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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夏侯瑾轩一呆,他倒是没有想到此节,想当然地以汉人的惯性思维去评判他人,语气不由得弱了下来:“可即便如此,也该留有余地。正如商王见猎,网开三面,便是心怀慈悲,不忍一网打尽。”

龙幽听得似懂非懂,倒有一点点后悔往日里读书总是偷懒了,犹豫片刻,仍是问道:“夏侯公子所说,可是商汤见人四面围猎,故意放开一面缺口、留一条生路的故事”

“正是。”夏侯瑾轩点头,“商汤德行至矣,以致被泽禽兽。”

龙幽却惊讶地瞪大了眼:“和我听到的可不大一样啊”

这下轮到夏侯瑾轩好奇了:“愿闻其详。”

“我一直以为这是兵法攻心之道”他明明记得大哥煞有其事地解释道,军士若怀必死之心,必能以一当十;可若是留一条生路,则其悍勇必散,一旦他们想的不是杀敌而是如何踩在同伴的尸体上夺路而逃,收拾起来就不费吹灰之力战场上一向是效死必生、贪生必死。要瓦解军心,没有比留个虚无缥缈的希望更好的法子。

龙幽不禁叹气,究竟是他们都被骗了,还是仅仅是他一个

夏侯瑾轩会意,心情却不由得有些复杂,他忽然忆起许久以前江陵葳香楼里说书人讲的那个故事,故事里的幽煞将军不正是凿沉了江上渡船却网开一面地留了几艘吗原来这法子,竟是他们汉人教的么

毕竟是大白天的,就算走了两桌虎背熊腰,酒馆里的生意也没见有多好,因此剩下那一桌两男一女就有些显眼。三人之中只有那名不请自来的青年兀自笑得满面春风。龙溟的表情虽然称不上冷着脸,却也没有一丝热络之色,只维持着基本的礼节罢了。凌波自从与龙溟交换了一个眼色,就一直低眉敛目的不说话,但却也没有避席的意思。

龙溟扫了一眼来人,他倒是注意到他进了门、捡了不起眼的一桌坐下,但也就仅此而已,但看来显然并非仅此而已。“这位兄台不但与胡人同处一室尚能泰然处之,还敢背后议论短长,岂不是更加大胆”

那青年嗤了一声:“当面说又如何反正他们也听不懂。对他们越是小心翼翼、恭恭顺顺,越被看不起。”

“公子言之有理。”龙溟漫不经心地回道。

那青年也不介意,兀自问道:“二位贵姓缘何而来长安”

龙溟瞟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顶了回去:“萍水相逢,有缘同座把酒言欢,明日天各一方,何必问来处”

“呵呵,我只是好奇而已。”青年自来熟地斟上一壶酒,毫不掩饰对他们超出寻常的关注。

龙溟与凌波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致决定先不忙着搬出那套寻亲的说辞,仍打着太极拳:“如此说来,公子的行程只多不少了”

这一对视却没逃过青年的法眼,一脸艳羡地说道:“贤伉俪可真是恩爱情笃,羡煞旁人啊”

尽管心有旁骛,凌波的脸上仍是一阵燥热,幸好涂了厚厚的涂料看不清楚,心中不由得有些恼怒。龙溟倒是似笑非笑:“公子怎么知道我二人定是夫妻”

青年的神情则是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在下不但知道二位是夫妻,还知道公子必极善射御之术。”边说便瞟了一眼龙溟的右手。

龙溟自然知道他在看什么,自己的右手食指上留有铁扳指的痕迹欲拉开三百石以上的强弓,这扳指就是必需的。可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用过,痕迹也变得极淡,想不到还能被人看了出来。

此人究竟是何身份隐匿于长安街巷中仍未拔除的义军眼线还是正好相反,狐隐卫中新收的武林中人

不论是哪个,对现在的他而言,都是敌人。总这样被牵着走也不是办法,看来是时候变被动为主动了。

他正琢磨着如何回复,凌波倒是先一步开口了:“想不到公子不但轻功出类拔萃,连眼力都这般不俗。”她语气淡淡,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

正文章二十七螳螂捕蝉8

那青年一怔,很快恢复了笑容:“夫人何出此言”

“公子的皂靴上还带新鲜的着香茅浸过露水的香气,在这长安周遭能见到香茅的地方,少说也有百里开外。公子到这酒馆怕是比我二人还早些吧可看装束又不似骑马”除了轻功,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呵呵,夫人真是目光如炬。”那青年笑得有些尴尬,“在下并非有意隐瞒,只不过如今的长安,身上有功夫的,还是引人注意了些。”

龙溟回以一笑:“那么,公子可以说明来意了吧”

青年说的诚恳:“二位莫要误会,在下并无它意,只是这里很久不怎么有生人来往,一时好奇,这才来攀谈一二。既然二位尚有要事,那在下便告辞了。”

龙溟似笑非笑地一拱手:“不送。”一点客套挽留的意思都没有。

对方倒也走的干脆,可他心里清楚,无事不登三宝殿,对方势必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只是不知对方盯上他们的原因是什么。

看来需要头疼的事情又多了一桩,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龙溟叹了口气,扫了一眼凌波:“你还有所保留吧。莫非识得此人身份”

凌波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识得,但我知道那香茅来自灞桥,且此人已在灞陵逗留了一段时日。”

“灞陵。”龙溟重复道,皱眉思索着灞陵的武林派系,突然灵机一动,“莫非是柳园”

“柳园”凌波问道。

“那是一户大户人家的别院,主人二三十年前也曾是叱诧风云的武林名门,势力甚至超过了如今的四大世家。只是后来经历变乱、家道中落,据说是误信小人、受了魔教牵连。”此魔教正是净天教的前身,“此园也早就荒废多时了。柳园,顾名思义应是遍植垂柳之处吧。”

“想是借了关中八景之一、灞柳风雪之意。”凌波顿了顿,抬头看着他,“那么,此人的身份当是”

龙溟也回视着她,忽而一笑:“既然已有猜测,不妨留待下次见面亲自求证吧。不过,”他的目光有些促狭,“想不到凌波故弄玄虚起来,也是如此收放自如啊”

凌波愣了愣,小声反驳道:“我没有”言犹未尽,两人不由得都乐了,可一笑之后,转念一想,心情又有些微妙原本只是一句无心之言,奈何两人之中一个心里有鬼,一个心中存疑,听在耳里都变了味道。

一瞬尴尬,龙溟轻咳一声,道:“总之此人必不会善罢甘休,但一动不如一静,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即可。为今之计,不宜再大张旗鼓。我在城北还有一位朋友,只是”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怎么措辞。

凌波却先开口了:“我想去一趟清虚观,不如我们分头行动吧。”

龙溟不由愣住,他正编着理由劝凌波不要与他同行目前的版本是这位朋友性情古怪人又过分谨慎,有陌生人多半不会现身之类云云。这叫什么瞌睡就有人给送枕头

他从不相信世上会有这般好事,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凌波,只见她神色如常,只是目光却没有放在他身上,心下了然有了疑心,怎能没有行动不过于他而言正好顺水推舟。

龙溟正要应下,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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