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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族长也”

“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失望”暮菖兰打断道,“那么多年了,我们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结果,竟然就这么出现在我眼前我每天都在问自己这是不是真的。我不敢告诉你们,我只想等到真真正正拿到手,再”

叶霖不由得再度叹气,她的心情,他怎会不明白几乎自记事起他们就已经相识,一路风雨同舟,算得上最亲最亲的人。“可是,你还是该先跟我们商量商量,既然都知道了这东西的下落,除了答应这桩生意,我们未必没有其他办法。”

暮菖兰摇摇头:“哪还有其他办法你难道没看到那焦痕吗这东西太脆弱,对方想毁掉它易如反掌”

叶霖神色凝重:“一个知道我们秘密的人,会仅仅满足于让你监视几个人的行动吗”

暮菖兰沉默了,声音带着些疲惫:“我不知道,那个人谜团太多了,我查不到他任何信息。可是,就算是陷阱又如何这样的机会我不可能放过”

叶霖眉头紧皱:“可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这是与整个武林为敌,你”话犹未尽便戛然而止,他突然明白了,正是因为不想把他们拉下水,她才什么也不说的,万一事情败露,她就会把所有的事情自己扛下

正文章三十百无一用10

叶霖忽然无言以对,声音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元气:“让我看看吧。”

暮菖兰点头,将皮卷递了过去。

叶霖四下环视一周,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将其展开,仔仔细细地看,看着看着,总是温和的脸上显出了激动神情,甚至有一丝扭曲。

暮菖兰小心翼翼地陪着,此时也不由得声音颤抖:“霖哥也觉得,果真不假”

叶霖回过神,沉吟半晌,才又万分小心地将皮子折好:“那夏侯少主他们,你待如何”

“我已有想法。”暮菖兰的神色再度黯淡下来,“我一定让他安全回来,只是,至于其他,就”

叶霖深深看她,伸臂轻轻抱住了她。他的小妹妹已经长大了,早已不会偎在他怀里、听故事听到睡着。他已不记得上一次这样抱着她是什么时候,是她第一次自个儿跑生意还是更早

很久了,她不再把所有的心里话絮絮地对他倾诉、找他商量,似乎所有事都可以自己解决。可是这一刻,他觉得她又是曾经那个迷茫、无助又有些叛逆的小女孩。

暮菖兰微微一颤,却没有推开。

叶霖轻轻拍着她的背,心中千言万语,却只说了一句话:“小兰儿,辛苦你了。”

只一句话,暮菖兰的眼泪便再也关不住。

春天终于来到了折剑山庄,雪终于化了,汇成潺潺的山涧,绕过刚刚发出绿芽的梅树和新抽的竹笋。山上的桃花开了,一团团一簇簇,那样浓烈的怒放,每一株都似一片彤云一般。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晚了一步的又何止花开

欧阳倩心中感慨,轻柔地拂开一丛花枝。

瑕听到脚步,回头看她,眼睛里还噙着泪珠,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张字条。

那是暮菖兰送来的报平安的字条,几乎和姜承前后脚到达折剑山庄。

简简单单的陈述,却如惊雷一般炸的大伙儿措手不及,暴跳如雷的皇甫卓差点当即跑去把不按牌理出牌的夏侯瑾轩捉回来,连素来疼爱他的欧阳夫人都忍不住念叨:这孩子,还嫌不够乱么。

好些时日以来,折剑山庄一直像是笼着一层阴云,阴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大伙儿不敢高声说话,甚至不怎么敢说话,因为很难避免提到那个悬而未决的话题,倒是好久不曾这样“热闹”了。

欧阳倩暗暗叹息,走到她身旁坐下:“一切平安就好。”

瑕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恶的家伙,怎么可以这样”

“夏侯少主这样做,定是有他的理由”他们总是有理由的,却把担惊受怕留给女人。

“我不听”瑕连忙捂住耳朵,“他不守约定”

欧阳倩默然,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片刻沉默间,心思不由得又转到了爹爹身上。

四师兄带回来的消息不好不坏,夜叉的目的果然是以爹爹的性命相要挟,来挟制折剑山庄的行动。不,不止这么简单,此事过后,折剑山庄的威信怕是很多年都未必重拾得回来了。

可她并不在意这些,她只想换回爹爹的平安,就像当初爹爹不顾一切也要救她一样。

正想着,就听身边的瑕喃喃念道:“也不知道过的好不好,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风餐露宿的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干粮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惯”

欧阳倩回过神来,只见身边少女紧紧握着那张短短的字条,每一个字都恨不得掰碎了看,一遍又一遍,眼泪一滴一滴地顺着脸颊往下掉,却不舍得沾湿字条一丝边角。

欧阳倩心中一痛,不由得想起了鞑子南侵时,姜承仓促领兵抗击的那许多个日日夜夜。她紧紧地握住了瑕的手,纤瘦到可以看见青筋的手,却似乎充满了力量。

瑕泪眼婆娑地转头看她,哽咽道:“欧阳小姐,真对不起,现在明明你才是最担心的人,我却”

“他们都会回来的。”欧阳倩浅浅一笑,“都会回来的。”

瑕怔了怔,狠狠抹了一把眼泪,重重点头:“嗯。”

正文章三十一请君入瓮1

暮春时节的天气有着极深的城府,白日里很是一派风和日丽,到了夜晚却又立刻露出狰狞的本性,寒风打着旋儿地肆虐,刮在黄土地的沟沟坎坎里,带着黄沙呼啸而过,迫不及待地带走白日的暖意。

黄土地上沟壑纵横,深浅不一,像蛛网一样相互勾连,四通八达,倒是躲藏的好去处,只是一来缺水,二来身处其中实在不好受,目力所及皆是土疙瘩,风一起就是满头满脸。

不过夏侯瑾轩他们没一人顾得上这些。天气再冷,也冷不过现场的气氛。

暮菖兰的三尺长剑带着仿佛从幽冥地狱而来的煞气,笔直地指向龙溟,眼中燃着怒焰:“今天的事是你捣的鬼吧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龙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语调平静:“暮姑娘这是何意”

凌波一惊,本能地上前阻止:“暮姑娘莫冲动”

“道长不要被他骗了”暮菖兰喝道,“我查过他的底细”

龙溟强忍住心底惊疑,面上仍是气定神闲:“哦敢问我究竟做过什么让暮姑娘愤恨至此”

“凉州旁支的庶出子弟,生母死于十年前一场小规模战乱。”暮菖兰言至此就没了下文。

“然后”龙溟冷笑。

“其他的就没有了。”暮菖兰有些挫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