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商人自由行商,百业兴旺、欣欣向荣,当此之时,又有谁愿意舍弃安稳舒适的日子,再去搅入战乱呢”
萧若默然无语,李澄秋也并不是想教导她什么,只是一时有感而发,说完这些便是自嘲一笑:“还请萧公子见谅,我不过是偏居边陲的井底之蛙,所见所闻多是听人转述,未必当得真,一时轻狂,勿怪。”
“哪里。李掌柜见识过人,令我茅塞顿开,受教了。”
李澄秋知道她不过是客气之语,是以并未多说,微微一笑后,便转身回了店内柜台之中。独留萧若倚门发呆。
这晚打烊之后,李澄秋回去休息,刚绕过影壁,刘石宏忽然追了上来。
“有事”李澄秋请他进了小楼厅中坐下,问道。
刘石宏问:“那凤冠果然是在新房闩住门窗的情形下被盗走的么”
“大伙都是这样说。”
“那日梁捕快就是来与你说此事吧”
李澄秋打量刘石宏两眼,见他如常披散头发、胡子蓬乱,眼睛也是半合,看不出情绪,便问:“你怎么会对此事感兴趣”
“好奇。”
“你也会有好奇之事”
“嗯。”
想探这一位的话实在太难,李澄秋干脆放弃,直言道:“我所知道的,并不比那些客人多,只知道凤冠确实是在门窗被从内闩住的情形下盗走的。至于留字之事,我今日还是第一遭听说。”
刘石宏听了沉默片刻,忽然又道:“若是王总捕头来请你,能带着我一同去看看么”
李澄秋眉毛微微上扬:“王总捕头请我做什么”
“查探现场。”
李澄秋直直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忽然一笑:“看来你比我以为的还要了解我。”
刘石宏淡淡道:“既要寻个合适的托身之处,自然得查探清楚是否合宜。”
“可你不觉得这样不太公平么我并不曾追问你的过往,你却暗自探听我的底细,倒让我怀疑起当日的决定。”
这个时候的李澄秋,脸上已经收敛了笑意,虽不曾发怒,却有了冷淡的神气。
刘石宏怡然不惧,依旧淡淡说道:“掌柜的若想知道,我必据实以告。”
李澄秋:“”
她还真的不是很想知道。大家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当好掌柜的和伙计不是很好么有缘相聚,做一对相得宾主,缘散分别,也不必太多牵念。正是她最喜欢的与人相交之度。
于是她只能泄气的挥挥手:“算了算了,谁要知道要是王伯伯真来找我,我就带你去。”
她答应的太过爽快,让本来准备了些说辞的刘石宏一时怔住,呆了一会儿才说:“你就没什么要嘱咐的么”
“没有。我相信你不会惹祸的。”
“万一我要刺杀黎王爷呢”刘石宏见了她这副神气,倒忍不住挑衅起来。
“你在我店里打杂三年,天天躺在屋顶擦瓦片,就是为了刺杀黎王爷”
刘石宏:“”
李澄秋如愿看到对方无话可说、默默离去,这才心气稍平,上楼去睡了。
谁知没过几日,云南总捕头王珪果然遣了亲信徒弟孟桥生来,请她往大理一叙。
、失窃现场
事到临头之际,李澄秋却又忽然变卦,说刘石宏这副尊容实在难以见人,除非他好好把头发束起来,再修整了胡须,否则绝不带他去。
刘石宏似乎很是为难,默默转身走掉。李澄秋以为他已放弃,自顾收拾好东西,正与徐二娘交代事情之时,他却又忽然出现了。
“你,你是老刘”
李澄秋看着面前整齐利索的陌生男子,十分难以置信的问道。
除了那一身熟悉的灰袍和相似的身高,眼前此人实在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叫人认出他就是刘石宏。头发用木簪整齐绾在头顶,唇上颔下的胡须修剪整齐,露出从来没人见过的平凡的脸。
“你易容了。”
不等李澄秋看出端倪,徐二娘已斩钉截铁说道。
李澄秋诧异:“是么你怎么看出来的”
徐二娘指着刘石宏的颧骨说:“他颧骨没这么高额头也没有这么宽还有鼻子,好像鼻翼两端垫了东西,显得鼻梁低了。”
“你怎么好像很懂似的”
徐二娘道:“行走江湖,这等把戏见得多了说起来,红石榴你既然会易容,早这样不就好了这几年都是那副样子,把我们眼睛都快毒瞎啦”
“我不会,这是胡伯教我的。”刘石宏面无表情的答道。
李澄秋默然,她店里还真是藏龙卧虎。看起来只会撒娇哄客人、身娇体软的徐二娘能一眼看穿易容;整天就喜欢呆在厨房,多一句话都不肯说的老实厨子胡伯竟懂得易容术,还教给了不修边幅、喜欢呆在房顶的刘石宏。
扶额,还是不要深想了,她最后交代徐二娘:“只管如常做生意,记好帐,遇见解决不了的难事”
“就让王励揍他们你放心好了,我在店中五六年,总不会连十天半月都支应不下来”徐二娘已不耐烦,直接催她走,“你以前出门,不都是我看店么”
gu903();李澄秋只觉更不放心了,“如今正是繁忙之时,我怎能放心还有,王励出手没轻重,把人打坏了,还得出银子给人治伤,这等赔本买卖不要做”