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的日子,哎哟”刚说完,自己头上被来人用力拍了一下。
“没出息”马晋风摇头叹气“我传你这九式玉虚散手,你只要勤加练习,别说十年,过个三五年,整个鹤归楼没人可以小瞧你,倒是别说做伙计,便是自己开山立派也未尝不可”
“没人小瞧我”萧衍不解摸着痛处“谁说没人小瞧我,那些个护楼的武师平日里就欺负我和余炕欺负的紧。”
过了片刻,马晋风又问道“萧衍,你说红尘又是什么”
萧衍挠了挠头,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可是这马叔不似拷问自己,随意答答也罢“红尘便是活着,我从小到大颠沛流离,什么都不如安定下来,好好活着来的重要。”
“是么”马晋风听了却是扶须大笑“安定活着自然最好,可有时却怎能由着你呢”
萧衍却是不懂,“这老头今晚莫非喝酒了尽说些有的没的。”
“好了,萧衍,这几式你先练着,然后把这本冲虚经背下来。”说话马晋风丢了一本厚厚的道经给了萧衍,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去。“练不会就别睡觉,明天再不会就滚蛋吧。”
萧衍挠了挠头,“练会”是个什么意思,我现在也能来个假把式算会么,可是那个什么腾空翻转和法术一样,我怎么学得会。
“小衍子”马叔门口忽然转过头来,对着男子笑了笑,“若你能这般简单的活着,也自得其所。”话罢,深深的望了萧衍一眼,目光中充满慈祥和关切,而且缓缓合上了房门。
“自得其所这老头莫非喝醉和哎”无奈之下,萧衍也不去管什么八式还是九式,索性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看起了那本冲虚经。
“是故,修道者,不修心难以齐道,然修心者必修其气反正今晚恐怕是睡不踏实了,不如在外面看一宿书。”
打了个哈气,萧衍张望了黑漆漆的四周,自从学了凌燕十观,他的眼力着实好了许多。忽然,萧衍发现马叔屋外的拐角处丢了一铺干草,不禁咧嘴偷笑。
“小爷运气不错,今晚不睡屋里也无妨。”萧衍乐呵呵的偷喜不已。
“哎呦”,一颗石子飞了过来砸到了他的脑门。
“臭小子,明早考你这冲虚经,背不出来,早饭也别吃了。”
萧衍无奈之下,叹了口气,然后老老实实端坐起来,拿起那本经本继续晃脑袋了
。
第二日,等萧衍醒来的时候,草铺旁却多了一碗粥和两个馒头。
“马叔虽然嘴上厉害,可是对我还是不错的。”说着萧衍抓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大口,心中愉悦不已。
“出出人命”萧衍刚刚喝下一口粥,前院传来伙计的喊声。他不禁探起头来,“出人命了这赌坊是西州第一大赌场,不仅有官府撑腰,还有武师护卫,是谁来找麻烦了吗莫非昨日听闻马叔说今天有个劳什子皇子要来找他麻烦,难道是马叔出事了”
萧衍虽然胆小怕事,但是恩怨分明,马叔对他恩情甚重,马家也是养育他十余年,想罢他起身飞奔前院赌坊而去
正文土谷慕容上
西州赌坊的鹤归楼是关外第一大赌坊也是大商豪贾的通货盘口,此楼高九层,一至五层皆为寻常赌坊,六层之上设有雅座,为一般达官贵人富贾豪商议事之地,所以这鹤归楼不仅为赌坊亦为酒楼。
日头三竿刚过,赌坊又热闹起来,十七八桌,赌者不少,观者更多。
“开元通宝,老子这辈子就和钱有缘,还怕输不成,五百两买大,贾狗熊,您要是怕了就说,给个服字,我放你回关内好好做生意。哈哈哈哈,余炕给老子开”说话一人,尖嘴猴腮,鼻下一抹八字须,腰佩玉带,头领方巾,虽身着锦衣却让人看不上眼。
余炕瞥了贾姓商人一眼似乎在等待下注的决定,然后又打量了下这位八字须的主,摇了摇头。
“侯四,我贾岳也算在玉门关外跑了二十年的商,你这个乳臭未干臭小子想吓唬我,不如去问问你老子”答话这位,大腹便便,十指浑圆,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砸吧砸吧嘴一脸横肉的打量着那位瘦猴。
“哟,贾狗熊,你还认识家父”候四似乎对自己的家势颇有自信,不禁抬起了下巴,傲慢起来。
“你候四的老子是谁我还不知道么,你叫四他就叫三,父子一三一四,你全家就是不三不四了嘛。哈哈哈哈哈”贾姓商人扶了扶帽子,大声嘲笑道,引来众位观客一顿热闹。
“你你好啊,我舅父是西州府司户,你胆敢侮辱我,就是侮辱我们侯家”
话未说完,赌坊一楼传来一声大喝:赌坊规矩,凡配刀具兵器者不得入内
众赌客大部神游赌桌,对于赌场闹事习以为常,无人分神顾之。唯有余炕觉得奇怪,玉门关外的西州乃屯兵要地,平日里赌坊前都设有武师护卫,可这喊声分明已入门口是从楼下传来,“莫非有人闯楼”他心下思量着。
一声大喝以后,楼下传来厚重的脚步声,可二楼的众位赌客依然醉心胜负,余炕此时已觉有变,探头向楼口打量,不多时一位大汉出现在赌坊二楼处,此人长八尺余,身体洪大,面鼻雄异,虎目透寒。两双环眼打量四周,突然看到了余炕这边的赌台人最多,阔步迎面走来。
“余炕你小子是聋了么,老子说了五百两哎呦”候四话未说完被人伸手一拨飞到了老远处,拖带着周围几个赌客也摔的七七八八。
这时余炕才发现,所来之人并非只有那个大汉。此人身旁跟着四位护卫似打扮的人,四人长相颇为相似,均容貌粗甚,身形魁梧。伸手拨开候四之人便是那护卫中的一个,余炕还未细思打量,那护卫对着余炕高声道“吐谷浑南柯堂拜访鹤归楼马晋风道长,还望通报一声。”来者开口似钟鼎洪音,威严摄人。
“我们这里没有一个叫马晋风的道长,你们要找牛鼻子,怎么不去道观”余炕虽才十五不足,但平生傲气,不愿折了自己的面子,深吸一口气,大声答道。
“我家主人特来拜访,那马晋风不出来相迎就算了,还敢闭门不见”话罢,那护卫右手一抬向余炕伸去。
“余小子当心”刹时见另一只手闻风而至,握住了那护卫的手腕。
“张磐师傅”余炕见到武师头头张磐,背上的虚汗总算少了两成,心头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