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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呀看暮老板急成这个样子。哎呀,奴家还真有点舍不得给你了。”

暮菖兰咬牙切齿:“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文章二十八黄雀在后6

幻月眼神转冷,再没了刚才的和善,冷哼一声:“你真的不明白么暮掌柜,做生意就该诚实本份、不打折扣,这样才对得起人家给你的报酬,你说是吧”

暮菖兰不答,幻月续道:“枯木长老既然要你监视夏侯家的大少爷,你就该一五一十向咱们报告才对。你倒好如果不是大长老神机妙算、主动问起欧阳英的去向,是不是就不打算说了”

暮菖兰一时语塞,嘴硬道:“我是什么人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怎可能事事都知道”

“当真不知”幻月可是半点不信。

“当然”暮菖兰答得斩钉截铁,“我暮家既然接了生意,断不会有丝毫欺瞒,你们要是信不过我,大可去找别人。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方”她还剑入鞘,扭头就走。

幻月自是要拦的:“且慢算我失言,给暮掌柜陪个不是。”她福了福身,“但以暮掌柜的精明,欧阳英平白不见了,怎会想不到他有要事在身本就该主动打探清楚、回报长老才对。”

不等暮菖兰反驳,幻月又道:“就算这是一时疏忽好了,可折剑山庄的虚实,你不也是迟了足足一天才传信给我们,难道又有什么为难之处不成”

暮菖兰无言以对,怒道:“你们本来就另有计划我说不说有什么分别”

“自然有分别。”幻月冷笑一声,“这影响到了铁鹞骑的兵力部署。你知道大山里头弯弯绕绕的,一路赶过去事先准备好埋伏,可不容易。要是一不小心迟了那么一步,结果如何就不好说了。就冲这两条,难道我们不该在报酬上打点折扣吗”

“谁知道哪些消息对你们是重要的你们岂不是可以随意克扣报酬。”暮菖兰也冷笑。

“所有消息都是重要的,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幻月拂了拂并不存在的灰尘,“就好比,夏侯公子和那个黄衣小姑娘走的很近啦”

“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暮菖兰再度激动起来。

幻月有些惊讶,瞟了她一眼,目光里有一些了然,说道:“有没有关系,不劳暮老板费心替我们决断。”

暮菖兰狠狠瞪着她,最终还是忍下了这口气,“我只问你一句话。欧阳门主现下如何了”

幻月有些意外:“哟,暮掌柜关心的人可真是不少呀”

“我关心谁也不劳你费心。”暮菖兰针锋相对地回道,“只要告诉我答案,这次的银子我可以不要。”

幻月嗤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扔到她面前:“为了你好,还是收下银子吧。知道了又能如何打算救他出来恕罪吗”

暮菖兰一挑眉:“这么说他还活着”嘴角一勾,“多谢告知”说着弯腰拾起银票,大摇大摆地朝外走去。

这下轮到幻月哑口无言再接气急败坏,对着暮菖兰的背影叫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别以为自己还能择的干净你”

“放心吧,答应你们的事我会做到。”暮菖兰回头道,“至于其他,咱们各凭本事”语毕,她再不停留,往来路行去。

幻月气得一跺脚,心下不禁忐忑,虽然她只透露了欧阳英还活着的消息,可枯木长老为人严厉,若是知道了多半少不了惩罚。不如还是瞒下好了,按说这么一点点消息不会有什么影响她左思右想着,走上了另一条路。

谢沧行从破庙屋顶坐起身来,掸了掸身上沾着的茅草,啧啧称奇:“掌柜的,你可真是令人惊喜啊”

暮菖兰这段时间实在太不积极了,若非直接找到她头上,几乎是什么也不说不做,简直像不存在似的。他原本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原来竟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他的手里捻着一枚石子,一直对准了幻月的背影,可是却迟迟没有出手,直到那道红衣倩影绕过第一个转角,再也看不见,他终于作罢,徒留一声长长叹息

正文章二十八黄雀在后7

单论起轻功来,或许凌波还能比龙溟高明上半分,是以虽然没了白日里人来人往的掩护,她远远地跟在后面,也不易被瞧破行踪。

入了夜,漆黑的夜幕中挂着一勾下弦月,星子显得犹为璀璨。风稍有些大,吹得那些破旧的窗棱啪啪作响,也带着雨后的倒春寒灌入人的四肢百骸。

此时家家户户都熄了灯,一排排高高矮矮的房屋扭曲着延伸向远方,所有的窗户都黑洞洞的,仿佛是一只只怪物的眼。

尽管看起来和白日里大相径庭,凌波还是很快分辨出四周景物并不陌生,乃是通向扶风巷的道路莫非他的目的地是杨府

正想着,龙溟突然折而向东,绕过扶风巷,翻入了真武观的后门。

凌波心下惊异,没有立刻跟上,而是贴着真武观的墙壁摒息聆听。龙溟的足音毫不迟疑,似乎早已轻车熟路了一般。凌波微微皱眉,也翻墙而入。

真武观里花木扶疏,曲径通幽,跟踪起来不像街巷中那么容易。凌波常常需要停下来侧耳倾听,才能辨清方向也幸好龙溟没有太刻意地隐藏行踪可这样一来,两人间的距离就渐渐远了起来。

凌波心中起急,眼看着就要失去龙溟的踪迹,忽然只见远处高墙上人影一闪,速度快到人眼难以捕捉,但她还是直觉地感到那就是她在寻找的人,高墙另一端如果她对长安城的记忆没有出错正是杨府的东院。

凌波松了口气,连忙跟了上去。

真武观与杨府之间高墙竦峙,仿佛将天空都割成了两半,使得原本就黑暗的夜更加阴沉压抑。她借着身旁一株垂杨攀上墙头,正要跃下,却生生停止了动作。

墙的那一边突然没了动静,龙溟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连带着整个空间都寂静了那么一瞬,仿佛被什么一下子吸走了所有声息。

凌波忙俯低身形,隐藏在枝桠间,手中扣紧了短匕,凝神看着墙的那一头。

可惜除了夜幕下静谧的庭院,一无所有。

她索性闭上了双眼,放缓呼吸,打起十二分精神聆听着周遭每一丝动静。

她听到了风刮过回廊的唰唰声,隔壁老汉的呼噜声,甚至仓库里老鼠的吱吱声

除此之外,还有两处刻意压低的呼吸声。就像是匍匐在草丛中一步一步悄悄接近着猎物的狼,它们嗜血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紧了猎物,仿佛每一个瞬间都会突然发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猎物吞吃入腹。

可它们偏偏不这样做,它们的脚步是那样的轻缓,不紧不慢,在蒿草的气味里隐藏着自己的气息,每挪一寸都似乎经过了精心的计算和小心的试探,那么的有耐心。

然而,它们的猎物是彼此这是一场狼与狼的斗争。两方的气息如此接近,凌波无法分辨自己熟悉的那个人究竟是哪一个又或者,哪个都不是。

她摒息凝神,一动不动,直到四肢都已麻木,墙的那一头,对峙的双方依然没有动手的迹象,仿佛在比拼耐力一般。这两个人的精神力,委实太过惊人。

凌波感到背脊上冷汗一滴一滴滑过,几乎要感受不到手中冰冷的锋韧。

就在此时,东侧之人的气息忽然浊了一个来回。

gu903();凌波倏地张开眼睛,正看到西侧之人举起乌沉沉的朴刀重重劈下。这一击挟着雷霆之威而来,就像上古神话中的神兵,那刀刃一旦落下,就能劈山裂石、开天辟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