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过两个年过五十的大汗抱在一起跳舞的景象,也有年轻绅士和暮年女士的共舞。
人流攒动中,元幼杉意识到祁邪可能被挤远了后微微蹙眉,更心生退意。
就在这时,帷幕重新展开,宴堂上一片明亮。
元幼杉微微眯了下眼,很快适应了光线,此时主持人已经笑着让众人组队。
不多时,一个烫着栗色发的青年一袭燕尾服,走向了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是明珠公主,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
青年说了个名字,似乎是某个财团的小儿子,可惜元幼杉一丁点印象都没想,只觉得那什么‘明珠公主’很尴尬,还有些油腻。
“你叫我元幼杉就行。”
见她神情淡淡,青年有些诧异,半晌像是自己想明白了什么,神情转而变得有些怜惜、同情。
这变脸式的表情,在元幼杉看来更是尬得想赶紧离开,但紧接着,她便听到这青年深情款款道:
“我明白了,公主一定是还在生我的气吧,这一点请容我稍后为您解释,我想先邀请您作为我的舞伴。”
元幼杉:?
看着这张脸,和此人的名字,她脑海中忽然有了个模糊的印象。
她想起来了,这家伙不就是原主那个‘聊得很好’、‘互生爱慕’、‘许下诺言’的某财团之子,结果在原主老爹被怼、国家被分割、原主被当物品贩卖的时候,这家伙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彻彻底底。
没想到这崽种还敢跑到她眼前舞?
元幼杉冷笑一声,“滚,别在我眼前晃。”
青年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想不到记忆中那个笑得大声都会胸闷的病秧子公主,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那张凝白而精致的面庞上带着嗤笑,凭添几分清冷,登时让原本只是几分玩弄之意的财团之子心念一动。
元幼杉变了。
过去的她空有一副美丽的壳子,如今却是从内而外散发着不可忽视的气质。
娇弱的菟丝子变成了荆棘丛中的玫瑰,更加得熠熠生辉,简直让人心痒痒。
“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但我当时真的被父亲禁足了,没法去到你身边,我出来的时候你已经被那个疯子掳走了。”青年神情痛苦。
“我知道你呆在那个疯子身边一定很痛苦吧,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离开,也绝对不会因为你有这些遭遇便看不起你……我心疼你。”
如果说刚刚元幼杉只是觉得恶心,在听到这家伙一口一个‘疯子’,神情便逐渐冷了下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油腻的家伙这么普通却这么自信,明明是个财团主的小儿子,却如此智障。
正当她忍无可忍,想要一脚踹开这家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掌重重搭在了青年的肩上。
“呵。”冷笑声从鲨鱼齿缝中溢出,祁邪带着笑容。
“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我。”
第205章只做你一个人的狗
宴场中的骚动,惹来不少有心人的观望,尤其是在祁邪插入之后,附近隐隐压制的交谈声陡然变大。
元幼杉抬眼扫了一圈四周,在全联盟最大、最顶尖的宴会中,来者都是叫得出名号的权贵富商。
这些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包裹在华服和珠宝之下,用打量和看戏目光瞧着此处;
一眼望去他们竟都是同一种令人不适的模样。
元幼杉终于知道,为何祁邪从来不参加这所谓的国宴,更对这些‘上流人士’嗤之以鼻。
被搭上肩膀的草包权贵语气不爽,“谁啊别碰我!”
他偏头看向身后,在对上一双幽深黛紫的眼瞳时,肩膀肌肉都绷紧了,脸上的傲然与故作绅士裂开缝隙,有些难看。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阴森、尖锐,像直面凶气毕露的野兽,他感觉下一秒自己就会被撕成碎片。
亮得惊人的紫罗兰色眼睛,整个帝国联盟只一人独有,是他的标志性特征。
“祁……祁先生。”青年结巴道:“没有,怎么会说你呢。”
但紧接着,青年又想到周围都是相熟的权贵,自己老爹又是超级财阀的掌权人,相比之下祁邪不过是个没身份没背景的特战队员,再怎么实力强悍也终究是联盟养的一条狗;
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有点狗腿了。
私下里他们这些权贵聚餐闲聊时,根本瞧不上那些个特战队的人。
'说到底这些家伙就是高级点的保安、看门狗,有啥值得尊敬的。’
'就他们吃的那些舒缓药还是我们家产出的,拿的工资也是咱们交的税,要我说啊真没必要渲染成什么英雄。’
'就是,他们就是干这个的!’
这样的口嗨,每一个和青年相熟的纨绔都多多少少说过,他自己当然也说过,内心深处就是这么想的。
有什么好怕的。
青年瞧见不远处人堆里,有个经常一起喝酒的狐朋狗友,正揽着女伴儿笑嘻嘻地朝他的方向看来,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怂了,指不定就要成圈子里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