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瑜长叹了一口气,“刚刚真的是……”
吓死我了!这几个字,宋瑾瑜还是憋住了,没说出来。
“走吧。”宋瑾瑜垂眸,拉起了慕容金的手,“随我回府去。”
“我还有事请,我的十二铁卫都受伤了,我要去看看。”慕容金说道,她稍稍的挣脱了一下。
“放心,我已经和虞意涵说了,他会将记得铁卫都安排好的,你先和我回家,我有话要和你说。”宋瑾瑜说道。
“有什么大不了的话不能在这里说了?”慕容金好奇,不过被宋瑾瑜拉着,想到这是在外面,还是很给宋瑾瑜面子没有当场就甩开他。
“你今日虽然帮大齐除害了,但是毕竟是弄死了忽而坎。”宋瑾瑜说道,“羌人不会咽下这口气的。所以你现在跟我回家去装受伤去。”
“为何我要装受伤?我明明就没事!”慕容金不解的问道。“我自是堂堂正正,便是忽而坎的擂台上也有旗子写的是生死不论,一切皆有天定。”
“说是这么说,羌人不会这么想的。”宋瑾瑜说道,“你听我一回好不好?”
慕容金蹙眉,看着宋瑾瑜那略带急躁的眼神,随后长叹了一声,“好吧。”她被宋瑾瑜拉着拽上了之前宋小侯爷来的马车。
羌人那边暂时还不知道忽而坎死的事情,直到老夫人带着一众人将忽而坎的尸体扔到了驿站之前,他们才阵脚大乱。
琪英在屋子里一怒而起。
忽而坎是一员虎将,怎么之前和慕容金打仗没死,现在来大齐当个使臣反而死了!
他正在发脾气要去进宫找大齐的皇帝算账的时候,陈尚书来了。
陈尚书一进来便是要琪英给个说法给他。
琪英都气乐了,恶人先告状是不是?忽而坎都死了,他找谁要说法去?
琪英一听,原来是陈尚书说羌人乱射箭,将他们的慕容金慕容将军给射伤了。
现在慕容将军被人送回府邸之中人事不省,还不知道命能不能保住,要让羌人给个说法。
陈尚书还痛陈羌人摆擂台太无耻,输不起就暗箭伤人,害人反害己。
“你说是我们羌人害人便是害人了吗?证据呢?”琪英梗着脖子问道。
“外面的大齐百姓皆受忽而坎之害,如今群情激愤。”陈尚书冷哼说道,“就连苦主慕容家的老夫人也是带人前来讨要说法,你们理是不理,如果你们不理,那我也不理了!”
陈尚书说完就一撩衣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那些百姓怒起来,我也有可能是拦不住的!”
琪英蹙眉,他就说外面怎么会那么的吵。
琪英派人出去看了看,顿时将那个人给吓了回来。
他用羌人语说道,“不好了,大王子殿下,驿馆外面已经围满了大齐的百姓。看样子,他们都十分的生气。”
琪英一听就感觉到不好了。
齐人何时曾有这么快的行动了。原本他是要入宫吵闹一番的,现在好了,不光被人堵了大门,就连后门都被堵死,出都出不去,还谈何去找大齐的陛下吵闹。
“你们那些弓箭手,如今被慕容家的人捉了。”陈尚书见琪英的脸色都变了,便知道他也害怕了,于是决定再加一把火,“如果将他们都交给大理寺去审查的话,再审出什么不利琪英王子的话,传回你们西羌去,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旁人不知道羌人现在的关系,但是身为礼部尚书的陈大人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羌人王储之争不必大齐好多少,如果琪英的错漏传回去,变成某些人的把柄,那边是琪英也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那边是什么状况,相信也不用在下来提醒琪英王子了吧。”陈尚书笑的和一个老狐狸一样,“这大理寺审出来的东西,如果真的被有心人利用一下,琪英王子届时回国去闹点什么意外,也是不值当的事情。”
陈尚书说完就撇着唇等了。
话尽与此,多说无益,这说话便如同书法一样,一处写实,一处留白,回味无穷。
琪英的脸色变了几变,他旋身与自己的幕僚低声用羌语交流了一会,等他再度转身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堆笑了,“陈尚书,不知道你可有好的办法解决呢?”他用了一个眼色,马上就有人送来了银票,双手捧给了陈尚书。
”王子殿下,你这是何意?”陈尚书心底冷笑,嘴上却是在诧异。
“这点东西不足挂齿,我们前来叨扰陈尚书,实在是过意不去,还请陈尚书一定要收下,聊表寸心。”羌人使节说道。
陈尚书推脱再三,这才将那些银票都揣了起来,随后他朝琪英王子一抱拳,“依在下的愚见,这件事情便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只要琪英王子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忽而坎的身上,在下保管琪英王子平安无事。慕容侯府那边在下尚有几分薄面,在下去说,让老夫人将气都撒在下身上便是了。至于那些百姓,他们都是跟着慕容侯府闹的,只要将慕容侯府的人安抚住了,再将慕容金那边给安抚好,一切就都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