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们说吧。”他假装体贴地说道,“我帮忙扶着你。”
这样的姿态,仿佛我和他才是最亲密的,我闺蜜是个访客一样。
我无所谓他如何,反正他都是自欺欺人而已,但我现在躺多了,肌肉松动,软弱无力,所以不喜欢靠着他的身体,高大是高大,可是骨头硬,太磕人了。
“简议晨,这病床是可以前半部分升起来的,不用你那么累帮忙扶着,你能帮我升起来吗?”我立刻提醒道。
闺蜜缺根筋,根本没意识到什么,随便找个凳子坐在我的床边,一边看着我们,一边欣慰地说:“冉冉,看起来你恢复得不错,和我弟的感情也越来越好了。”
她的眼中有畅快的心情,我不知道她有没有为她弟弟畅快,但我知道这份快意起码里面有一半是为了我,因为她看我的时候好像在看一个多年媳妇熬成婆的人,应该是以为我苦恋她弟弟那么久,现在居然能修成正果,觉得很难得、很为我高兴吧。
我一点都不想她这样想,连忙推动了下简议晨的身体,催促道:“你能不能出去下,我想和你姐姐单独说说话。”
“路冉,”他脸黑了,“你有没有一点良心,现在三更半夜,连值班的医护人员都趁着没有病人的时候打下瞌睡,你居然让我到黑暗的医院走廊外面等你们说完?”
我知道,他是故意说得那么可怜的,他是想留下听我避着他要说什么悄悄话。
我看透他了,可这凌晨3点的,也的确不大适合赶人走。
算了,半夜也的确不大适合商讨什么重要的事情,闺蜜回来得这样快,肯定也累坏了。
我说服自己暂时放弃原来准备要说的话题,转为拉着闺蜜的手,简单说了下自己的近况后,问闺蜜的近况。
闺蜜这家伙,根本看不懂我内心真正需要的,居然说着说着,说起她喜欢的人身上去了,还说得特别来劲儿,一副此生非对方不可的这样。
她爱得这样轰轰烈烈,我听得哈欠连连。
“姐,路冉都困了,你先去休息吧,别谈了。”一直在旁边密切关注我的简议晨立刻说道。
我没有反驳,因为我的确真的困了,不大想听我闺蜜的废话。
闺蜜说得意犹未尽呢,一下子被打断,不是很舒服。幸好简议晨瞪了她一眼,我是时候又打了个哈欠,眼角带着疲倦的泪花,她才总算收敛了,决定休息。
这屋子就两张床,一张是我的,一张是简议晨搬来的,闺蜜要么和我睡,要么只能出医院找地方休息。
我立刻盛情邀请闺蜜和我一起睡,好达成明天一早赶走简议晨后,和闺蜜说真心话的目的:“现在那么晚了,不好出门找地方,不如你和我一起睡一张床吧,这里够大……”
“不用了,”简议晨现在简直就是那种恶婆婆一样的角色,时刻想拆散我和闺蜜,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刚刚叫了司机开车过来,他已经在楼下等了,姐一下去,就可以直接送到我家,我家那么近,不用出门找旅馆啊。”
“太好了,那我也不怕睡姿不好,压到冉冉了。”闺蜜立刻高兴地说道,很明显,就算没有简议晨的话,她也想说服我别一起睡的。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怨念地看着闺蜜说要离开啊。
烦死了,真的毫无默契,我怎么以前光找心地善良的人交朋友,忘记找的时候也看看智商了呢。
闺蜜随意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要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飞机都没她那么快。
“冉冉你好好休息,简议晨你过来帮你姐提个行李。”她理所当然地吩咐道。
“不要,”简议晨冷漠极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干,你都能提上来,自己肯定也能提回去,我在陪护病人呢,懂点轻重缓急不?”
闺蜜轻易地放弃了苦累姐姐可以享受的待遇,要听话地苦哈哈地自提行李下楼了。
我实在看不过眼,说道:“司机不是在楼下吗?你累就打电话让人帮忙……”
“不用,半夜叫人起来实在不好意思,能我自己干就自己干算了。”闺蜜开朗地说道。
她大大咧咧地挥了几下手,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真是的,顺便关门也做不到。”简议晨不满地嘀咕着去关门。
关好后,他回到我身边,给我整了整被子,确认我都能盖好。
“我自己能动……”我不大适应地说。
“可是现在还是不能自如地动啊,白天你努力康复就算了,晚上还是别折腾自己了,你还想不想好好睡一觉了?”他强硬地把我的手按好,又强迫症一样,动我的身体,把我摆成了一个标准的仰面躺睡姿。
这样勉强算他是要帮助我,可是接下来还用手指去梳我的头发,动我的衣服,那就很没必要了啊。
我努力去除空气那种暧昧氛围,委婉拒绝道:“头发和衣服就不用帮忙了吧,又不是要被人检查,怎么那么细致呢?”
“习惯了。”他理所当然地说道,“之前我不是都这样帮你吗?怎么今天你反应那么大?”
废话,那当然是因为我能动也能说了啊,而且以前帮忙哪有帮那么久啊。
我不能大晚上的表达我那么强烈的抵触情绪,只好催促道:“因为我有点困了,可以快一点吗?”
他不慌不忙地还是做完了他觉得满意的最后一步,才转身毫不留恋地回到他的床上。
我等着他关灯了,可眼巴巴地等了半天,他还是没有关灯,而是躺在床上,眼睛睁着大大的,像是在发呆。
我继续催:“简议晨?我想睡了,能不能……”
“路冉,你好了后会嫌弃我吗?”病房里,忽然响起他慢吞吞的话,“我不是像我姐一样傻的,我感觉得到,你好像真的会在好了后疏远我。”
听着好像人畜无害,可是我眉头不安地立刻一跳。
没有等我回答,他忽然轻笑,自答道:“不,应该不是感觉而已,是事实。你也说了,你想要回避,你不喜欢我了,我再没有办法勾起你日记里那种强烈的情感,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他这样坦白,这样平静,也越发诡异。
我身上寒毛已经立起了。
眼下房间里就我和他两个人,我又还是不能自由动的人,他要是不理智,我真的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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