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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累了一天本来是睡得很香的,但最后是被天还黑着就开始打鸣的大公鸡给吵醒了。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忽略鸡鸣,想它叫着叫着总是能叫累的,但和昨晚一样,外面的公鸡一旦开始了叫,就没休没止的叫完了下半夜。
清晨雁回是顶着黑圆圈从床上坐起来的。她再次坚定了就算走,也要把这鸡宰了再走的想法。
雁回起来的时候,坐在墙角边上的阿福也站起来了,他拍拍自己的衣服,走过来,站在床榻边,咬破手指然后把血抹在了被褥上。
雁回看着他动作挑了挑眉:“还想着要骗骗老太太,你对老太太挺好啊,你还真当自己是人家孙儿了啊。”
阿福并不理会她的打趣:“弄好了出去吃饭,少说废话。”
雁回撇嘴:“什么时候带我去取秘宝?”
“去干活的时候带你去。”
雁回点头,心里却陡然有一些奇怪的感觉,但她却说不出为何有点奇怪。还不等她细细思索一下,老太太便进了房间,她笑眯眯的过来摸了摸雁回:“丫头不闹啦?”
反正她拿了秘宝也就走了,于是也懒得和老太太瞎扯,只点头嗯了一声,便出了门去,回头关门的时候,雁回瞥见老太太正趴在床上,一边拿手摸着被子,一边凑鼻子上去闻。
雁回只觉恶心又尴尬,连忙关了门就走。
她忽然间有点庆幸被抓到这里的是她而不是别的什么姑娘。至少她还有脱身之法,而若是别人,只怕这辈子都糟蹋在这里了。
吃完饭,阿福扛了锄头去地里干活,如约将雁回也带了去。
确认了雁回已经和阿福完事之后,老太太明显对雁回放心很多,也没管太多就让他俩一起走了。或许在萧老太太眼睛里,那一层处子膜大概就是女人这一辈子的命运吧,给了谁,那女人的命就是谁的了。
一时间蛇妖附了阿福的身体这件事,雁回也说不出到底是好是坏了。
阿福将锄头拿到地里之后,便带着雁回七绕八拐的拐出了村子。
雁回一直留心记着路,可走到头了,雁回才发现,这条路并不是下山的路,而是通往了村子后面的一个大湖。
湖水的来源便是那天将她从山里冲出来的那条河。
雁回看着阿福驾轻就熟的找到湖边的一片木筏,然后喊她:“上来。”
雁回望了望一望无际的湖水,又看了看漫过木筏的水,她修的火系法术,天生就是讨厌水的。前几天是被心里的火烧急了,再加上脚滑一头栽进水里的,现在让她看见这么大一湖水……
她现在可是没了法术,又不会水的旱鸭子啊。
雁回深吸一口气,正在做心理建设,却见木筏上的人伸出了一只手。
抬头一看,清瘦的少年站在木筏上看着她,神情虽然仍旧显得冷淡,但伸出来的手却是实实在在的在帮她。
雁回愣了一会儿,然后还是握住他的手,他一用力,便将雁回拉了上去,然后便甩开手去撑木筏,半分功夫也没耽搁。
嫌弃她却又会帮她的蛇妖,真是奇奇怪怪脾性……
撑了一刻钟时间,雁回看见了一块垂直的山壁,山壁之下树木遮掩之中有一个隐蔽的黑色|洞|口。如果不是阿福将木筏撑到洞|口之外,雁回还根本发现不了这个地方。
“还真是会找地方藏。”雁回嘀咕,一迈脚打算从木筏上跨到洞口里面去。
然而她的脚却在半空中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
雁回踢了踢空中的“墙”,转头看阿福:“你还设了结界啊?”
这一回头,雁回才看见阿福的脸色略有点难看,雁回皱了皱眉头,细细打量他,见他嘴唇苍白,眼血丝在慢慢变多,好像身体很不舒服似的。但他的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冰冰凉凉的,像是对自己的身体漠不关心到了连疼痛都可以不在乎的地步。
“你进不去?”他也皱了眉,“再试试。”
雁回依言,狠狠在结界上踹了一脚,这一脚力气大得将木筏都推出去了些许距离。但依旧没能进去。
阿福嘴角抿紧,神色略带几分凝重:“会画阵法吗,以血为引……”
雁回有些恼怒,转头看他:“你设的结界,你自己打开不就行了吗。”
阿福沉默了一瞬,随即道:“你的灵火术将我周身法力灼烧殆尽,我没力气打开它。”
搞半天……他也没了法术。不过想来也是,要不然昨天怎么拿外家功夫跟她拼呢……知道这一点,雁回稍稍放了点心,也不再诓他,耸耸肩道:“巧了,你的蛇毒把我的内息给一并冲散了,我也没有法力。”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雁回抱着头蹲了下来,面色痛苦:“发家致富怎么就那么难……我只是想请个张大胖子而已……”
木筏在洞口停了一会儿,然后雁回感觉四周风动,是阿福又撑起了木筏,往回划去,他脸色白得不成样子,但语调却依旧平稳:“唯今之计,只有且等些时日,待你身体将毒性清除,或可再来一试。”
雁回蹲着将他看了一会儿:“从刚才我就想问了,你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阿福终于转头瞥了她一眼:“没有。”
虽然他是这样说,但雁回是怎么也不相信的。可偏偏他的语气那么坚定,若是蒙住眼睛,她大概就要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了。
不过既然他这么逞强,那她便也当自己是蒙住眼睛的就好。左右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妖怪,她也没什么立场去较真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