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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哥,咱们是不是割得有点太频繁了?这头‘猪猡’品相很好,养出来的‘猪仔’在黑市上价格都不错,咱可别杀鸡取卵,把她弄崩了到时候没得卖了!”
“你放心吧,这女人就是绝佳的‘培养皿’,要崩早就崩了。你看她同期开始培养的都死了两个批次了,就她活得最好,养出来的‘猪仔’质量也高。”
昏暗潮湿的小房间门被打开,两个男人的声音陡然变得清晰。
威哥说道:“瞧瞧,前天才割掉的‘肉’,现在已经长出来了,这次挑的货实在太好了,这一个‘培养皿’弄出来的‘猪仔’,买完够咱们全村人好吃好喝几个月!”
威哥生了一张憨厚老实的脸,属于那种放在人群中,也会让人觉得他像个好人。
但也就是这样一个人,此时却拿着电锯,走到了角落被加工铁链锁住的人身旁蹲下,用手抓起她头发。
模糊的视线中闯入一张面孔后,元幼杉反射性地绷紧肌肉,牙关咬紧。
心底那种不属于她的、难以抑制的怨恨和恐惧,让她牙关都在战栗,花了一点时间平复后,她垂下眼睑。
多少次了。
或许是第八十次,也可能是八十二三次,死亡轮回了太多次,让她对具体的数字已经模糊不清。
前面数十次死亡,都是因为这个威哥试图对她施虐,可以忍受血肉被强行分离、骨骼被生生锯断的痛楚的元幼杉,接受不了这种折辱。
所以她反反复复轮回,又在同一时间段将威哥和他的同伙杀死。
用刀子捅,用锁链勒,又或是单纯用拳头,一下下发泄着她心中的怒气,不是为了她自己。
在剧情单一的轮回之中,她已经知道了这个‘畸变种’的遭遇。
放学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失足老人,一时心软带他去购物,却在街巷中被掳、带上黑车,再次醒来后就被关在了一个黑作坊中。
作坊里常年充满血腥和恶臭,她和那些同样被拐来、掳来的男女老少,都被强行注射污染源。
畸变的痛苦之中,他们健康的身体开始形变,一个部位成熟后就会被残忍割掉,没有麻药也没有事后止血上药。
惨叫和鲜血充斥在地下囚牢。
直到污染度高到失控,这些人就会把它们销毁,剖出它们已经变成污染物的内腑,作为一个‘污染物培植’器皿的价值才算被榨干。
每个夜晚她都祈祷能有人来救她,可却在一个个痛苦的日夜麻木、失望。
更因为她的体质天生适合污染,不会因为频繁地被取走肢体,而崩溃失控,她反而是所以器皿中寿命最长的,想死去结束痛苦都做不到。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个人被送进来、又死去。
而这样的折磨,元幼杉轮回了八十次。
她早已清楚,这里与其说是一个幻境,不如说是一个梦境。
一个由‘畸变种’强烈到转化为实质的梦境。
梦境中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元幼杉在经受的,而是这个‘畸变种’经受过的记忆。
是它自己被困在了噩梦的轮回中,从而强大的精神污染将梦境化为了实体,并影响了一个个进入污染领域的生物,将他们也拖入了无限轮回的痛苦地狱。
元幼杉所经历的痛苦,其实只是‘畸变种’的痛苦折射在她的脑海中的。
无论是肉体上的疼痛还是精神上的折磨,都不是真实存在的,却是真实存在过、并且哪怕在梦里也被深深记住的。
只是因为太过强烈,所以让人根本分不清真假虚实。
她在轮回的过程中,并没有太多对于‘畸变种’的愤恨,反而有种无力的怜惜;
但自始至终她都保持着清醒和底线。
在同一个剧情点卡了近二十次,元幼杉反复杀了威哥和那些同伙的举动,让轮回剧情卡住无法继续。
不知是不是她的坚持让躲在梦中的‘畸变种’有些无语,还是她反杀的举动让对方稍稍顺气,总之再一次醒来时,她发现那一段记忆投射被跳过了。
轮回剧情往后推了一部分,是她还没有经历过的。
那威哥像查看货物似得看着‘她’新长出来的手臂、双脚,又看了看‘她’高高鼓起的腹部,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再过两天,又有三个‘猪仔’长熟了,咱们可真是弄到了一棵摇钱树啊。”
“肚子里这个长得倒挺快,再过段时间也能剖出来。听说那些王室的人在黑市上专买这种污染胎,一只价格炒到三十万联盟币,到时候如果卖得好可以继续开展业务……”
元幼杉黑瞳微缩,明白了什么。
'污染种’可以有选择推进剧情、掠过记忆的能力,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却无法改变。
她看着那两张带着肆无忌惮的笑容的脸孔,前所未有的戾气涌上心头,她想就此挣脱身上的束缚,像之前那样用他们带来的工具,像他们对待那些无辜之人那样,让他们再一次感受到无辜者的痛苦。
哪怕是假的。
可这一次她强行忍住了心底的愤怒,默默看着两个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后。
不能再轮回了,外面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祁邪和其他人的情况如何。
她平静的眼底,跳动着狠戾的星火。
第199章选择和约定
“砰”的一声巨响,满是污糟恶臭的狭小的牢房铁门被大力推开,磕磕碰碰的声响中夹杂着尖叫和斥骂声,陡然变得清晰。
随着外界刺眼的光线射入,一股清新凉风吹入,屋里本就关押着的六七人被吓得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