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七爷,六少爷饶命,在下不敢……不敢……”周太医磕头抬头间,看着抬着下巴望天的宁远,郁闷的直觉得自己真能闷出病来,这位七爷精明太过,这是打算连鞋子底也不湿了,那位六少爷又太笨,自己不把话彻底说明白,他就不能懂!
今儿这一天,可真是冲太岁太不顺了!
“饶命?你医死人了?不敢什么?出什么事了?”周六再笨,也觉出不对了。
宁远抬下巴望天一句话不说,周太医心一横,算了,直接交底吧,“是大爷拿刀逼着在下拿出来的,求六少爷饶命!”周太医从靴子桶里摸出封信,双手捧着举过头顶。
“大爷?哪家的大爷?”周六愣呵呵的问了句,一抬头看到不远处高的出奇的高墙,唉哟一声,悟了。
“是那个大爷?他让你带信出来?你竟敢替他带信出来?这是……是欺君你不知道?这等大事!”周六连惊讶带兴奋,话都快说不成个儿了,“这信是给谁的?拿来我看看!”
周六俯身伸手,就要去抓周太医手里的信,宁远被周六蠢的实在忍不住了,伸出马鞭截住周六眼看要捏住那封信的手,“这是大事,这信不是你该看的,还是带他……”宁远顿了顿,带周太医见谁,他可不想建议,这开口都不应该!
“六少爷饶命,七爷饶命!”周太医见周六被宁远截回去,这信还卡在他手上,急的再次磕头不已。
“我带他去见太子!这是大事!”周六兴奋的两眼放光,他又立大功了!
“快去快去!”宁远挥着手,周六什么也顾不上了,急急忙忙让人押上周太医,打马直奔宣德门请见太子去了。
看着周六带着周太医走的看不见了,宁远慢慢吐了口长气,拨转马头,悠悠哉哉往京府衙门回去,一边走一边盘算着,今天得早点过去,跟她好好说说今天这件有意思的事。
…………
绥宁伯府,曲大奶奶算从季家花会之后,脑子里就再没容下过别的事,一心一意盘算着怎么样才能从陈夫人手里,把李氏那几十万嫁妆,以及这些年被陈夫人从姜家公帐上刮走的银子拿回来。
那些可都是姜家的银子,姜家的银子,就是她的银子!曲大奶奶盘算了两天,又和王嫂子商量了几句,拿定了主意。
傍晚,算着时辰,曲大奶奶出了院子,逛到了从大厨房从陈夫人正院的必经之路,刚走了没多大会儿,就迎面迎上了捧云。
“是捧云姐姐。”曲大奶奶带着一脸亲热的笑,先打上了招呼。
“大奶奶。”捧云对这位当家大奶奶半点好印象也没有,她是个直肠子,没有好印象,这脸上就装不出来,能把满肚子的鄙夷厌恶压下去,已经很不容易了。
“捧云姐姐今天这一身,真是好看,嫩葱儿似的。”曲大奶奶的计划里,捧云至关重要,对于重要人物,曲大奶奶是完全可以放低身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