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急促地叫。
他大旋身。
“当”鸠首杖崩开砍来的一刀,杖影再闪,一锲而入,“噗”一声击中了那人的脸部了,五官内陷。
他横杖而立,勉强站稳。
“嘭”中杖人摔倒在地。
“另两人在两丈外止步,不敢再进了,在正前方,皆用剑。”姑娘低声说。
他的杖徐徐前伸,沉静地迈进一步,又一步。
两名黑衣人向后退,退了三步。
他再进两步,大喝道:“上亮名号。”
两个家伙打一冷战,扭头飞遁。
“他们走了。”姑娘叫。
“快指引我到墙角。”他叫。
终于,他到了庵右,立即将姑娘解下说:“快上弦,用雷琴制敌。”
姑娘倚墙坐下,他则在前横杖戒备。
第一弦上妥,第二弦
庵门,涌出十余名和尚,戒刀与方便铲闪闪生光。
两校尉与伏龙太岁四个人,已将吸血无常、如意神尼、与三名高手困住,四周,散布着七具尸体。
里外,三名和尚,二十余名老少,落日岭双雄,六名妇女,三十余名高手如飞而至。
“和尚们涌到。”姑娘叫。
“快整弦”他低叫。
他浑身在发抖,颊肉可怕地抽搐,脸色铁青,身形不稳。
“谁是住持”他沉喝。
住持胖和尚早已被伏龙太刚击毙了,十余名和尚在他身前丈余成半弧形布阵。他负墙而立,宛如暴虎冯河。
一名瘦削的中年僧人挺戒刀徐进,厉声道:“贫僧首座维那,你该死”
他循声疾进,大喝一声,闪电似的从刀侧切入,鸠首杖刺入和尚的小腹,凶猛的冲撞力,令两人同向前跌。
“噗”一声响,一柄方便铲击中了他的腰背。
“嘭嘭”他与首座维那僧同时倒了。
另一名僧人抢出,戒刀举起。
他奋身一滚,“喳”一声戒刀砍入地中,生死间不容发。
两柄方便铲跟到,眼看要拍下。
生死将判,蓦地琴声破空而飞,徵弦发出一串令人脑门发炸的音符,接着是狂风暴雨似的快速节奏。
姑娘在生死关头,激发了生命的潜能,伤势已像是平空消失了,十指尖尖落在六根天蛮丝弦与一根九合线弦上,一阵滚拂,大小扫,单挑,揉
“哎”方便铲尚未拍下的两和尚狂叫,随举起的铲摔倒在地。
十余名和尚,只有两名能逃近庵门,其他的全倒了。
柏青山吃力地坐好,虚脱地叫道:“试奏海上生明月。”
“青山哥,我我不会。”姑娘凄然地说。
“试一试瑶台春早。”
琴声再起,泛音前奏。
“减去过脉。”他低叫。
过脉,也就是正曲前的一段过门,也称过声。琴音一转,生机勃勃的柔和音符充沛于天宇下,悦耳的琴声在空间里萦回。
大敌将至,贼人的大援已到了百步外。姑娘神不守舍,琴音的威力仅及一二十步。
一声怒叱,大漠瘟神一剑将一名大汉刺倒,剑尖透背而出。
同一瞬间,“铮”一声暴响,伏龙太岁硬接了吸血无常一剑,把吸血无常震飞八尺外。
啸声震天,叱喝声急促,群贼来势如潮。
首先醒来是三名和尚,扫了柏青山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入庵而去。
琴声悠扬,宛如天籁君临。
柏青山的身躯停止抽搐,停止出汗,脸上痛苦的表情徐徐消退,浑身的肌肉开始松动。他安坐寂然不动,闭目垂帘如同老僧入定。他感到头如斧劈的椎心痛苦在缓缓消失,天旋地转似的昏眩感像在退潮。
南面的树林中,钻出另一批人,人数也有二十余名,其中赫然有纪少堡主。
西面来的三十余名高手,也潮水似的涌到。
伏龙太岁已看出不妙,喝道:“退退至墙根下避免围攻。柏老弟需要援手,咱们不能一走了之。”
四人急速退走,迅速在柏青山的前面排开。吸血无常与如意神尼自保尚感困难,怎拦得住他们
柏青山的脸色渐渐回复红润,呼吸也已逐渐地平静了下来。
“瑶台春草”一曲共有十段,最后一段已近尾声。
伏龙太岁焦虑地瞥了柏青山一眼,向同伴低声道:“设法拖延片刻,柏老弟便可度过难关。”
大漠瘟神颇感焦虑地道:“咱们必须忍耐,希望能与对方指名叫阵方能拖延,只怕他们不肯上当。在这种紧要关头,他们不会放弃大好机会的。”
“我来对付他们。”伏龙太岁硬着头皮说。
两面赶来的人,几乎同时到达。
伏龙太岁收剑入鞘,独自上前双手叉腰而立,傲然扫视着两拨人。
吸血无常神色委顿,迎着从西面来,领先飞掠的大和尚苦笑道:“大师竟然不期而至,在下感激不尽,诸位并未落在他们手中么”
大和尚气色不佳,咬牙道:“如果贫僧迟撤一步,必将死伤殆尽。京师八虎全来了,咱们栽得够惨。你们是怎么回事为何自行离开柳树湾范庄主呢”
大和尚语气不善,充满了责难的口吻。
吸血无常竟然忍下了,苦笑道:“范庄主从东面走了,恐怕凶多吉少。谁的错误暂且搁下,目下咱们有强敌必须对付,事后再说好不好瞧,这几个鹰爪几乎杀光了咱们的人。”
大和尚鹰目炯炯,几乎像在喷火,切齿道:“原来是这几个走狗,怪你不得,他们只有这几个人么那一批人”
“那一批人由在下打发。”吸血无常说,向纪少堡主一群人走去。
伏龙太岁心中暗喜,乐得袖手旁观。
纪少堡主身旁是纪忠,两人站在一名高大的花甲老人身侧,其他二十余名老少,全都是黑衣劲装佩剑的大汉。
其中一人举了一面三角黑旗,上面绣了一个大红字:万。
gu903();吸血无常走近,方看清旗上的字,含笑抱拳施礼道:“在下厉旭,兄台定是斗门镇黑龙潭的万当家万兄天雄了,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幸会,足慰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