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乔贝:别等了是吗是不是因为他
乔贝直视着白玉谦。
白玉谦焦虑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片刻。
等待是一件极其耗费心力的事情,尤其是自己明明知道要等的那个人,是一定不会来的。
傅晚丝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睡在了平坦的床上。
这是乔贝的宿舍,在他强烈的要求下,她被送到了这里。
至于理由他是医生不是嘛
而在这之前,白玉谦已经不止提出过一次,要把傅晚丝送到城中的医院。
制作组也有些犹豫,可是乔贝说:“不用,低血糖加偏头疼,来回折腾,还不如让她踏踏实实地睡上一觉。”
她睡的时间着实不短,以至于最先发现她醒来的云蕾,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傅导,睡醒了”
明明是晕了好吧
抬头看了看天,已经是夕阳正在落下。
傅晚丝张了张嘴:“”好吧,这一觉睡的可真是香。一开始还会做梦,后来连梦都没有了。
傅晚丝和云蕾正说话的时候,乔贝走了进来,拿出了听诊器戴好,又将听诊器的另外一头放在了她的心上。
他听见了她的心跳,接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没什么问题。”他好像在和云蕾说话。
“吃块糖吧”傅晚丝的手里多了一块椰子糖,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谢谢。”傅晚丝听见了自己微弱的声音。
“不客气。”乔贝说。
有些人,明明没有做过对不起他人的事情,面对人的时候,却总是不知所措。
她错了吗
当然没有错。
那是他错了吗
不,他也没有错。
以上的这种关系,被白玉谦总结为“孽缘”。
而他,将是这段孽缘的总结者。
乔贝走进房间的时候,白玉谦一直站在窗外,窗户是打开着的,是一个刚好可以看清房中所有角落的地方。
乔贝为傅晚丝做完了检查,一回头就看到了他。
不止女人有直觉,其实有时候男人的直觉也是很准的。
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又无比的清楚有些人已经再也挽回不了。
乔贝很快就从房间出来了,路过白玉谦的身旁,白玉谦叫住了他,“乔贝,你有没有做过一件到至今还会懊悔的事情”
乔贝透过窗户,看了看仍在握着椰子糖发呆的傅晚丝,声音微弱的就像在自言自语:“有。”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在懊悔,那一年他为什么要听从家人的安排同意出国,若那个时候他没有离开她或许,现在他还有资格站在她的身旁。
可这并不是他最最懊悔的。
爱的这么深,等了这么久,至始至终却没有说过一句“我爱你”。这才是他一直耿耿在心的。
白玉谦看的出来乔贝的痛苦,他本不应该再说什么话使之雪上加霜,但他还是道:“我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这就是我们的不同。”或许还是因为你不够深爱她。
若是深爱,能有什么东西可以动摇那颗痴心呢
不要说那些上辈人的恩怨,没有谁能代替谁做出决定,做错的无非还是他自己。
痛苦吗
不过是无法两全的不甘罢了。
选择的另一面,就是放弃。这是永恒的定律。
白玉谦确定乔贝离开的时候,眼中闪烁有泪光。
他不是故意的,却是有预谋的。
傅晚丝都哭了,乔贝应该把眼泪还给她。
红楼梦里不都说了,绛珠仙草受了神瑛侍者多少滴水,林黛玉就还给贾宝玉多少滴眼泪。
他们还经历了下凡转世,白玉谦却希望傅晚丝和乔贝到此为止。
他今生欠了她多少滴眼泪,这一次就一并还了吧,然后两不牵挂。
什么青梅配竹马,什么两小无猜啊,还有什么恩恩怨怨,烦烦恼恼,都一并全忘了吧。
傅晚丝,从现在开始,不许再哭了。
傅晚丝,从现在开始,不许再哭了。
傅晚丝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她母亲和乔贝父亲的那些事,她从没有怪过他,她怨的只是她最无助的时候他不在身边。
说一句“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就彻底地消失了。
他都是如此的懦弱,又何况是她
那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她从不愿意回忆,只记得那时她哭到最后,连眼泪都不会流了。
最初的那年,她是恨着他的。
从什么时候起不恨的,她也记不太清了。
只是日子年复一年地过着,她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着。
一开始,有人撮合她和蒋文艺,她吓得跑去了陕西,这才开始和陈老头一起导电视剧。
后来,连蒋文艺也结婚了,又有人不停地给她介绍对象。看见那些人的时候,她总是会心疼,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再后来,就是现在了。
她甚至已经萌生出要孤独终老的时候,碰见了白玉谦。
她的心好像活了,可是她什么都不敢做,什么都害怕,有些时候,甚至不敢去正视他。
蒋文艺说的对,想要开始真正的新生活,必须要彻底地斩断从前的烦恼,大大方方地和旧人说一句“拜拜”吧。
不说再见,因为再也不会刻意的见面。
有一天,在人潮中相遇,愣怔一下之后,就微笑着挥别,前往各自该去的地方。
或者,某次不经意的相遇,各自聊着各自的家庭和孩子,面上挂着满足的笑。
我们都是平凡人,就该过着平凡人的生活。平凡人会生老病死,却不会总是要死要活的。
这些话是蒋文艺咬着牙和她说的。
傅晚丝还想和乔贝多说一句“谢谢”,谢谢他曾经的温暖,曾经的宠爱,要不是他把她宠坏了,她怎么也等不到白玉谦。
gu903();傅晚丝剥开了椰子糖,几乎是一放进嘴里,甜津津的味道立马就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