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桐 !
蒋先生只当没听见,“先前咱们都说过,这件事,换一换,大爷做了四爷做的事,哪怕是大爷当场手刃了朱洪年,皇上和贵妃,也不会治大爷的罪,更不会治大爷死罪,四爷也是如此。”
“你可真会白日做梦!那一对老东……他们怎么对我,你这眼睛难道瞎了?不会治我的死罪?哈!你想的真美!”大皇子一声冷笑,“他们巴不得找个借口杀了我呢!他们眼里,只有老四才是他们的儿子,我不是!我已经不是了!”
“皇上和贵妃要是不再视大爷为子,大爷这会儿还能坐在这儿?早埋进土里了。”蒋先生忍不住刺了句。
大皇子脸色变了,周渝海急忙上前打圆场,“先生都是为大爷好,大爷先消消气,姑母那脾气,大爷还不知道,就是得好好哄着。先生说的也有道理,要是皇上和贵妃不是跟从前一样疼爱大爷,四爷能容大爷活着?”
大皇子哼了一声没说话。
“大爷得去一趟长宁宫。”蒋先生觉得身上的疲倦越来越重,重到连说话都十分吃力,“皇上那里……”蒋先生没说下去,皇上那里他已经搞砸了,只能在周贵妃那里用心周旋,看能不能周旋回来。
“大爷,您现在是皇子,身边还有位虎视耽耽,一心一意要置您于死地的四爷,您不能太由着自己的性子,等皇上走了,您坐上去,那时候,您想怎么脾气就怎么脾气,想杀谁就杀谁,可现在不行。”
蒋先生看着一脸不忿不服的大皇子,心里没有了以前的焦灼担忧,反倒平静的出奇,他把话说到,听不听,他也管不了了。
“您和四爷,一母同胞,论才干人望,不相上下……”
“呸!他能跟我比?他给我**都不配!”大皇子狠狠的啐了一口,蒋先生仿佛没听到,在大皇子的吼声中,语调不变的接着往下说,“你和四爷拼的,不过就是谁能多得皇上和贵妃的宠爱,特别是贵妃,大爷,这话我早就跟您说过,您和四爷,说白了,就是得贵妃心者得天下,大爷万万不能轻怱大意。”
“是吗?照你这么说,什么长幼嫡庶,统统都不算了?阿娘想让谁承大位,谁就能承大位?要是这样,我现在就可以一刀抹死自己了,阿娘心里,只有老四一个儿子,我不是她儿子。”大皇子想着周贵妃,满腔的愤懑堵的心里一阵接一阵的痛。
“若论嫡庶,离宫那位才是嫡!”蒋先生不客气的说了句,大皇子眉毛一竖,周渝海急忙陪笑道:“先生说笑话儿呢,大爷,先生说得对,皇上可说过不只一回,对姑母尽孝,就是对他尽忠,大爷,姑母最疼您,这您也知道,您是长子,姑母和皇上对您寄以厚望,爱之深责之切,姑母和皇上对您比对四爷严厉,那也是因为姑母和皇上对您寄以希望更重,先生您说是不是?”
“渝海这话说的极是,所谓爱之深责之切,皇上和贵妃对您寄以承继家国基业的厚望,平时言谈举止,对您自然会比对四爷严厉,这不是偏疼四爷,这是偏疼您。”蒋先生顺着周渝海的话劝道。
这几句话明显的劝进大皇子心里去了,大皇子心气渐平,端起茶几口喝了。
蒋先生看着他又交待道:“大爷,多想想从前,小时候,贵妃是如何疼爱大爷的,可怜天下父母心,贵妃待大爷,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大爷千万不能自外于贵妃和皇上,这一趟去,只有一件要紧事,就是讨了贵妃的欢心,只要贵妃高兴了,别的,都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