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将韩阿宝往人群外面一推,说了声
“快点跑”
韩阿宝顺利的凸出重围,回头看了他一眼,杨承却无暇顾及回应她,伸手用铁耙一挡,架住农夫挥过来的锄头和扁担。
丁树皮在大门外头观战,见韩阿宝跑了,顿时就气得肝胆俱裂,跺着脚骂道
“一群蠢货,别让那个女的给跑了”
然而那些农夫的全部注意力全部都在杨承身上,被他缠着抽不出来,丁树皮眼看着韩阿宝走远了,心想一定要将这女人给留下,不然他这笔账找谁算去,提起一个锄头就冲出来,朝韩阿宝直追过去,一边喊道
“过来几个人跟本老爷去追那个女人,其余的人留在这里对付他,打死他,往死里打”
农夫是不会乱伤人性命的,毕竟是小老百姓,谁有这般大的胆子,只是被杨承打了几下,越发是不甘心了,想把这笔账从他身上讨回来。
之前还想着,若是手头上染了血,往后还不得蹲大牢,这片刻功夫便全数忘记了,只疯狂的对付杨承下手,也顾得轻重,杨承毕竟被杜亮给捅了一刀,刀子下去力道可半点不轻,杨承眼角一瞥韩阿宝是走远了,可是丁树皮跟上去的速度也不慢,他心里一沉,当机立断的将手里面的铁耙给掷出去,正中丁树皮的后脑勺,丁树皮正全力往前追捕,谁料后脑勺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他双眼一翻,整个人便趴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了。
他晕倒的同时,地面也一阵颤动,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农夫都傻了眼,那个女的忽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他们在丁树皮的身后挠挠脑袋,这到底是追还是不追啊
虽然那个女人已经逃之夭夭,可是这个男人却被村民们顺利的擒住了,在施加了诸多拳打脚踢之后,村民还是一直决定绕过他一条性命,他们可不敢杀人,杀人是犯罪,若这男人是个死不瞑目的,还不得化成厉鬼来找他们的麻烦。
杨承被五花大绑捆在丁树皮的院子里,他浑身是血,头发凌乱,然而目光却冷若寒霜,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让人轻易不敢犯进,虎落平阳被犬欺,确定他没法对自个造成伤害之后,邢二拿起一条鞭子醮了盐水,狠狠的往杨承身上打下去,杨承忍着剧痛,咬着牙,硬是一声也没吭。
韩阿宝一路往前跑,她没来过丁家村,也不知道从哪里才能走回家,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致,眼里露出茫然之色,不过她可半点也不敢停下来,她怕被追到抓回去,那就让杨承大哥白白牺牲了。
她捡人烟较多的大路走,尽量避免去走那些弯弯曲曲的小道,又跑了一阵,回头一看,见并无人跟上来,便稍稍放心了些,这才逐渐将脚步放慢。
又出了一个村口,她举目一望,丁家村离她们家足足十里的山路,这要走回去也最多就是一两个时辰,可是她不知朝哪个方向走,走到一户人家里,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在喂鸡,忙近前问了路。
那妇人见这姑娘容貌生的甚是俊俏,说话也客客气气的,忙放下手中的盆子,顺着南方给她指了一条出路,韩阿宝道了个谢,那妇人见她要走,拉住她说道
“姑娘莫急,此去流霞村也顶多是一个时辰的就能到,姑娘天黑之前必然能回家,慢慢走,不要着急,小妇人见姑娘嘴唇干裂,想必许久不曾喝水了,且让我帮你拿碗水过来,你先喝了再走”
这农家人也是古道热肠的性子,韩阿宝落魄之时,一个妇人和她萍水相逢,竟然对她这般好,她心里很是感激,待喝完水之后,她又道了个谢,妇人看了看天色
“姑娘,恐怕不久将会下雨,你要不要等雨过了之后再走”
韩阿宝的确感觉有些闷热,可是她哪里能等得了这么许多,马上摇摇头道
“不了,大姐,多谢你的好意,我还有要紧的事情去做,耽搁不得”
妇人见她心意已决,也不再留她,目送她从自家院子里离去了。
韩阿宝又走了一程,双腿酸疼,她揉揉膝盖,抬眼看天上不知何时乌云密布,一转眼豆大的雨点急速的掉落下来,看样子是来了雷阵雨了,
韩阿宝又急又累,转头一看,路旁边竟然有个城隍庙,当下来不及多想,抱着脑袋便冲进那个城隍庙里头。
待她进入,那雨便是天河决堤一般,倾盆而下,越下越密越下越大,此时,天边一道闪电劈下来,似乎把半边天空都给撕裂了,在巨大的苍穹上映出一条扭曲狰狞的皲裂之痕,紧接着,雷声轰轰隆隆的从头顶滚过,一记响雷轰然炸开,如同山崩地裂一般,饶是韩阿宝胆子大,也是捂着耳朵尖叫了一声。
天上乌云密布,城隍庙里也黑漆漆的,她转身去看城隍庙里供奉的神像,因为年久失修,神像表面的彩绘也脱落了,闪电一闪闪的照着,神像丑陋的面容忽隐忽现,让人生生的吓了一跳。
庙内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安静的可怕,就算她不信鬼神之说,独自待在这种地方,心里面也瘆的慌,然而看看外面的泼瓢大雨,天边又电闪雷鸣的,若是这样出去,被雷劈的几率也很大吧
不过在这里干等着也不行,且不说雨未知何时才能停下,杨承大哥那儿也耽搁不得,想了一想,遭雷劈便遭雷劈吧,抬腿就要冲出去,这时听到不远处马蹄声密,她抬眼一眼,雨帘密集看不甚清晰,只隐约可见是一队人马骑着马朝这个方向奔来。
二十来个人在雨中勒马停下,马背上之人皆是一身甲胄,在雨水的冲洗下,越发是冰冷鲜明,中年一个少年约莫十八岁年纪,一双眼睛锐利的盯着前往,他旁边一位将士说道
“将军,雨下的这般大,我看咱们还是先去避一避吧,等雨停了在往前面走不迟,我刚才已经打听过了,这里离流霞村不远了,咱们快马加鞭,顶多就是一刻钟的时间”
那少年将军收回目光,雨水已经将他的脸全部打湿,顺着高额往下滴落,那双漆黑的眸子透着少年人少有的沉稳和冷静,直挺的鼻梁,微抿着薄唇,众将士在他身后挺直着身子坐在马背上,仿佛如山一般半点也不曾撼动
一会儿,少年将军说了声
“也好”
反正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功夫了。
隔了五年,他终于再次回到了这里,哥哥,阿爹阿娘还在吗
听到他的同意,他身边的将士便大声道
“弟兄们,咱们先找个地方躲一躲雨,等雨停了再走”
gu903();众将士应了一声,便由刚才说话的将士林朗带路,一对人马直直的朝城隍庙的方向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