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垂下眸子,目光更是复杂,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苏氏接着拭泪,“熙儿熙儿”
她顿了顿道:“娘亲已经想明白了,只要你活着,我们一定要活个样子给人看看,不能吝啬钱财,回去之后,娘会想办法让你进女学读书,进入女学,就可以像那些大家闺秀一样,如果我的熙儿如果不病的话,也是个出色的美人”
知女莫若母,凌熙发现这具身子很有潜力,苏氏当然也自然清楚,否则不会对婚约抱以自信,只是原主遭遇到太多的打击,导致一蹶不振,形销骨立,这也怨不得别人。
而苏氏经历了凌家的破败,并没有机会让女儿学习琴棋书画。
如今发现女儿没有自信,那她就不惜一切代价,为女儿找回自信。
心绪激动下,苏氏刚要再说些什么,怎知凌熙却是扶额,摆了摆手,“娘,我累了。”
“什么累了”苏氏立刻紧张起来,“熙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无事,我真的很累。”凌熙斜靠在马车上,睡意不住上涌,面色苍白。
“大兄,大兄,我们赶紧回去吧,上次你说要在洛阳找个名医,我们不要耽搁了。”凌熙无血色的面容被苏氏看入眼中,心疼无比。
“好,我们走吧”苏老爷点了点头。
窗外,清风徐徐。
凌熙确是累了,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刚刚睡醒,凌熙伸了个懒腰,身形慵懒,双眸似睡非睡,却忽然看着外面的景色微微出神。没想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放眼望去,宅子里雕梁画栋,假山流水,亭台楼阁,都建的十分精美,比起后世里一些园林更有韵味,而此地正是苏宅。
终于到了一个安稳之处,凌熙暗叹
接下来,苏氏一直照料着她,无微不至,让她当真不习惯。
凌熙坐在榻上,身上盖着薄毯,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知不觉,她已在这个时空停留了半月之久。
但整日里无所事事,终不是她的意愿。
随之,她的职业病一同犯了,不论何时都要弄清楚周围的环境与历史,搜集大量的资料,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于是,她肯请苏氏为自己寻一些史书。
苏氏以为熙儿对女学有兴趣,希望也极高,压力也颇大,于是,苏氏跑遍了洛阳所有的书屋,不惜重金买了很多用纸张印出的书册,花销之巨,让苏氏花去了最后一些存银。
且不说书中有没有黄金屋,有没有颜如玉但是一册书的价钱绝不是凌熙能想到的。
所以这种书册都是贵族人家的藏品,为清流名士至爱,都是小心翼翼放在书房内的,但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凌熙大小姐便是如此。
她侧躺在榻上,书册堆积于圆枕之上。
凌熙支着面颊,眸色清亮,随意翻看了部分史书之后,不由感慨万千。
没想到,所有的历史都在楚汉相争后,而发生了巨变。
而她在书册中,仿佛窥探到了天机。
目前,大雍国有两个人物是她最感兴趣的。
其一,便是开国皇后,自楚汉相争之后,楚霸王并未在乌江自刎,而是出奇兵灭了刘邦,立虞姬为开国皇后,继而又改国号为“雍”,建立了现今的大雍王朝,已经有三百多年的时间。
虞姬是个传奇女子,一生辅佐项羽,在大雍国中制造出火铳,创出了简单的造纸术与印刷术,接着又开凿大运河,支持丝绸之路与商业,甚至开办了女学
从史册记载的来看,凌熙已猜出,这个开国皇后应是个穿越者,一位前辈。
据说,虞姬与项羽夫唱妇随,一世一双人,生同寝,死同穴,只育两子,这在古代帝王中很是罕见。
所以,对方也是个让她感到钦佩的前辈。
其二,便是那位白泽公子,此人名姬钰,字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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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偶像
然,白泽公子乃是姬家子弟。
姬家传承于周天子一脉,是鼎鼎大名的名门望族。
但凌熙犹记得,在后世凌家的私人博物馆内,曾收录了一册罕见的古籍。
彼时,她与祖父觉着这本书并不属于历史上的任何年代,便猜测是一本古人写的架空书籍。
但是这本书却引起了祖父的重视,因为里面记载的军事非常深邃深奥,祖父甚至告知凌熙,这本书可以当作一个军事资料去研读,她当时只是大概地看了一遍,因为古文对她来实在太晦涩,何况那时候的她只有十五岁。
不过,现在想起,那本古籍里面却记载了白泽公子与姬家传记。
想到这些,凌熙不禁眼中浅笑。
万万没想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两个空间的历史居然让她遇到了重合点。
自己到来的这个时空,居然被记载在一本古书中,天机也莫过于如此。
若不是原主实在无知,不知古往今来的历史,凌熙也不会直到现在才能够想起,自己十五岁时曾经读过的一本古籍。
素手抚过书册,她仔细地,回忆着古籍中的内容。
脑海中居然清晰了起来,仿佛当时的书籍摆放在眼前,历历在目。
凌熙的目光顿时绽放出光彩,虽然书籍中记载的不多,但她也不至于看不清这天下的大势。
算起来,这段时日,应是白泽公子最“低调”的时期。
当旁人都以为他在恬淡于世的时候,却不知道他在大雍国内步步为营。
更不知道,在几年之内,整个大雍国会因这个男人,而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眼下,这一切,不过是刚刚拉开了一个乱世序幕。
而白泽公子是古籍上所记载的最年轻的、最美貌的帝师,最有影响力的名士,最有风骨与手腕的名相,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谋主。
他的一生都是一个传奇,令人仰止。甚至于,古籍中还有一首诗描述过他
公子倾城如初见,执手空弹弄月痕。
朱楼玉阁白衣郎,冠盖京华笑红尘。
千金散尽复繁华,且插剑戟遍洛阳。
雕栏玉砌疏影斜,千古奇谋世沉沦。
夜照白马惊天下,白泽岂是寻常人
帐内抚琴香雾浓,几曾青眼看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