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刚刚冲进来的枪手,一见他冲了过来,面容扭曲,极为凶狠,想要无视都不行,全都收回瞄向苏慕的枪口,向着他开火。
一片片流光掠过,十三的身子瞬息间就被打成了筛子,他的面容有些抽搐,眼中却是有着满意的闪光,能了却生平大愿,死了又如何。
“我就想寻着一个机会与他同归于尽”
苏慕看到十三死去,心中不由一痛,他想起了先前刚见面时对方说的话。
这是条汉子,他不但做到了自己该做的,实现了诺言;而且在最后一刻,替自己牵制住了枪手,让自己得以脱离危险。
求仁得仁,死得其所,在哪一个世界都有着一些值得敬佩的人,苏慕的心中有了一些黯然。
心中思绪翻滚着,他的身体却没有一丝停留,几个闪动就窜到了花厅左侧墙边,知道过了这一堵墙出去不远,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到达停车场。
这次袭杀,还有最后一道手续没完。
跃在半空,“喀啦啦”一阵骨骼爆响,他的身体突然间就矮了一倍,很明显的缩成了一个球形,从花厅围墙的通气口穿了过去。身形一展落下地来,立刻就发足狂奔。
此刻全部敌人都动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行动反而不妥,只有以最快的速度逃出这座宫殿才有生机。
那些护卫刚刚打死十三,就失去了苏慕的踪迹,正待从新找到目标,进行射击。
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急奔进厅,向着刺客冲去。
还没追近,就见到他身子一下缩小穿过小洞出得花厅了,后面的枪手都没来得及开枪。
他心中大怒,狂喝一声:“全都出厅,追杀”
这大汉气急败坏,他眼角余光已经看到了倒在地上大皇子那无头的尸身,还有离他五尺远的一颗头颅。
云珂面上仍满是惊慌与兴奋,这是当时被人追杀,与见到救兵到来的极为复杂情绪,此时已经永远定格在他的脸上。
作为护卫统领,在他值守的时候,主子被人杀死,按帝国法律来说,就是抄家斩首的罪名。他又怎能不心生恐惧愤怒,只能希望捉住或者杀死刺客,赢得网开一面。
等到这些人追出大厅,苏慕的身影已经遥遥出了大门,途中狙击手的疯狂射击,全被他一一感应躲避开来。
他知道这时是最危急的时刻,再不逃出宫殿,等到敌人一集火,高手围过来,再想逃就难了。
再说,东极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杀声震天,与此地相距不远的中极殿此时应该也已经知道了。说不定已是大批高手急速赶来,更不用说那传说中的王者护国高手了,更不是自己目前所能应付的。
能快一点逃脱,就多一分生机
苏慕心里转着念头,听着背后的枪声更急,脚下加力,跑成一道诡异的弧线,躲过一片弹幕,直窜出宫殿。
来到先前停下的车子边,把还在晕迷着的护卫张楚拖了出来。脱下身上的外衣,用最快速度套在他的身上,拎着他就往前方黑暗转角逃去。
“开火”
随着后面一声大吼,弹幕、激光象暴雨一般朝着他射了过来,不过这早就在他的预料之内,卡住时间刚刚好。
他手一抖,拎在手中的张楚立刻仿佛木偶一样被抖了起来,正正的挡在他的身后,站在那里,站得笔直。
而他自己却象一条没有骨头的蛇一样,向着地上一扑。顺着这股冲势,贴地窜出十多米,射入黑暗转角,再也不见。
下一刻就见到无数弹片、激光射线,把张楚打成了马蜂窝。
第一百二十五章惊人消息
这几下动作极快,又是在奔跑中,夜晚的广场在灯光映照下很是迷离,也没人能看得清楚。
只见到斑驳的光影和一个人影的跑动,看得到却看不清。
见到打死目标,追来的众人竟没有一个能发现敌人已经偷偷被换了,全都喝了一声彩。
虽然这次死了主子,罪过非小,但好歹没让刺客逃脱,或许能饶过自己一命吧也只能或许了,这得看皇帝的心意。
比起被刺客逃逸无踪,总是要好上一些。
苏慕走了几百米,悄悄的从阴影中汇入夜晚街灯下的人流中,此时他的身上已是一件白衫,面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时不时的观望四周的夜景,甚至还有心情进到花店买一束鲜花。
杀了云珂这个大大的隐患,也没有留下什么手尾,他心里有些高兴,就象心头的大石被搬掉了一样。
待到离现场越来越远,他拦了一辆车就回了学院,很远就下了车,依然是从那侧墙翻了进去。
此时天色已晚,林荫道上的学生也基本上回去休息,而且路上也没见到有人,要不然让自己学生看到教官这么晚了还在外游荡就不太好。
刚刚到家,就接到周蓉的电话。
“苏木头,我刚刚有些心意不宁,是不是你有什么事了”
苏慕惊讶不已,这姑娘的直觉也超神了。先前在东极殿时的确是有些危险,生死也只差一线,要是慢上一步。先不说任务能否完成,回不回得来却是两说。
“没有出事,我好好的呢,现在学院中,蓉蓉你明天可以正常上班了,再不用躲”
“啊”
电话那边一声惊呼,似乎听明白了什么。反应了过来。
“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有些不舒服在家歇了几日。早点睡吧”
“你真没受伤吗那好吧,早睡,晚安”
电话那边周蓉的声音有些急促,心情还没平复下来。知道电话中也不方便说这事,只得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从小在帝国长大的人,当然比苏慕这个外来人更理解一国的储君之死到底是多么大的事件,她能忍住不问,乖乖睡觉,已经很了不起。
清晨,仍旧没有什么变化,苏慕早早起来,去到公园练拳。夜晚的事情已经从他的脑海中淡去。再不挂怀,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这是他很久以来养成的好习惯。
只是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了些许不同。街上都多了一些便衣,似乎在搜查着什么,又似乎在毫无目的应付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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