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1 / 2)

花宜姝忙摇头,“陛下还没回来,我等等他,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家看过了吗?家中父母如何了?”

花宜姝这么一说,萧青才想起从她昨日回京到现在,她一直没有回家看过,不由有些愧疚起来。

花宜姝便笑着给她放了七天假,又道:“等朝廷的褒奖下来你再回来。”

萧青懂她意思,很快便带着花宜姝送她的玉容膏起身告退了。

瞅见萧青的身影消失,花宜姝这才松了口气。

旁边紫云奇怪道:“夫人怎么了?”

花宜姝摇头,“没,就是有些憋闷。”

紫云还以为是屋内炭盆烧得太热,忙殷勤地去清理炭盆。

须臾,李瑜回来了,两人一块用了午饭,便离开静王府回了宫。

一路上花宜姝都没有和李瑜多说话,因为她亏心啊!虽说她当初信誓旦旦要女主爱上她,还想过帮女主爽一把,但那时她手里没什么可用的人,又贪图萧青的女主光环,自然恨不得使出所有手段霸占这份好处,还在安墨的眼皮底下暗搓搓勾引女主好几回,可是当时萧青并未对她有特殊的情谊,后来萧青被劫走了,两人唯一一次联系就是那封信了,花宜姝万万没想到萧青这都能喜欢上她,离大谱。

可她如今已经没必要用那种手段来控制萧青了啊!

有了免死圣旨,安墨的未来她也在慢慢筹划,这种卑鄙的手段她已经不需要了。

幸好萧青如今的情状就跟当初的李瑜一样,都是喜欢而不自知。

还有掰正过来的机会。

还好还好,不算特别糟。

花宜姝不是个好人,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她什么脏手段都使得出来,但如今……唉,就当是被日日烧香拜佛的李瑜传染了吧,她真做不出这种故意带歪萧青的事情,尤其萧青对她还挺真心的,就更问心有愧了。

不过花宜姝也不会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当时的她哪里能想到今天?那个时候,她自然要用尽一切手段尽力为自己争取利益。

得想个法子慢慢灭了萧青心里那股绮念,万一等萧青明白过来,她或许会感到痛苦。萧青是个英雄,她拼命挣扎才摆脱越不凡那个恶臭的旋涡,花宜姝不想要她跌进另一个坑里,永远做个风流潇洒的奇女子有什么不好?

不过没等花宜姝解决萧青的事,她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李瑜这两日怎么神神秘秘的,背对着她偷偷吃什么东西?

第144章算计,花宜姝遭到算计……

又是一个大好晴天,花宜姝一碗腊八粥下腹,由内而外暖得熨帖。

她望着窗外白雪红梅,心想去年此时,自己还在花楼里纠结是选老头子还是年轻人,如今再想想,那时候她的眼光何其短浅。

身边侍女正在给香炉添香,见状忙问,“夫人,可要再添一碗?”

花宜姝摇头,她坐在屋子里,能隐约听见院墙外的动静,眯着眼细听了一会儿,似乎有“太后”两个字。须臾,曹顺子从外头进来,眉开眼笑的,“夫人夫人,大喜事啊!”

花宜姝看向他,就听曹顺子道:“那些贵女,都叫太后娘娘送回去了,说今日是腊八,不好再留人宫中,让她们回家与亲人团圆。”

花宜姝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道:“那太后何时再将这些贵女们接回来?”

曹顺子道:“不接了不接了,我找沁芳姐姐打听过了,说是太后那边透了口风,叫她们回去后相看人家,年纪不小不能再拖了。”

“嗯?”花宜姝有些惊讶地坐直身,“太后真这么说?”

曹顺子喜笑颜开,“这是自然,小的可不敢撒谎。”

花宜姝道:“那崔思玉和蒋携芳呢?”

提起这两位,曹顺子就呆了一下,“这两位,小的没打听到,应该还在仁寿宫里。”

花宜姝就笑了一下,没一会儿,凤晴云来了永华殿。

如今她可算得上永华殿的常客了,与花宜姝关系又好,她一来,底下人都笑脸相迎。

凤晴云一来就跟花宜姝说了件新鲜事,“前些日子陛下去仁寿宫与太后吵了一通,就是你去请安却迟到的那日。此后太后对她们的态度就不如以前亲热了。”凤晴云口中的“她们”自然是那群太后召进来的贵女,“今早太后忽然将我们所有人都叫到仁寿宫主殿,说是她耽误我们良久,让我们回去后尽早相看人家,若是有中意的可与她说,由她亲自赐婚。”

她说着就露出个不屑的笑来,“崔思玉也就罢了,她毕竟是太后的亲侄女,继续留在宫中陪伴太后也说得过去,蒋携芳就有些不要脸面了,太后娘娘都明着赶人了,她还舔着脸想要留下。说什么想要陪伴太后,打量谁看不出她是什么心思呢!”

花宜姝点点头,别的不说,其实她还挺欣赏蒋携芳,生得不错,脸皮又比寻常贵女厚,她要是也能为她所用……

“不过蒋携芳应当也是没办法了。”凤晴云继续道:“她母亲是郡主,她父亲是开国侯,可实则家里没一个能挑大梁的,蒋家说是在文武百官中都有声望,实则全是仰仗她那位桃李满天下的祖父,她爹没什么才干,她弟弟也扶不上墙,当年要不是老侯爷一心站在陛下这边,蒋家也没有今日风光,不过老侯爷年纪大了,指不定哪天就没了。”

所以蒋携芳才一心想要入宫,以她的身份,入了后宫少说能封个四妃之一,将来哪怕生个公主,也能为蒋家再续几十年的荣华。

可惜皇室人丁单薄,要不然蒋携芳或许能将目标放在其他王爵身上,也不必死赖在宫中不走。

花宜姝心中一叹,哎,原来蒋携芳是非跟她争这块肉不可啊,可惜了,看来这个人是不能拉拢到她这边了。

凤晴云说着说着便面露郁色,“离了宫,再找不到花姐姐这样好的姐妹。”

花宜姝就道:“你家中难道没有兄弟姐妹?”

凤晴云便面露苦涩,“我上头还有三个哥哥,我是家中唯一的女孩。父兄皆宠爱我,却从来只将我当小孩儿哄,我幼时想要像哥哥们一样习武,父亲却找来一个不通武艺的女师傅教我鞭法,我从前一直以为自己这一手鞭子耍得极好,见到姐姐才知道,原来自己只是井底之蛙。”

花宜姝见她抚着腰间的鞭子一脸怅然,却笑了一声,“你说得对,你的确是井底之蛙。”

凤晴云面露愕然,还有点委屈与气恼,她这么说只是自嘲,但真的被这样附和了,她心里又不舒服了,换做旁人,她早就一鞭子甩过去了,哪怕软绵绵没什么力道,也能出一口郁气,但面前这人是花宜姝,是她自认入宫后交到的唯一一个朋友,因此凤晴云只疑惑看着她。

花宜姝:“你要不是井底之蛙,你就应当知道这地有多宽天有多高,你要不是井底之蛙,你就知道,这天底下能与你交往之人多不胜数,分别了虽则可惜,倒也不必难过,出了宫,天地广阔,你这样好的姑娘,想要多少个朋友没有?”

凤晴云被她说得心动,但想起自己几次交朋友的经历,又不禁踌蹴起来,那些贵女跟她压根聊不到一块去,这时却听花宜姝道:“话说起来,我还有几个好友也在宫外,我早就同她们提起过你,你得了闲找她们玩去。她们一定会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