的破绽,一举克敌制胜。哪有人在占优势的情况下还选择兵行险招

“你还有什么理由非要留下不可”魔翳又问。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龙溟问住了。

是啊,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回去

谢沧行不动声色地摸了回去,不出意料地发现,那阵可疑的动静果然来自龙溟。他已经醒来,正抬头静静地注视着苍穹,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站起身来,纵身跃上了山梁。

谢沧行心一沉,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他并不担心自己会跟丢或者被发现,他担心的只是他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时机行动

龙溟对自己的目的地似乎也并非十足确定,费了一番踟蹰,才到了山沟里的一个小村落。这村落偏僻贫穷,房屋低矮破旧,茅草铺顶,皆是一进的土坯房,好些的也只在房子四周加一道矮篱笆,或者在门口挂一面八卦铜镜而已。

此时已入了夜,村子里静悄悄的,连鸡鸣犬吠的声音都已止息,只有风声掠过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

龙溟大致看了一看,走向一处寻常农家,抬手正要敲门,却被谢沧行一把拉住:“你想做什么”

龙溟见到他似乎并不大吃惊,讥诮一笑:“当然是请君入瓮,除掉身为内应者最忌惮的那个人。”

谢沧行面色一沉,手中的力道不由得重了几分。他自然想到过这个可能,可除了跟来,难道还有旁的选择吗他能放任这么一个可疑人物单独行动吗

最厉害的陷阱,就是让人明知道是陷阱却不得不往里跳。

两个人冷冷地对峙着,谁都不甘示弱,小小的山村里似乎一下子弥漫了一股杀气。

尽管手腕上传来的力道不一般,龙溟仍是面色如常,冷笑:“谢兄此时不走,还在等什么”

谢沧行盯着他,不屈不挠地问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龙溟瞥了他一眼:“谢兄是聪明人,只要静下心来,自然明白我们如今急需什么,那自然就是我来此的目的。”

谢沧行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龙溟无所谓地说道:“我倒是没什么要紧,可是,几位打算穿着这一身血衣到何时又能走到哪里去”

谢沧行一怔,这才记起自己这一行人身上或多或少沾着鲜血早已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同伴的。特别是自己,被龙溟这一提起,才觉得后背上一大片血迹结了痂,又干又硬,十分不舒服。

这家伙该死的是对的,穿着这么一身行头,走到哪儿都惹人注目。这一夜兵荒马乱的,还没顾上这一茬。

再反观龙溟,除了有些灰头土脸,身上却还算干净。回想起来,从始至终都没有接触过叶霖的只有他一个。难道他早就想到这么远了

gu903();“你们必须换身行头,不管这会不会暴露我们的行踪。”龙溟说道,“怎样,这答案谢兄可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