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一翎也不会骑马,全凭一腔血性上了马背,见小白这么不听话,只要伏下身子,双手紧紧搂住小白的脖子,双腿夹紧。
岳一翎的双臂有千斤之力,稍一用力,小白就觉得脖颈间好像有一道铁箍勒住自己,几乎无法呼吸。
小白不甘心的又尥了两下橛子,不但没把岳一翎甩下来,反而加重了他的凶性,岳一翎双臂双腿渐渐加力,小白终于承受不住,哀鸣一声,放慢速度,停了下来。
羊蛋心疼的跑了过来,冲着岳一翎直作揖,“高手,小白服了,你放过它吧”
岳一翎也觉察到身下的马安静了下来,拍了拍它的头,“服没,还敢跟我尥蹶子再尥蹶子还收拾你。”
岳一翎翻身下马,朝站在台阶上的木青鸢招手,“老婆,来,我带你骑马去草原上看风景。”
木青鸢笑道:“你会骑吗别到时候这匹马不听使唤,我们回都回不来了。”
岳一翎一摆手,得意的说:“你没看到这匹马已经被我驯服了吗不会有事的”
话音未落,小白嗖的一声从身边蹿出,这回它学聪明了,直接出了院门,头也不回,绝尘而去。
这个魔王太可怕了,我还是离他远点吧
小白闷头就是一个跑。
巡山队员哄堂大笑,岳一翎的脸皮一阵发烧,刚说已经把马驯服了,这匹马这么不配合,在太不给小爷面子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岳一翎这次动了真怒,撒开两条腿就追。
小白在前,岳一翎在后,一人一马追逐着,奔向远方的大草原。
小白这回撒开了欢,快的就像一阵风一样,直入草原深处。岳一翎的凌波步法适合在狭小空间里闪展腾挪,或者短途冲刺,长距离奔跑不是这种步法的优势。
岳一翎也是发了狠,清凉元灌注双腿,紧紧跟在小白身后。但也仅仅是跟随,想要追上它很有点难度。
小白越跑心越慌,这个魔王莫非是匹披着人皮的马,怎么还甩不掉了呢居然能和我保持一个速度。
岳一翎运转周身清凉元,全身的毛孔都在奔跑中打开了,只觉得全身舒泰无比,他纵身长啸,啸声清澈高亮,直冲九天,袅袅不绝。
岳一翎猛地一蹬地,纵身高高跃起,再落地时已是二十米开外,堪堪就能够着小白的马尾。
小白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向前一蹿,总算脱离了岳一翎的魔爪。
岳一翎再次高高跃起,这次他看准了,又一次直接跳到小白的背上,两只手掌寒冷如冰,贴在小白的脖颈处,冰的小马又是一通乱蹦。
“你再不听话,我不介意让你尝尝苦头。”岳一翎手掌的温度越来越低,冰的小白扬鬃炸尾,哀鸣不止。
小白终于明白背上这个魔王不是它能惹得起的,它安静了下来,俯首一动不动,表示臣服。
岳一翎一下,喃喃道:“原来驯服烈马这么有成就感。”
他坐直了身子,一拉缰绳,小白顺从的返身,向巡山队的院子一溜小跑。
对面来了一匹快马,马上端坐一人。原来是张强不放心岳一翎的安危,骑着马赶了过来。
“高手,你没事吧”张强见小白这次温顺得很,知道它被岳一翎驯服了,一挑大拇指,赞道:“高手就是高手,这个小白脾气大的很,又通灵性,除了羊蛋,没人能动得了它。你一出手,它立刻俯首帖耳,哈哈”
小白幽怨的抬起头,瞪了张强一眼,看那眼神,似乎它真的能听懂他的话。
岳一翎和张强并肩慢慢骑行,随意的聊着天。
张强向岳一翎介绍了巡山队的一些情况,这个登山队现有不到二十人,配备了三辆老掉牙的车。白天,队员巡逻一般都骑马,晚上时才会开车,主要是为了省油,再一个这破车会随时抛锚,真怕坏在半道上。
登山队员有汉族人,也有藏族人,大家倒是能和睦相处,只不过这里的自然条件不好,缺水,村里唯一的一口水井打出的水浑浊不堪,味道又大。以前很多的外来队员都受不了而离开了。
岳一翎听完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没再说话。
回到院子,众人围了上来,羊蛋心疼的搂着小白掉了眼泪,岳一翎笑骂道:“你哭什么它一根毛都没掉,倒把我累个半死。”
“老婆,来,我带你策马扬鞭,畅游草原去了。”
岳一翎一声高喝,木青鸢笑靥如花的奔出,被岳一翎抱上马背,两人一骑,在蓝天之下纵马驰骋。
冬季的草原很难看到绿色,萧索荒凉,但依旧不改二人的游兴,听着风从耳边掠过的声音,木青鸢兴奋异常。
开车算什么纵马欢歌才是真正的草原,只有在马背上颠簸,才能感受到这片土地的心跳。
许久,小白放慢了速度。木青鸢依偎在岳一翎怀里,脸蛋红的像是涂了两团胭脂,眼睛媚的马上就要滴出水来。
她反手勾住岳一翎的脖子
正午的阳光暖洋洋照在大地上,似乎有春意在萌动。
第五白六十五章再临珠峰
木青鸢脸泛潮红,心满意足的躺在岳一翎怀中,两人耳鬓厮磨,小声的说着话。任凭胯下的小白漫无目的的徜徉。
“老公,这里的人太可怜了,女人们没有化妆品,没有漂亮衣服,孩子们没有好吃的,我回去后打算给他们寄一些过来。”
“好主意。”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照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能到珠峰啊”
“老婆,这样才是旅行啊珠峰不是我们的目的。”
“那什么才是我们的目的”
“行走,并感悟才是旅行的真谛,得到我们需要的东西才是目的。”
“那我们又得到什么了”
“很多啊快乐,陪伴,知道了在这里还有一群坚持的人,这些都是我们得到的。”
快到中午时,岳一翎和木青鸢才在羊蛋焦虑不已的目光中回到院子。
岳一翎跑到村子里唯一的那口水井处独自站了半天,没人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有木青鸢眼含笑意看着他。
中午吃过饭,岳一翎和木青鸢继续上路,开着那辆被张强加满了油的牧马人,在巡山队员的送别中,出了村子,继续要西藏出发。
直到晚饭时,井边,有妇人发出了惊喜的呼声,她看着桶里清澈的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还是我们熟悉的那口井了吗这口井里打出来的水从来都是浑黄不堪,散发着一股难闻味道的,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桶水清的居然能照出人影来,看着就像雪山上流下来的冰水。
她的呼声引来了其他的村民,有人壮着胆子尝了一口,随即睁大了眼睛,一声发自肺腑的赞叹震惊了全村,“太好喝了,咱们村的井水有点甜。”
大家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喝光了这桶井水。有的孩子尝过之后,疑惑的说:“这水的味道怎么那么和昨天来的叔叔阿姨带来的水一个样。”
狂喜的人们打破脑袋也猜不出井水变清变甜的原因,他们在井边放起了鞭炮,跳起了舞蹈,尽情的庆祝,这可是件比过年还让人高兴的大喜事。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