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花一边帮黎夫人固定骨折的手腕,一边低声道,“是的,夫人。”
范坚强依然走在阳光之下,嘴角依然带着点淡淡的微笑。只是片刻之后,他就用一方手绢捂住了嘴,不住地咳嗽,直到咳出了鲜血。他站在街角,单手扶着墙,看了看带血的手绢,脸色浮现出一丝嘲讽,似乎那不是他自己的血。喘息了一阵之后,他直起身体,继续前行。很多年以前他就对身体上的痛苦感到麻木了。因为一个人,在精神上的痛苦远超身体上的。
几天之内,黎夫人和她的大部分手下全都匆匆离开了香港。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俾弥呼的耳中,她看着虫廿四皱眉道,“消息确实么?”
“已经确认过了。范坚强和黎夫人发生了一次冲突,黎夫人受了伤。然后易术理事会的术者就开始逐渐撤离。昨天我们的眼线亲眼看到黎夫人上了飞机,手腕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虫廿四低声道,“今天早上,范坚强也走了,似乎是追着黎夫人去了旧金山。”
“这就对了。范坚强和易术理事会的第一理事以及黎夫人之间有过很深的旧怨。以范坚强的性格,绝不会这么轻松放过自己的仇人。”俾弥呼眯着眼睛沉思道。她像个小孩一样的稚气十足的面容,做出这样沉思的表情让人感觉有点可笑。
但虫廿四却从来不会这样认为,他依然看着俾弥呼道,“如果他赶去旧金山的话,易术理事会只怕有的忙了。不过这样也好,想不到范坚强居然无意中帮了我们的一个忙。”
“帮忙?”俾弥呼淡淡地道,“怎么讲?”
虫廿四想了想道,“这几天我们被易术理事会的人盯得太紧,根本不敢有什么大动作。而最后一块五岳真形图还在范剑南那里。本来无论是易术理事会的黎夫人还是他父亲范坚强,都是极为棘手的人物。可是现在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冲突却直接导致了这两个棘手人物离开了香港。这对我们不是一件好事么?”
俾弥呼想了想道,“也许吧。”
“既然他们都离开了,那么我们要想对付范剑南就更容易了。”虫廿四有些兴奋地道,“也许我们很快就能得到五岳真形图了。”
俾弥呼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最好还是等等看。”
“等?”虫廿四皱眉道,“道主,现在可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难道我们还要继续观望么?”
“是的,我打算再观望一阵看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事情有些太顺利了。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香港,不是日本。所以遇事必须慎重一点。不能被一时的小利益所引诱,而犯下大错。”俾弥呼摇摇头道,“尽管我们目前行进得很顺利,但是如果一着不慎,依然会导致满盘皆输。所以必须小心观察一下范剑南和江相派的动作。”
虫廿四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知道,但是你总是对的。”
俾弥呼微微一笑,脸上泛起一丝温柔道,“那就听我的。上次由于我的估计错误,已经失去了贵子,所以我们不能再承担其他的损失了。无论是你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