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介意就好。”慕城侧过脸看着她凑得很近的唇,微微笑了笑,低头就啄了上去。
“喂!”安言忙回头看厨房里的张妈,脸一下子憋得通红。
“回房吧。”慕城低声轻笑,揽在她腰间的手,用力的将她的身体往自己怀里拢了拢,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道:“你想咖啡了,我想你了。”
“脸皮厚!”安言回头瞪了他一眼,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由得又低低的笑了。
…………
洗完澡后的两个人,似乎有些急切的纠缠在了床上,当他的唇轻吻过她腹上的那道细线时,眸子里还有着淡淡的疼惜。
“安言,要不以后咱们不生了吧。”慕城一路吻上去,直到唇停留在她的唇边,大手还覆在她的伤口上。
“恩?怎么会这么想?”安言轻轻扭动了一下有些燥热的身体,疑惑的问道。
“我不想你再受苦。”慕城在她的唇边一下一下的轻吻着,声音里带着心疼与压抑的暗哑。
“每个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安言张嘴在他一直停留在自己唇边的唇上轻咬了一下,轻笑着说道:“我不怕。”
“我怕!我怕看着你痛、怕你生孩子出事!”慕城张嘴**她的唇,眼底是浓浓的担心和叹息。
“大男人呢,别这么胆小,以后儿子会笑你呢。”在他辗转的唇里,她努力的找到自己的声音——她说过,要给他很多很多的家人!她想着,离开的那个孩子,会不会再次成为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不怕,而且,她要很努力!
“恩,那我们一起努力,先把身体调好。”慕城在心里叹了口气,更加深入的吻着她,在心里发誓:自此后不在她面前提孩子的事。
一场极致的缠绵,让两人都有些疯狂——车祸带来的怕、失去孩子带来的痛,似乎只有更亲密的占有、更疯狂的纠缠,才得以将为了怕对方担心而压抑的伤心完全发泄出来……
直到最后,安言紧紧的拥着慕城,低低的哭出了声:“慕城,我想我们的儿子。”
“我知道,我知道……”慕城紧紧的抱着她,声音里也已带了些哽咽,却强忍着情绪,用力搂紧了她,轻哄着本已疲惫的她慢慢睡去。
“言言,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吗?”看着安言累及而去的睡颜上,还有挂着淡淡的泪痕,慕城只觉得一阵心疼。
而在想到今后可能都会不能有孩子时,只觉得心里的某处,像被挖了个洞般的难受。
…………
第二天早上,两人在初春的阳光中醒来,两个人的精神比刚出院时好了不少。
“老公早上好!”
“老婆早上好!”
两人抓着被子坐起来,看着对方那张慵懒的脸和温暖是眼,心里是满满的幸福——能这样一醒来就看到她盛开在眼前的笑脸,有没有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慕城凑过唇去,在安言的脸上重重的吻了一下,看着她低哑着声音说道:“是直接起来,还是让我帮你按按?”
“已经不累了,起来吧!”安言伸出一只手扶住他的脸,将自己的润唇印在他的薄唇上——在昨晚的激烈与哭泣之后,她知道那场车祸、那场手术带给自己的阴影,已经好了许多。
…………
“呀,已经晚了呢。”安言边换着鞋子边喊道。
“不急,你是老板娘,谁敢管你的考勤!”慕城扶着有些慌张的她,脸上仍是那种欠揍的温润与笃定。
“早上有个会,快点儿,早点就在车上吃吧,你开车,我喂你!”安言穿好鞋,一只手拎过包,示意慕城将张妈打包好的早点拿上,一路小跑往外走去。
看着仍然干练利落的安言,慕城一脸无奈的笑意,也是一脸放心的笑意——经过昨夜毫无掩饰的哭泣与发泄,她的情绪明显的好了许多。
…………
下午。
“言言,今天下班回家吃饭吗?”快下班的时候,安言接到妈妈的电话。
“好,让爸爸不要煲鸡汤,我都喝得要吐了。”安言插上耳机,边接着电话边改着图纸。她的右手还没完全恢复,还好左手已经越用越熟练了。
“有的喝还挑。”秦菁唠叨了一句,停顿了片刻才又说道:“约安齐一起过来方便吗?”
“原来我爸不是想我了,是想儿子了呢!”安言皱了皱鼻子,小女儿气的说道,在秦菁正要发恼时,安言忙把话接了下去:“我约就是了,没什么不方便的。”
“恩,我是看你们兄妹处得还行才让你约呢,在爸爸妈妈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电话那边,秦菁难得肉麻的说着。
“唉哟,妈妈,你快别说了,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安言怪声怪调的嘲笑着秦菁。
“你个鬼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电话里,秦菁的声音里满是包容与无奈:“晚上早些回来,妈有话对你说。”
“知道了,妈妈。我手边还有事,先挂了啊。”安言知道妈妈准是和张妈一样,又要在她的身体和孩子的事上唠叨了。
挂了电话,安言不自觉的伸手去抚小腹伤疤的地方:从入院到手术结束,她一直都在昏迷之中,甚至连孩子怎么拿出来的、拿出来后是什么模样也没见到。
呵,或许不看到更好,没有了那血淋淋的记忆,恢复起来也没有那么困难吧。
“安总监,市场部rose说和您约好了讨论c&a的产品推广策划。”丁若蓝敲门进来,后面是rose的秘书。
“请她在办公室等我,我马上过来。”安言收回思绪,对丁若蓝点了点头后,便给安齐打了电话,约他晚上回家里吃饭。
其实在安言住院的这段时间,安齐和安正山、秦菁有许多次的碰面,刚开始几次大家会略显尴尬和不自然,次数多了后,倒也如普通认识的人一样的相处起来——这么长时间的分离,彼此的价值观和生活环境完全不同,说是因为血缘关系而一下子亲近起来,倒真是没有。
只是淡然而亲切的处着,在经过最初的悸动后,安齐基本能够将安正山当作好友的父亲这样的角色来相处——没有责怪、没有怨恨、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期望;
而安正山对于安齐,则是小心冀冀的对待,不若安齐那么自然和疏淡——在心里,自私的不想打破现有的生活状态,又对这个儿子充满了内疚和期待,同时又不希望自己的出现,让这个儿子失去原本可以拥有的股份!
诸多的想法,让他与安齐的关系就维持在了彼此客气疏淡的相处,无法更近一步的胶着状态。
…………
晚上,慕城与公司证券部、夏晚与银行投资部,约了去亚安总部研究纪氏收购的时机与价格,所以不能与安言一起回家。
“我先送你回去,再去夏晚那边。”慕城看了看时间,便帮安言收拾桌上的资料。
“不用,我约了安齐一起过去,你直接过去吧。”安言端起丁若蓝刚送进来的咖啡轻啜了一口。
“还是我送吧。”慕城拿下她手里的杯子,一口气将杯里的咖啡喝完后,才拎起包,揽着她一起往外走去:“咖啡能少喝尽量少喝,身体完全恢复之后,我就不管你了。”
“婆婆妈妈!”安言摇头轻笑——两个人一起喝咖啡熬夜的时候,他这么快都忘了,好象自己现在是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这不许那不许!
“慕城,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我都已经恢复了,不要再对我小心冀冀。”上车后,安言看着慕城说道。
“我知道,我只是喜欢管着你的这种感觉,能不能让我满足一下?”慕城说着,俯身过去将她紧紧拥抱了一下,这才发动车子往安言家里的方向开去。
“呃?”他的直言不讳让安言愣了一下,明知道只是他管着自己的借口,看在他将借口都说得这么甜密的份上,安言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反驳,而且还将手轻轻的放在他的大腿上,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轻应着:“好。”
早春四月的天气,阳光暖暖的打在身上,如同这相握的手一样,让人心里暖暖的,也懒懒的。
…………
安言到的时候,安齐已经到了,只是他斜身倚在门口没有进去。
“等我呢?”安言笑着说道。
“是啊。”安齐也没有多说什么,淡然的笑了笑,站在安言身后看着她敲门。
“回来了,路上还顺利吧。”来开门的是秦菁,在看着门口站着的三个孩子时,她满脸满足的笑容。
“还好。”安言点了点头,对秦菁说道:“别拿慕城的鞋了,他要去夏晚公司谈事情,不在这儿吃饭。”
“吃了饭再去?”秦菁看着慕城。
“约好了时间,晚上我来接安言。”慕城微笑着打了招呼后,便将手中的包递给安齐:“妈、爸,我就不进来了。”
“路上小心些。”秦菁将拖鞋递给安齐和安言后,接过安正山递过来的两个打包盒交给慕城:“这是蒸饺,你和夏晚一人一份,工作重要,身体也重要。”
“谢谢爸爸、妈妈!”慕城接过打包盒,热乎乎的温度烫在手心,连同他的心都烫得暖暖的——家,就是这样的:平常的一句问候、简单的一餐饭菜、家人最平常的关心与惦记。
“这孩子,一家人说什么谢呢。路上小心些,下班早的话和夏晚一起过来再喝碗汤。”秦菁把安言和安齐让进去后,又出来把慕城送到了电梯口。
…………
“唉呀,妈妈,你太偏心了,这些都是安齐爱吃的呢,还说给我补身体呢。”安言看着一桌子菜,大叫了起来。
“你这丫头,你要回来随时都可以。安齐工作忙,来一次不容易,当然以他的口味为准了。快去厨房帮你爸把汤盛出来。”秦菁拿筷子在安言头上作势敲了一下,眼角的余光看向安齐,他脸上的淡然有那么一点点的融化。
“我的手不方便呢,真伤心,让我这个伤病员去帮忙。”安言缩了缩脖子,佯作伤心的样子,看着安齐撒娇说道:“安齐,看在我是个伤病员的份上,你去盛汤吧!”
秦菁忙站起:“我去吧,你们两个聊聊。”
说话间,安齐已经站了起来,对着秦菁说道:“阿姨和安言聊聊,我去吧。”说着低头在安言耳边轻声说道:“没看出来你还会撒娇呢,我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喂!”安言转头瞪着他,在他直起身子时,朝着他一脚就踹了过去。
那悍然的样子,惹得秦菁怒目相向,安齐的脸上却露出了烂然的笑容。
“结了婚还这么不稳重,没个女人家的样子。都不知道慕城怎么受得了你。”秦菁不禁数落着她。
“慕城?”提起慕城,安言的脸上一阵满足的笑意:“慕城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这个样子啊!要是变温柔了,他估计会和安齐一样,天天掉鸡皮疙瘩了。”
“你总是有理。”秦菁摇了摇头,看着安言认真的说道:“你看成绯,和你性子差不多,我看着也喜欢,可男人不喜欢呀?要不然也不会被纪晓柔那样的女人给钻了空子。”
“妈,我觉得这和我们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没关系,和你嫁了什么样的男人有关系。妈妈你的脾气这么多年可没改变过,我爸可没觉得你不好!”安言听妈妈提起成绯的事,便一脸认真的说道:
“当男人爱你的时候,你的强悍就是有个性、你的任性就是有情调;当男人不爱你的时候,你的强悍就是粗鄙、你的任性就是不识好歹!”
“既然变来变去都讨不了好,还不如做最好的自己。”安言耸了耸肩说道。
“话是这么说,对自己的男人还是要多上点儿心。就说我吧,我个性虽然强,你爸的什么事我没放在心上的?我除了不做饭、不做家务外,他出书、做研究、去演讲,我哪样没帮他打理得好好儿的?”
秦菁苦口婆心的说道:“不是说要你去改变自己,而是说多留些时间给家里、给男人。婚姻到了最后吧,就是一种习惯,相互陪伴的习惯。所以,多花时间在他身上,就养成了他离不开你的习惯、离开你就混身不舒服的习惯。”
“像那些个明星、两地分居的,长期不在一起,分了也就分了,一点子想念也没有。就是这个道理。”
“知道了,我妈妈最历害了,是婚姻专家呢!”安言在心里,并不以为秦菁说得有多大道理,但父母多年来牢固而温情的关系,却是她一直向往的。
“妈和你说正经的,别老想转开话题。有的女人生孩子就和下猪仔一样容易,一生一个。有的女人怀个孩子却难上加难。你的子宫受过伤,任何意外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你自己要千万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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