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祁邪轻轻摇头:“不,他们应该是第一批接触传染源的人,所以我才会想到来他们家里好好找找。”

老首长把他叫过去的意思也是这个。

他们在两个老人的卧室、客厅、厨房都转了转,一进卧室,那股恶臭就更大了,只看了眼床单上罗晓茹就胃里翻滚,捂着嘴出了门。

冯天吉把两个姑娘推出门外,“你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我们三个大男人还用不着你们来做采样。”

元幼杉领了好意,慢吞吞踱步到其他几间屋子。

在她的眼中,这家的人的装修简朴而舒适,应该有些年头了,屋里也没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据说两个老人发病前一直呆在基地里。

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户主人,又是年龄65岁以上,不工作也可以领取固定粮。

除了出去换点菜,几乎连小区都不出,只和附近几个老伙计打打牌、下下棋。

这样一对腿脚不便、年岁颇大的老人,到底是怎么接触传染源的?

元幼杉实在搞不懂。

当她推开卫生间的门时,另一种酸臭味让她眉头一皱,先是向后退了一步,而后开始打量。

卫生间的地上靠近下水口处湿漉漉的,不知是多久的积水。

身后不知何时站了祁邪,手里拿着取样皿,“我来吧,你出去等着。”

她给青年让了位置,看着他面不改色地沾取积水、打开桶盖。

祁邪道:“现在污水处理厂也停运了,不少住户的下水道早就堵了。”

外头温桦的交谈声她还能听到:“我感觉没什么反常的,之前基地的人不是也来翻了一遍么。”

基地方带走两个老人后,为了调查,确实翻看了一下住户家里,但并没有发现什么。

难道真的是祁邪多虑了?

这么想着时,元幼杉就要抬脚离开卫生间,忽然她余光一瞥怔住了,“祁队,那是什么东西?”

下水口的边缘浸泡着积水,还长着一层青苔,在她的指引下,祁邪用镊子夹出了一块毛皮一样的东西,还带着点腐肉。

要不是她站着往下看,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下水口飘,根本就看不见。

这东西一被扯出来,臭得祁邪都忍不住拧眉。

但他神色微沉,将这皮毛好生放到了袋子里。

最后在客厅转了一圈时,在门口通通风抽根烟的冯天吉忽然快步进来,压低声音对屋里的几人道:

“我刚刚出门换口气,发现对门的人鬼鬼祟祟,里头的木门开了条缝,张着眼偷看呢。看到我直接把门关上了。”

元幼杉和祁邪对视一眼,半分钟后,隔壁的门被敲响了。

里头半晌才传出闷声:“谁啊?”

温桦带着笑忽悠道:“我们是管理组的人,想问问老哥您隔壁邻居的事情,麻烦您开个门吧。”

铁门里头的木屋缝隙大了些,门板一扇,里头淡淡的臭味便溢了出来,一下就让元幼杉眯了眼。

那人也不开门,就遮掩着:“早之前不就问过好几回了么,我没什么好说得了。”

这股味道,简直和隔壁一模一样。

不,应该说比隔壁的腐味还要大!

第25章鼠疫

温桦笑眯眯哄骗半天,都没能让这人把房门打开,最后元幼杉几人只好用强硬手段卸了这户的门锁;

一进去,果然有重大发现。

刚把门撬开,昏暗无光的屋里便涌出一股子酸腐臭味,那男人怎么也没想到元幼杉他们的手段如此粗暴简单,扭头就往里屋跑,结果被一脚踏入门内的祁邪直接提住了后领。

“你们这是擅闯民宅,滚出去!我不和你们走,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他发狂般叫唤着、挣扎扭打,但挥舞的手臂被祁邪一个巧劲打在肘窝,膝后又被踢到了软筋,四肢一软就被按在了地上。

元幼杉紧跟着走进了这间屋子,客厅又脏又乱遍地垃圾,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身后温桦低呼一声:“我说你特么躲什么躲,原来你染病了!”

她一回头,祁邪已经伸出手臂挡在了她的前头,“别靠近他。”

那人喘着粗气,死命垂着脸呜呜咽咽,但元幼杉还是看到了他的脸。

面相约莫三十多岁,面色焦黄脸颊凹陷,如湿疹一般的红色水泡从脸颊下方一直蔓延到衣领中,活像只丧尸。

“我不去隔离所!我不会变异的你们放过我吧!”男人连连祈求。

怪不得他鬼鬼祟祟不愿意开门,原来是也感染了‘瘟疫’病毒躲在家里,害怕元幼杉他们是基地里头来抓他去隔离所的。

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罗晓茹忍不住道:“你一个人躲着不是等死么,去了基地还有抑制病毒的药物。”

但男人只是疯狂摇头,“我不去!我不会变异的,我不骗你们我不会变异的!”

他早先身上开始长红疹的时候,还能用衣服遮着,出门偷听小区里的消息。

在知道几乎所有进了隔离所后的人都没有出来,并且已经有不少人直接在里头被火化了,再加上红疹已经开始往脖子上长,他就再也没出过家门,生怕被外头的人发现举报、把他关进了隔离所里烧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