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送的?那商人失心疯了?送十万银子的帘子给一个贱货?那帘子真值十万银子?你是借着帘子,从我手里套钱的吧?你这个不孝子,你真是气死我了!”
周贵妃夹缠不清里,倒是很有几句戳中了真相。
“阿娘,我都说了我在查……”
“你说了有什么用?你还跟我说那帘子满天下就那一挂!你还说你最孝敬阿娘呢,你说了有什么?还不是转脸就又拿一挂帘子送给市井卖肉的贱货,送的还是比你给你阿娘的好上百倍,你的良心呢?可怜我十月怀孕生了你……”
周贵妃越说越伤心,帕子捂脸,再次痛哭失声。
“阿娘!”四皇子浑身燥汗,“我都说了不是我!”
“你这个不孝子,你也跟我吼!你宁教敬阿萝那个贱人,也不孝敬你阿娘,你还有脸跟我吼?好好好,我管不了你,去请皇上,赶紧去请皇上!让你阿爹教训你,我让你阿爹教训你!你这个不孝子。”
周贵妃连哭带骂,唉,今天她真是太委屈了,她的委屈比海还深。
四皇子被她连哭带骂,狼狈不堪,又委屈无比,那帘子真不是他送的,他真不知道那帘子是怎么回事!
…………
周六骑着马带着几个小厮,直奔城东钱掌柜住处。
上一挂珍珠帘子是他倒手卖给四爷的,查这挂珍珠帘子来历的事,四爷就着落到了他头上,他那挂帘子是从远哥手里拿的,他去寻了宁远,宁远极其干脆利落的告诉他,那挂帘子,他是从专做海货生意的钱掌柜那里买来的。
周六直奔过去寻钱掌柜,上一挂帘子是从钱掌柜手里放出来的,这一挂,说不定也是从钱掌柜手里放出来的,只要查到是谁买了,一切就水落石头出。
按照宁远给的地址,周六几乎一口气冲到座五进院子前,院门紧锁,门上贴着出售的纸条儿。周六傻眼了,地址对啊,可这房里没人,怎么还有卖房子了?
小厮揪过对门探头探脑看热闹的门房,周六指着钱掌柜家院门问道:“这家人呢?这院子有人住没有?”
“有,怎么没有?钱掌柜一直住在这儿。”门房点头哈腰,十分殷勤。
“那人呢?”周六一听就住这儿,心里一松。
“走了,回南了。”门房话挺多,“就是前儿,不是前儿……就是前儿个,半夜里,闹了半宿,说是钱掌柜他爹病重,钱掌柜得了信儿,当天夜里就收拾东西回南了,这房子也不知道托了谁,也要卖了,看样子不准备回来了。”
周六听的眼珠差点掉下来,这事儿也太巧了吧!那边珍珠帘子出事,这边他爹就病重,他就连夜跑了!
“把门给爷踹开,进去瞧瞧!”周六半点好气没有,吩咐长随,两个长随上前,几脚下去,还真把院门踹开了,周六一马当先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