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坐电梯上楼,初末站在熟悉的门前,却迟迟不敢敲门。
她在走廊上反复的走来走去,走来走去之后,不久,门居然从里面打开,穿着睡袍的流年站在门前,问她:“有什么事?”
那淡然的表情仿佛对于她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诧异。
倒是初末愣住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在门外徘徊了半个小时,门卫从监视器里看见以为你没带钥匙,所以打电话给我。”
“……”初末尴尬了,她低着头,又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模样。
此刻的流年最烦看见她这副模样,总是忍不住勾起他心底的涟漪,生病的他脾气也不好,不耐道:“到底有什么事?”
面对脾气不好的流年,初末胆颤的将手上的药递给他,道:“……我就是来送这个的。”
流年看着她受伤的感冒颗粒,眉头蹙起,脾气反而更坏了起来,语气里甚至带了怒意:“杨初末,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初末不明白他恼怒的来源,她说:“我没想做什么,我就是来给你送药……”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流年一把将她按到门边,堵住了唇。
她可以感受到来自他唇间的怒意,冰凉中带着惩罚。
分开时,她喘着气,看着他的眸中似有墨浪掀起,他说:“我最后问你一次,是否要回到我身边?”
初末低着头不吭声。
“抬头看我!”几乎命令地口吻。
她听话的抬头。
他说:“告诉我答案。”
.她看着他,不过几日,他就消瘦了许多,一双眸中除了墨色,还有血红的眼丝。
你看,杨初末,你永远都是这样,带给流年的只有不断的伤害。
一千个歉疚在初末心底响起,“流年,对不起。”这五个字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就像那日,她一路从一楼跑到十六楼,只想跟他说一句对不起,可惜那时他不在,可惜那时他没有听见。
“对不起。”她又说了一遍,像是要弥补那日没亲口对他说的歉疚。
可流年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他以为她说“对不起”是在委婉的拒绝,是在告诉他——“不想回到他身边”。
他的眸色渐渐冷了下来,他薄唇微启,冰冷的言语一字一句敲打在初末的心间,他说:“杨初末,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说完,冰冷的大门被关上,整个走廊上又只上下她孤零零的身影,像是被人遗弃。
她又说错话了吗?她又惹怒他了吗?
初末看着冰冷的大门,在心里骂自己,杨初末,如果有一天,你会因为心痛而死,都是你活该!
Part8
那天,初末在流年门外坐了很久,久到身体都发冷,久到天际泛白,她才离开。
回到家之后,她在床上躺了一天,迷迷糊糊地做着梦,梦里都是流年,好的坏的,醒来的是,泪水流湿了枕头。
第二天是周末不要上班,一大早她就接到了夏图的电话。
夏图在电话里激动地说,“初末,我打听到了一个非常有名的韩国整形医生,对去除疤痕这一块非常的专业,我把你的情况跟他说了,他说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把你额头上的疤痕去掉,我现在就在来你家的路上,你赶紧准备好,跟我一起出门!”
一个小时后,初末被拉到医生面前,医生用韩语跟夏图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夏图翻译过来是:“医生说这块疤痕小意思,去除之后,你的额头就可以跟以前一样漂亮干净了!”
对于夏图的话,初末只是问:“图图,你什么时候学会韩语了?”
夏图一愣,随即尴尬地笑了笑:“就、就这几天学会的……”
了解她的初末摇摇头,道:“图图,你骗我,这个医生根本就不是你找的对吗?”
夏图见自己瞒不下去,干脆豁出去了,道:“对,这医生不是我找的,是流年找的,她怕你因为他的关系不接受治疗,所以我就想到了这么一招,这可是我想了好几天才想到的……”
又是他……明明她伤他如此深,为什么他还要关心她,还要帮她?
她想起昨天他说的那句“杨初末,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心就绞痛得厉害。
夏图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见她这样子,安抚道:“初末,你别嫌我啰嗦,大神对你好,从大学到现在,我是一路看过来的,你气撒完了,就去撒个娇跟他和好吧……人家夫妻还经常吵架离婚,下一秒又甜美如初呢,何况你跟大神完全没到那一步不是吗?”
初末没有吭声。
夏图见她有松动的迹象,忙道:“我来的时候特意问了周白,他说流年是今天中午十二点的航班去美国,你现在去还来得及,初末,你要加油啊!把流年给追回来,不要一时赌气做了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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